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蕊糟糕到了極點,此時哪里聽得進小丫鬟說的什麼,面皮紅漲難看,平日里的溫嘉順都一掃而盡,只留下了個面目猙獰舉止小氣的樣子。
“方才那人是你的什麼人,你做什麼幫著說話啊,我瞧似乎也并不領你的啊!”跟著一同來的黃培元的小妻子上前問道。
話里雖帶著幾分關切,可說出來的話呢,卻充滿了看戲不怕臺高的意味。
沈云蕊冷笑,“就是被我家夫君先頭休棄了的那位,心中記恨我,不得我能出丑呢,可當初又不是我讓夫君休了的,和我有什麼關系,從前好歹也是姐妹一場,竟然如此不留面,恐怕是恨極了我。”
說著就變臉般的眉眼一垂,又是一副怯生生的可憐模樣。
黃周氏最厭惡的就是沈云蕊的這幅樣子,上次和丈夫一起去陸家做客,就是這幅滴滴弱不經風的樣子,引得丈夫頻頻側目,想想這心里就覺得十分不是滋味。
今日能看見出爪牙的樣子,恨不得找幾個畫師來,把面目猙獰的模樣畫下來,掛在丈夫的書房,讓他好好看看,看清楚了才好!
“我要做一新裳,過幾天回娘家正好能穿。”
說著就先一步去了走了進去。
沈云蕊看著黃周氏去的方向,心里又是一陣不舒服。
既然是要做裳,去陳列區做什麼,這分明就是想看的笑話吧!好你個黃周氏,敢瞧的笑話,總有法子讓也好瞧!
另外幾個人都和黃周氏玩得更親近,當下也拉著沈云蕊一起跟了過去。
蘇珍珍給自己選了一件秋香的棉襖,襖一直垂到了腳腕,上面用銀的線在袖口邊繡了幾朵小花,看上去十分的別致,加上和的量相當,穿著倒也沒有哪里不合適的,蘇掌柜笑道:“這裳真是襯小夫人,雅致富貴呢!”
商人的恭維蘇珍珍只是一笑而過,又給魏沅選了一竹青的細布直裰,這裳一套上去,蘇珍珍都不看待了。
蘇掌柜也不由暗暗的嘆了一聲,這果真是人靠裝馬靠鞍,裳一換,整個人的氣質就完全不一樣了!
“好看!”蘇珍珍很大方的給了魏沅一個肯定的贊,倒弄得魏沅的面頰上浮起了兩抹可疑的紅云。
在外面,蘇珍珍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孟浪的話,忙轉移注意力去給孩子們一人選了一件棉襖,玉池玉喜像是魏沅的腦殘似的,竟然要選和爹爹一樣的裳穿。
蘇掌柜可就有些為難了,找了半晌才找出兩件勉強和兩人尺寸差不多的青布直裰出來,可兩人往上一套,浴池的袖子長了一個掌不止,玉喜的裳雖沒有這麼夸張,卻像是人在中晃,裳大了一周。
蘇珍珍看著兩人,強忍著才沒有大笑出聲。
兩人往落地銅鏡前一站,卻十分滿意的點點頭,看著蘇珍珍,滿眼的期盼,蘇珍珍無可奈何,魏沅也幫著兩個小屁孩兒說話:“大些好,小孩兒長個頭快,更合的裳穿不了多久就得重新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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