“你要去哪？”

    “洗漱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隔了會，他端著一杯水回來。

    他拉起舒櫻，杯子在角，慢慢抬手喂喝，“舒服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嗯！”

    “沒問子，問你心裏舒服了嗎？”

    果然隻有堵著他吻的時候，他最安靜、最老實，一鬆口，說話就暗地帶。

    舒櫻紅著臉小聲說：“都舒服。”

    遞出水杯，稍微轉了個方向，“喝嗎？”

    沈律珩搖頭，“剛喝夠了。”

    舒櫻腦袋裏有什麽東西炸|開了，臉紅得更厲害，攥拳去錘他，“好壞阿！不許你說！”

    沈律珩笑得更歡，“我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，再端水給你。你想到哪裏去了？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舒櫻放下杯子。

    沈律珩抱起，“走。抱你去泡個澡，再來睡覺。”

    他把放進浴缸，就轉進了淋浴房，簡單沖洗後就出去了，留一個人泡澡。

    等泡澡的計時響起。

    沈律珩再進來抱。

    這次，他換了個房間，抱進的客臥。

    沈律珩將主臥的床單扔進洗機了。

    兩人躺在客臥床上聊天。

    舒櫻被他圈在懷裏，他以手作梳子撥開劉海，印上一個淺吻，“是不是還有事沒告訴我？不止苦惱要攢錢讀書？”

    被他看出來了，舒櫻扣著他的手指收。

    沈律珩輕拍後背，“我不會你。你不想說就有你不想說的理由。隻是我們之前不是約定好，要對彼此坦誠？以前我以為有些事不告訴你，是為你好，後來發現這樣的想法是錯的。你不想說的事，也許我是真的幫不上忙，但如果你願意說出來，有個人跟你一起分擔煩惱，會不會輕鬆一點？”

    “自己好好考慮下，好嗎？”沈律珩拉過枕頭，輕輕把舒櫻放到床上。

    兩人側著，麵對麵地躺著。

    過了好久，舒櫻都覺得他應該是睡著了吧，原本拍著後背的手都停了，呼吸也逐漸平穩。

    試探地喊：“沈律珩？”

    沈律珩閉著眼應聲，“說吧。我聽著呢。”

    “沈律珩，我之所以能理解你不願意說家裏事，是因為我也有。”舒櫻深吸一口氣，將藏在心裏的小說出來。

    姑姑是的第一任監護人，是最親近的人，也是對最不好的一個。

    姑姑經常找理由掐手臂，小朋友玩，時有磕，兒園老師就沒在意。姑姑也怕舒櫻對外說這件事，威脅說如果到說，就把送到沒親人關心的孤兒院。

    舒櫻不懂什麽是孤兒院，隻聽到‘沒親人關心’五個字就很害怕。姑姑是的親人都對這麽不好，那裏一定更恐怖。

    後來，舒櫻上小學開始認字，看新聞。

    新聞說家長的言語暴|力也算家|暴，那姑姑都掐手臂了，是不是也算？

    舒櫻趁著學校電腦課搜新聞，搜孤兒院，新聞裏隻有沒有監護人的小孩會被送去孤兒院，到家|暴的小孩不一定會被送去那，還會給找新的監護人。

    可新聞裏的小孩到的家|暴都很嚴重，姑姑對舒櫻還沒壞到那個份上。

    舒櫻嘆氣，不知道怎麽才能更換監護人，有時候甚至會想姑姑要是打得再厲害一點，是不是就解了，可是也害怕真離開姑姑家，會去一個更不好的家庭。

    有天趁出來買東西，舒櫻坐著車在夏南市轉了一圈，結果發現哪裏也去不了，年齡很小，高剛過買票線，上也沒錢。

    所以隻能回到姑姑家，每天睡前都會站在佛龕前許願要快點長大，有能力獨立生活就不需要看誰的眼。

    說完這些，舒櫻把姑姑生病的事告訴他，“我不想回去看。”

    沈律珩表示理解，“你沒錯。糟糕的養育沒有恩，你不需要報答，也就不需要有負擔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舒櫻抿，靠在他懷裏哭。

    後麵換到其他親戚家住，也沒說上一戶親戚的壞話，因為會抱怨人的小孩不討喜，也擔心說了得不到同，隻會被更快送到下一戶。

    第一次敢說寄養家庭的不好，就是跟還是陌生人的沈律珩。

    現在他是的男朋友。

    不用再擔憂不討喜，把煩惱通通向他傾訴，“有一次，弟弟弄壞姑父的東西，他說是我弄的，姑姑和姑父一起打我了。那次真的好委屈、好難過，沒有人聽我解釋，也沒有人在意真相，他們隻是想打我而已，因為我是多餘的。”

    沈律珩抱，“櫻櫻最好了。是他們不好，不懂得珍惜你。”

    舒櫻‘嗯嗯’兩聲繼續說：“其實我記仇的。第二天，姑姑他們不在家，讓我做飯，我就往飯裏摻瀉藥。可後來想想，弟弟年紀還小，他平時有吃的也留給我了，那次可能是太害怕才不敢承認。我不討厭他，不想他難。就把飯都倒掉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壞的？”舒櫻仰頭問。

    沈律珩開解道：“他們對你不好，你想反擊是正常的。櫻櫻要是心腸不好怎麽會想到年的弟弟，怎麽會把飯倒掉？”

    他著被子把包，“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。再有不開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說，我不嫌煩，也不會覺得你不好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“嗯！”

    藏在心裏的事說出來輕鬆好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