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半個小時,裴宿開車來接盛玥回家。
回到家,工作了一天的裴宿又親自做了一大桌子菜,不停地往盛玥的碗裏夾,疲憊的臉上帶著寵溺幸福的笑容。
盛玥雖然沒什麽胃口,但為了不讓裴宿擔心,更為了肚子裏還未出生的小生命,還是強撐著輕鬆的微笑把飯菜一口一口地咽下去。
直到把胃填滿,再也塞不下才作罷。
這段時間整個人的狀態都很頹靡,一旦閑下來,腦子裏就會浮現出秦硯之的模樣。
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。
耳邊親昵的話語,手心灼熱的溫,深邃溫的眸,很多並未很在意的細節,不知道怎麽忽然變得清晰起來。
盛玥不停地自我催眠,過去就好了,過去就好了……
抱自己,在被子裏一團,在無窮無盡的思念折磨下艱難睡。
洗完澡,盛玥拖著疲憊的躺上床。
手機“叮咚”一聲輕響。
秦昕瀾竟然回複了。
“傅編劇說明天上午十點左右會在四季咖啡店等你,重拍大結局的事我不太清楚,這方麵的事一直都是由傅編劇負責,你直接問他就可以了。”
“好的,謝謝。”
疏離而禮貌,恍若才見了幾麵的合作夥伴。
像現在這樣的相方式,確實是再好不過了。
第二天,盛玥按照約定時間來到咖啡店。
秦硯之早在半個小時之前就到了,遠遠地看見盛玥走進咖啡店的門,然後微笑著朝著他走過來。
秦硯之看著盛玥臉上悉的溫笑,沉鬱的目像是煥發了生機般慢慢亮起。
滿溢的緒在口激,酸悶疼,幾乎快要抑製不住。
“傅編劇,好久不見了。”
盛玥禮貌地打了個招呼。
一句話,令秦硯之臉微微一僵,徹底回歸現實。
盛玥不是來見秦硯之的,而是來見傅時的,久違的溫微笑也不是為了仇人的兒子秦硯之。
秦硯之的眸重新黯淡下去,朝著盛玥出一個微笑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
盛玥發覺傅時的微笑似乎有些勉強,而且整個人比之前消瘦了一些。
想起之前問導演傅時的去向時,導演總是告訴傅時家裏有急事,所以不能來劇組。
該不會是,傅時的家裏出了什麽事吧?
一個外人,跟傅時的關係也不是特別,不好追問太多。
盛玥隻能聊表關心。
“我看你神狀態好像不是特別好,最近應該忙的吧?”
“嗯。”
秦硯之順著盛玥的話點了點頭。
心念一,秦硯之忽然又問道:“最近我喜歡的孩跟我分手了,你說我應該怎麽辦?”
盛玥愣了愣,有些詫異。
沒想到傅時居然會向坦白自己的私事。
傅時是什麽時候有朋友的,怎麽從來沒聽說過?
之前還誤會傅時喜歡自己來著呢?
傅時盯著的目,晦暗的目忽明忽暗,好像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,渾籠罩著一層憂傷,似乎已經發酵了很久。
一個大男人,毫不避諱地向外人暴自己的脆弱,看來是真的很無助了。
不管是出於憐憫還是作為朋友來說,盛玥無論如何都沒法敷衍傅時的問題。
“其實,的事我也不是特別懂,……那你能告訴我,你朋友是因為什麽跟你分手的嗎?”
盛玥認真地問。
論值和財富,傅時並不是劣勢,應該很孩兒歡迎才對。
看傅時這麽悲傷,想必應該是這個孩主提的分手,那也許是傅時做了什麽令這個孩不愉快的事?
秦硯之張了張口,卻沒說話,結上下了一下,過了幾秒,回答。
“我家人對不好,所以,也不想要我了。”
自己喜歡的孩,家裏人卻不同意,這種事可太常見了。
盛玥腦補著社會新聞中的各種事件。
男人把朋友帶回家,結果母親不歡迎,頻頻給孩下馬威,各種挑刺為難,男人則當形人,勸說孩忍耐,各種pua。
看傅時也不像是沒有責任心的人……
“你朋友應該是了什麽委屈,所以才想跟你分手的吧,既然你是真心喜歡,就把追回來吧!”
盛玥鼓勵道。
“你真的是這麽想的?”
秦硯之看著盛玥的眼睛,眸漸深。
“當然了!”
盛玥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如果你是抱著結婚的目的跟談,那你就仔細想想,到底是家人的想法更重要,還是更重要,從我個人的想法來說,我是不希這個孩兒婚後遭婆媳關係之類的委屈,如果你的答案是家人,那我建議你還是放這個孩自由吧。”
雖然和傅時是合作關係,但也不會為了照顧他的心而鼓勵他去耽誤一個素不相識的無辜孩。
“那如果你是這個孩兒,你會願意重新跟我在一起嗎?”
盛玥怔了怔,抬頭看向傅時。
傅時的眼神帶著一揮之不去的偏執,急切又不安,一抹希冀宛若狂風中的微弱燭火,忽明忽暗。
有那麽一瞬間,盛玥差點以為坐在自己麵前的人是秦硯之。
這種覺已經不隻是第一次了。
因為兩人的氣場和做事的方式實在太過相似。
算起來,和秦硯之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過麵了。
以後,也不會再見了。
隻是秦硯之生命裏的過客。
像秦硯之這樣份的人,喜歡他的人猶如過江之鯽,未來,自會有比更好的人陪在秦硯之的邊。
比如顧勝男。
秦硯之怎麽可能自降份來挽留?
秦硯之地盯著盛玥,不放過臉上一一毫的緒波,宛若被審判的囚徒,等待著判敲定懸在他脖子上的刀閘是否落下。
終於,盛玥緋的瓣張合。
“又不是什麽殺父之仇或者殺母之仇,隻要你是真心想把追回來,怎麽可能會不願意呢?”
盛玥故作輕鬆地笑著說。
懸著的刀最終還是落了下來,未留任何餘地。
秦硯之眸中那抹希冀徹底熄滅。
其實他早就應該知道答案的。
“嗯,你說得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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