裳黏了,被他扯落扔去一旁,一切毫無遮掩展在他眼前,寧極了,像是擱淺的人魚,扭著魚尾試圖擺,可他卻不許,牢牢鉗制住,非要把往深淵里拽。
雪沒多久便停了,風也漸漸息止。
寧這一夜累壞了,心卻極好,裴浚今日算是把從泥潭里撈了出來,不必再擔心被李府連累,他已徹底斷了父親利用的念頭,寧渾輕松,從來沒有這般愉快。
照舊整整齊齊穿戴好裳,起替他將簾帳給掛起。
那纖細的腰肢就在他跟前晃了晃去,裴浚披著明黃的中,修長的胳膊搭在膝蓋,就這麼看著舍不得挪眼。
寧掛好簾帳,轉過來捋長發,卻見裴浚幽深的眼神凝在上,寧微微紅了臉,輕聲喚他,“陛下,您還不去沐浴麼?”
每回結束,他毫不遲疑便去了凈室,今日卻遲遲不。
“要不要臣幫忙傳人進來?”
裴浚沐浴從不伺候,好像那是格外私的事。
裴浚沒說話,只是示意倒茶。
寧將頭發挽起重新將簪子束好,去替他斟了一杯茶過來,茶水已涼,但裴浚一口飲盡。
寧已穿好服,慢慢踱步至門檻邊上,亭亭挨著格柵門,著他,“陛下,臣告退了哦。”
裴浚很想喚住,嚨卻黏住似的,他今日是怎麼了?是方才表現太好有些貪了?
他就這麼目送李寧離開,方才起去浴室。
寧今夜歇在西圍房,次日裴浚上早朝去后,便急急忙忙回到延禧宮。
楊玉蘇果然還在等的消息,看到一把將人摟住,
“好姑娘,謝天謝地,陛下給你撐了腰。”
寧靦腆地笑著,只管點頭。
楊玉蘇看得出來格外歡喜,輕輕了臉蛋,“看來你在陛下心目中還是很有分量的。”
寧高興地告訴,“陛下說,等過一段時間風波過去后再給我位分。”
楊玉蘇徹底放下心。
兩個姑娘商量著去慈寧宮探章佩佩,用過早膳出廂房,能到延禧宮氣氛明顯不同了。
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暗窺測著,帶著好奇畏懼甚至嫉妒。
寧轉眸不安地看著楊玉蘇,楊玉蘇輕輕拍了拍手背,
“無妨,昨日陛下幫了你,大家對你多有些忌憚,你別太放在心上。”
經歷昨夜,再沒人敢欺負寧。
這一次楊玉蘇由衷欽佩皇帝,不聲震懾住所有人。
寧忽然明白過來,“這麼說,佩佩也知道了?”
楊玉蘇挽著往前走,“該是瞞不住的。”
寧心里生了幾分忐忑,不希佩佩與生分,只是也曉得這一日遲早要來,遂深吸一口氣,“總該要面對的,我親自與道歉。”
剛要出延禧門,聽得宮墻外傳來一道無比清脆的嗓音,
“再弄些鹿脯來,待會我要喊上寧和玉蘇來吃烤鹿。”
不是章佩佩又是誰?
寧三步當兩步迎過去,章佩佩穿著一赤紅的斗篷進門來,一把握住了寧的手,
“今日太后娘娘要禮佛,把我趕回了延禧宮,正好,我心好,咱們今日喝酒,不醉不歸。”
“佩佩姐。”寧眼眶忽的泛酸,
章佩佩見一副言又止的模樣,連忙拉往正殿西閣走,
“什麼都別說,我都知道了,我高興的是,陛下總算沒人失,昨日那一手玩的實在漂亮,我都替他絕。”
寧見如此,還有什麼好說的,的好,寧都記在心里。
三人有說有笑簇擁著進了章佩佩的寢房,章佩佩招呼人去準備酒水點心,喊上一名宮人過來,四人湊了一桌葉子牌,殿燒了地龍,暖和又熱鬧,旁的煩心事都別想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
三人這邊只顧樂呵,隔壁廂房的陳曉霜等人就沒這麼痛快了。
陳曉霜拉住張茵茵的手腕,慌張道,“張姐姐,咱們該怎麼辦?會不會查到宮里來?你爹爹會保住咱們的吧?”
張茵茵心里也慌,昨日殿中父親看那一眼實在令膽寒,太了解錦衛的手段,一旦查下來,后果實難預料。
不過眼下還不到最后一步,不能了分寸,試圖自保,于是不著痕跡將自己的手腕給出,滿臉無辜道,
“霜兒妹妹,當初我就勸你莫要輕舉妄,你惱怒非要給李寧教訓,如今瞧見了吧,陛下早就看上了那李寧,要給撐腰呢!”
張茵茵父親畢竟是錦衛指揮使,自小耳濡目染,這種事怎麼可能親自手,自然是拿陳曉霜當槍使。
陳曉霜看著口風轉變的張茵茵,臉忽然白得可怖。
李寧家里那檔子事,本就是張茵茵給聽的,呢,激之下便花了些銀子吩咐管家辦了此事,張茵茵還告訴,李巍行賄以庶頂替嫡宮本是不爭的事實,們無非是讓更多人知道罷了,論不上罪過,于是便大刀闊斧地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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