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晚順著他的目看過去,果然!
傅司沉右手在兜裡,左手夾著煙,無名指的戒指在下閃著,很刺眼。
趙星越跟在他側,落後他半個。
以前從沒覺得趙星越個頭很高,他跟高188的傅司沉站一起,竟差不多。
大概是因為趙星越長了一張小狗的臉,不顯高吧。
兩人骨架也差不多,如果穿同樣的服,只看背影,確實不太好分辨。
婁遲看一眼,笑著說,“星越這孩子,好的,如果你能嫁給他,會過得很幸福。”
傅司沉到了車前,徑直走向後排。
婁遲按喇叭,腦袋探出車窗外,“沉哥,盛邀請你坐副駕駛。”
說著,他故意衝他拋wink,“讓咱們外甥和外甥媳婦兒坐後面啊。”
聽到這話,傅司沉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更加沉難看。
趙星越惶恐地開啟駕駛座車門,“小舅舅,你和舅舅坐後面,我來開車。”
“就你那蹩腳的車技,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?”傅司沉刻薄道。
接著,拉開趙星越,對婁遲擺擺手。
婁遲意味深長地笑笑,拍拍他的肩膀,一語雙關道,“沉哥,你這當舅舅的,怎麼還搶外甥的活呢?”
傅司沉冷嗤,“有些活,本就不是他的。”
兩人這對話,趙星越聽得一臉茫然。
在婁遲耳邊傻傻地問,“小舅舅,我舅舅今天好反常啊,竟然這麼關心我!”
婁遲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,他的頭,“星越啊,你好可。”
他突然害了,不好意思地著脖子,“晚晚也經常這麼說。”
書晚扶額,這個傻子,還真以為誇他可呢。
傅司沉側臉一個眼神斜過來,盯著,彷彿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。
解開安全帶,抬屁要下車。
傅司沉立刻關上副駕駛車門。
書晚轉頭,氣怒地瞪著他。
他卻不看,神態自然地坐進駕駛座,好像什麼都沒發生。
前往赫藍盾的路上,趙星越興致異常高漲,著副駕駛車座跟書晚說話。
注意到傅司沉臉很臭,書晚也來了興致,跟趙星越聊起學校的往事,越來越起勁。
傅司沉忍了三個路口,終於不住火了,狠狠按一下喇叭,“趙星越!”
“你要麼閉,要麼下去。”
“哦……”趙星越悻悻地坐回去,跟婁遲對視一眼。
拿起手機悄悄給婁遲發條資訊:舅舅這個脾氣,這幾天越發暴躁了,他是不是沒吃藥啊?
婁遲角不住了,回覆:你問問他。
趙星越了脖子,回覆:我可不想死,我要跟晚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,哈哈哈!
婁遲瞥著他得意的模樣,忽然有種想揍他的衝。
赫藍盾西餐廳
車子緩緩停在餐廳門口,趙星越率先下車,到副駕駛為書晚開車門。
但是,車門打不開。
婁遲拍拍傅司沉,“我和星越先上去,你倆別太久。”
他下車,攬著趙星越的肩膀,“他們在聊工作,一會就上去。”
趙星越隔著車窗跟書晚揮手,“晚晚,那我先和小舅舅上去啦!”
書晚剛要抬手,被傅司沉按住。
垂眸,斜睨著那隻大手,冷嘲道,“傅總,你該握的,是沈知意的手。而我的手,是屬於趙星越的。”
傅司沉攥的手,“你跟趙星越聊得火熱,是為了氣我嗎?”
書晚冷笑,“傅總,你太看得起自己了,我跟星越大學四年朝夕相,共同話題多著呢。”
掙扎著手,拼盡力氣也掙不了,他卻看起來毫不費力。
“不要妄圖跟男人拼力氣。”他鬆開,握著的手,輕輕按被泛紅的地方。
書晚賭氣似的說,“我在學防,你最好小心點。”
傅司沉角勾起,眉眼含笑,“防我?”
“防狗!”書晚甩開他的手,搶過車鑰匙,開鎖下車。
結果,被狠狠拽回來。
書晚:“……”
又忘了解安全帶!
傅司沉幫按下卡扣,低聲警告,“你跟趙星越不合適,儘快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。”
書晚沒搭理他,下車,“嘭”地摔死車門。
傅司沉看著直的背影,喃喃道,“這小野貓,脾氣越來越大了。”
服務員帶著書晚上二樓,進包廂「藍調時刻」。
趙星越馬上站起,拉著邊的椅子,“晚晚~”
溫伯言拍拍旁的座位,“晚晚,來,坐我和星越中間,跟你聊點工作上的事。”
書晚本打算坐在趙星越和婁遲中間,既然溫教授發話了,也只好坐過去。
傅司沉一進門,溫教授站起鼓掌。
書晚有點懵,這是幹嘛呀?
溫教授非常高興,過去跟他擊拳,“阿沉,求婚的影片我看了。”
“恭喜你啊!等了這麼多年,終於抱得人歸。”
傅司沉角微微翹起,“謝謝。”
兩人都在笑,但莫名有種刀劍影的覺。
趙星越站起,很興地說,“大舅舅,那你也祝賀一下我和晚晚吧!”
“哦?”溫伯言溫和地笑著,“你倆最近有什麼喜事嗎?”
婁遲懶懶地靠著座椅,翹著二郎,抱著胳膊看熱鬧。
傅司沉幸災樂禍地瞥著溫伯言,慢悠悠道,“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。”
溫伯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眼底藏著難以置信。
直到趙星越牽起書晚的手,激地宣佈,“親的舅舅們,我隆重宣佈一下,晚晚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!”
趙星越期待的掌聲和歡呼,一樣都沒有。
包廂裡陷一片死寂。
就……很尷尬。
書晚比他還難。
被傅司沉帶刀的眼神凌遲著。
被婁遲幸災樂禍的眼神打趣。
還有溫教授那個眼神,也猜不到底是包含了怎樣的緒。
這個尷尬的局面,該怎麼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