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奕北離開之後,房間裡安靜的如同一潭死水,只有昏黃的壁燈亮照著蘇雲暖。
亦照著心底的落寞。
霍奕北問那個問題的時候,沒辦法騙他,說了實話。
曾經,確實有拿霍奕北做葉天宇的替。
只不過……
沒多久,就發現:霍奕北和葉天宇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,本不存在誰替代誰的問題。
一個溫暖,是典型的大暖男,溫暖周圍所有人,一個是冷若冰霜,一天連話都說不了幾句,誰上他都要躲著走的瘟神。
葉天宇是前者,是,是暖暖的小太。
而霍奕北,則是冷酷和無,靠近他,會被凍僵。
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,就把霍奕北和葉天宇分的清清楚楚。
明明兩個人臉長的都一樣。
可,就是能分得很清楚,霍奕北是霍奕北,葉天宇是葉天宇。
哪怕兩人頂著同樣一張臉,一樣難分得出來誰是誰。
看著沉靜如水的房間,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霍奕北說。
想了好半天,最後還是拿起手機,撥打他的電話。
不管怎麼樣,霍奕北穿著單薄的睡離開房間,在這麼冷的夜晚,會著涼的。
他千里迢迢為送來爍爍,說謝的話,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激,還是來些行上的比較能表達得出的激。
走出房間門之後,沒有多久,霍奕北就後悔了。
蘇雲暖把他當是葉天宇的替,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麼?
為什麼還會那麼在意?
當了六年多的替都沒有在意,現在離婚了,卻突然在意了,是不是多多有些矯?
走出酒店大門後沒多久,他就更後悔了。
大冷的天氣,他穿著睡,酒店的一次拖鞋,像個孤魂野鬼似的走在深夜異鄉的街頭,有一種深深的無力。
錢包在大口袋裡。
那件大,自從給蘇雲暖披過之後,就被扔在了酒店的沙發裡,再也沒過。
這會兒,他上沒有份證,也沒有銀行卡,只有一個快沒電的手機。
頭一回,男人到了孤獨和失魂落魄。
該死的蘇雲暖!
你為什麼那麼絕?!
就不能騙一騙我嗎?
還是說……
你連騙都不想騙?
越想越心塞,越想越心寒。
就這麼漫無目的走在酒店所在的長街上,背影寂寥而落寞。
有那麼一瞬間,他腦海裡甚至幻想著蘇雲暖能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。
很可惜,只是幻想了那麼一秒鐘,他就清醒了。
那個絕的人,怎麼可能來找自己?
假如是葉天宇的話,會追出來還差不多。
霍奕北越想越難過,走著走著,便離酒店越來越遠。
蘇雲暖撥打霍奕北的手機號碼。
一直無人接聽。
再後來,關機。
看著自己撥出去的十幾通電話,沒有一通是接通的,蘇雲暖也累了。
把手機丟在一旁,換了服,穿上外套,拿著房卡走出了房間門。
這大冷天的,再把霍總給凍壞了,可賠不起。
且不說別的,單說他要是凍冒了,傳染給爍爍,可怎麼是好?
蘇雲暖拿了一件男人大,到酒店前臺詢問:“你好,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位個子很高,長相帥氣俊的男人穿著睡離開?”
一比劃,服務員就知道說的是誰了。
指了指霍奕北離開的方向:“他往那邊走了。”
蘇雲暖道了謝,急忙追上去。
無論如何,霍奕北把爍爍送到山城來,在這件事上應該激霍奕北。
現如今,還沒來的及回報他的人,就把人給氣出去了,委實不像話。
因此……
蘇雲暖按著酒店服務員指的方向一路前行,尋找霍奕北的影。
由於男人穿著很單薄的睡,不用怎麼找,蘇雲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街頭長椅上菸的俊男人。
明明那人穿的就是睡,卻有種模特上街走秀的。
能把睡穿出大牌覺的,也就霍奕北這張臉了吧?
離得比較遠,再加上燈昏暗,蘇雲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。
就看到男人優雅的坐在那裡,翹著二郎,指尖夾著香菸,一口接一口的著。
雖然離得遠,還是看到了男人擰的眉心。
這段路不長,很快就到了霍奕北前,離他兩三米遠的距離。
隔著青的菸,看到男人朝自己過來,眼底猩紅一片。
“你來做什麼?”
霍奕北撇開了臉,不看蘇雲暖,傲的把臉轉了過去,就差在臉上寫一行字:快哄我!使勁兒哄我!哄不好不許你走!
蘇雲暖把臂彎裡的大拿出來,遞到他跟前:“這是你的服。”
“我是來給你送服的。”
要不是擔心他冒會傳染給爍爍,才懶得跑這一趟。
霍奕北聽完蘇雲暖的回答,更是氣不打一來。
“誰要你送服了?!不要以為送件服我就會原諒你!”
蘇雲暖:???
靠!
我有說是來求你原諒的嗎?
霍奕北是不是誤會了什麼?
“霍總,我知道你的份證和錢包都在這件服裡,特意給你送過來。”
“等下呢,我就回去了,你拿著份證和錢包,重新再去開間總統套房吧。”
不知道霍奕北在彆扭什麼,就覺得這男人現在的表詭異極了。
他明明是個錙銖必較的人,卻表現的那麼不在意,一點兒都不像是他。
生怕狗男人又憋著什麼壞,把大往他上一扔,轉就走。
才走出一步,手腕就被人攥住。
接著,霍奕北也站了起來。
他掐滅指尖的香菸,用兩隻手捻熄了菸頭,往旁邊的垃圾桶裡重重一丟,居高臨下看著蘇雲暖。
“為什麼追出來?”
剛才,他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就在想:蘇雲暖會不會追出來?會不會在意?
如今,就真切的站在他跟前,他卻不敢相信了。
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。
蘇雲暖掙扎。
半天也沒能掙男人的鉗制。
掙扎的累了,索不再掙扎,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腕。
深吸一口氣,眸涼涼看著他:“我之所以追出來,是怕你冒,更怕你冒之後傳染給爍爍。”
“這個理由,可以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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