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卉就喊跟一塊來的丫頭:「環兒,你去我房中把玉版梅花紙拿些來。」
環兒應聲出去。
過了一會兒,就拿著一疊紙進來。
蕭卉就把紙分給大夥。
還是那句話,文茵其實有點文藝青年的范,素來就這些雅緻的東西,拿了紙,左看右看的,越看越,拿著就捨不得放下了。
蕭卉笑道:「如今也沒有很多,只這麼些,大家分了吧。」
等分完了,就道:「這就是阿弟給我準備的嫁妝,這玉版梅花紙的方子阿弟教給了我,還帶著我去造紙坊親自試過,這些都是我自己造出來的,回頭你們用用,看看到底怎麼樣。」
二太太就有點急了,讓人拿了筆墨過來,當場就寫了字畫了畫。
等用過之後,也的不行:「這個紙真好,這是我用過最好的紙了,紙好用也就算了,還這麼好看,這梅花跟真的一樣,上手一,似乎都能到紋路,還有這也好看。」
向氏也的不行。
「正是呢,我單瞧這梅花就喜歡上了,好姑娘,等以後再有了好的,記得給我留一些。」
大夥誇了一陣,向氏便道:「難為你們姐弟好,蕭公子子也好,人也和善,竟是準備了這樣一份嫁妝,這是生怕你在容家欺負呢。」
蕭卉就有些忐忑。
是怕向氏生氣的。
畢竟若是蕭元不給造紙的方法,那這方子就是留給安寧的,這等於是從安寧手裏搶了東西,向氏但凡心不夠,都會看不順眼的。
結果向氏非但沒有生氣,反倒還笑著說了這麼一番話。
這就讓蕭卉心裏很有幾分暖意。
「阿弟自來就待我好,如今我們太太也知道了阿弟的好,最近待阿弟也和我一樣呢,就是孫姨娘那裏,太太也時常關照,倆人常在一個屋裏做活說話,的跟親姐弟差不多,我瞧著一家和睦,心裏是真高興。」
向氏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蕭太太轉變那麼大了。
原來是這麼回子事。
蕭元是真拿住了蕭太太的心理。
他知道蕭太太最為重視蕭卉,之前不讓他科舉,他就是從蕭卉這裏手,讓蕭太太求著他去。
如今用這麼一份嫁妝,徹底的把蕭太太的心給收服了,另外,還站在了輿論的至高點上。
往後蕭太太但凡說蕭元一點不好,別人都會說:「怎麼不好呢,你別瞎說,你這個兒子最仁善寬厚的,瞧瞧,給他姐姐準備的那麼一份好嫁妝還看不出來麼,你可別不知足了。」
蕭元這是把以後的路都給鋪平了。
向氏想著,蕭元應該是在替安寧把路給趟平。
他有這樣的心計,也有這樣的能力,可以前一直藏著掖著,從來沒有想過收服蕭太太,大約也是覺得蕭太太那點刁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吧,犯不上費心討好。
現在這不是要娶妻了嗎,他應該是不想讓妻子進門被嫡母為難,為了不讓妻子委屈,這才用了那麼些心力研究造紙,還把研究果送給蕭卉,為的就是讓安寧進門之後有平順日子過。
別的不說,單是這份心意就足夠讓人懷。
向氏看了看安寧。
安寧正坐在那裏笑瞇了眼睛呢。
這孩子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些,才高興這樣子吧。
向氏能夠想到的,老太太也想到了。
老太太笑的更加和悅:「家和萬事興,最重要的就是一家子和和氣氣的,你們家就很好,我常說你母親會調理人,瞧把你養的又標緻又知禮,把你弟弟養的聰慧仁厚,改日啊,我可得好好和你母親聊聊怎麼教養孩子。」
老太太誇獎,蕭卉心裏也高興:「您才是真正會教孩子的,瞧府里這麼些人,您都給調理的這麼好,往後是我們得向您學,只怕您沒那個耐心教。」
倆人互相捧了一通,就又說到這玉版紙上了。
文雅坐在一旁不說話。
心裏其實是有些嫉妒的。
眼瞧著蕭元越來越好,早先還說安寧進了門會被嫡母為難,結果呢,還沒進門呢,蕭元就把跟給趟平了。
文雅心中泛酸,越看安寧越不順眼。
同時,文茵也有點不住了。
是真想趕把安寧臉上的笑容打掉。
那笑太刺眼了。
竟是和前世去王府做客,看到的安寧臉上的笑一樣的,都是那麼的人討厭。
大家說說笑笑,等到傍晚的時候才散。
安寧和向氏回去,向氏就握著安寧的手:「兒啊,這回我是真正放心了。」
安寧就笑:「我和母親說過,蕭公子是最好不過的,偏偏世人太重嫡庶,只看重嫡子,因著他是庶子就看不上眼,往後啊,那些看不上他的不定多後悔呢。」
向氏也笑:「是,你的眼素來就好。」
隔了兩日,蕭元和蕭卉就帶著人把老太太院子裏搭了暖棚,前院也搭了個大大的暖棚,戲枱子也都搭好了,蕭元不知道在哪找的關係,請了京城有名的玉喜班前來唱戲。
這戲唱了兩天,府里一下子就熱鬧的不行。
安寧和向氏在老太太這邊湊趣,也陪著聽了兩天戲。
戲唱到第二天的時候,天氣特別的好,也足,暖棚被一曬,裏頭主不很暖和,又有炭盆子燒起來的熱氣,那是暖的外頭的大裳都穿不住。
安寧了大的裳,只著裏頭玉的小夾襖,底下是蔥百褶,更顯的眉目如畫。
再看材,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瘦弱,有有屁,小腰也細的很,這要是放到現代,那就是魔鬼材。
文雅看了,心裏又是一陣酸意湧上來。
忍不住要說什麼,然後就看到大太太進來。
老太太問:「剛才是誰家來人了?」
大太太就輕聲道:「是楚王府那邊來人給我們老爺送了請帖,楚王定了親事,要在王府擺宴,請老爺過去吃酒。」
文雅心裏咯噔一下子。
都有點不敢置信。
文茵差點坐不住了。
咬著才沒有問出聲。
「哦?」老太太挑了挑眉:「聖上給他指親了?」
大太太搖頭:「倒不是,聽說是楚王自己看上的,親求了陛下下旨指婚,方老太太應該也知道,便是皇商房家的兒。」
「是他家啊。」老太太一聽就笑:「他家可是巨富,又只這麼一個姑娘,攢了多年的東西,怕都要給姑娘做嫁妝帶到王府。」
只這麼一句話,就讓文雅又看向安寧。
彷彿悟出點什麼來。
房家姑娘和安寧的世差不多,只是份不上及安寧那麼富貴。
安寧是又富又貴,房姑娘是只有富貴談不上。
但是,兩人都是獨,都有萬貫家財。
書中,楚王娶了安寧,如今安寧被搞破壞和蕭家定了親,而楚王就娶了房姑娘。
想想安寧和房姑娘的共通,那就是都帶著大筆的嫁妝。
原來,楚王看中的不是人,而是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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