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邵聞言微微皺眉起走到欄邊,見柳襄后確實有幾人追不舍,他忙吩咐道:“快去攔一欄。”
侍衛卻沒立刻,而是神復雜道:“殿下,追云麾將軍的是明王府的人。”
謝邵一怔:“明王府的人追云麾將軍做……”
話未說完,謝邵便反應過來了。
看來柳襄與謝蘅在宮宴上結下的梁子,還沒有理妥當。
侍衛見他沉默,便請示道:“殿下,可還要攔?”
謝邵輕輕搖頭:“罷了。”
“世子氣大,我若攔著反倒對云麾將軍不利。”
宮宴上發生的事可大可小,若是尋常有子這般定要遭一些譴責,但眾所周知,云麾將軍是自在邊關長大的,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邊關沒有京中這麼多規矩,對子也更為寬容,再加上父皇母后明令止不準談論此事,這才沒人敢在明面上置喙半句。
但暗地里的非議定是不了的,也幸虧云麾將軍心寬,酒醒后才不至于無地自容。
謝邵思緒間,柳襄已飛快從謝邵眼前屋檐掠過,干脆利落,輕如燕,高高束著的馬尾晃,眉眼燦爛明,盡顯蓬朝氣。
謝邵的手微微,眼底升起幾亮。
京中貴大多都氣質嫻雅,矜貴沉穩,他從未見過柳襄這樣的姑娘。
母后同他說要籠絡柳大將軍,娶柳家獨為儲妃時,他沒反對,他早就知道,他的婚事是國事,由不得自己喜歡。
可在宮宴上見到柳襄那一刻,他想若是他的儲妃,他似乎沒有什麼不滿的,而現在看著那姿矯捷明奪目的姑娘,他更加確定了心中想法。
柳襄,他可一爭。
柳襄急著逃命沒有看見謝邵,且在幾番追逐中早已失了方向,不知不覺便到了護城河邊。
而與此同時,從明王府吃了閉門羹的謝澹恰好經過護城河,他剛上拱橋就看見了被暗衛窮追不舍的柳襄。
他在明王府吃了閉門羹后,問過門房,門房說今日柳襄進府了,但之后不知怎地惹了世子生氣被暗衛追出了明王府,他便明白謝蘅不見他不是子不適,而是因為在氣頭上。
柳襄與宋長策來過護城河一回,勉強對這里的路悉一些,但被追擊之下哪里還有空去分辨,繞著河邊跑了幾圈后,還是沒有甩掉后的暗衛。
此時,停在河邊,彎腰一手撐著膝蓋,一手制止暗衛氣吁吁道:“能不能商量一下,休息片刻再跑?”
追了幾條街,不止柳襄累的夠嗆,暗衛一樣也有些吃不消。
他們個個幾乎都在心里暗道,這是他們見過最能跑的姑娘!不愧是當朝第一位將軍。
但世子有命,不可違。
幾人對視一眼,幾乎同時朝柳襄掠去。
“真不能商量也先打聲招呼啊!”柳襄見此連忙轉拔就跑,轉眸時卻不經意間看見了站在橋上的謝澹,本就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,當機立斷快速朝他掠去:“二皇子救命!”
謝澹本來負手看著戲,沒想柳襄竟直直朝他奔來,等他反應過來,柳襄已經躲到了他的后,而明王府的暗衛見到二皇子紛紛止步,拱手行禮:“見過二皇子。”
謝澹瞥了眼后累的不過氣的柳襄,淡淡嗯了聲。
場面短暫的沉靜了下來。
暗衛猶豫片刻后,恭敬道:“二皇子,世子命我等追拿云麾將軍。”
柳襄試圖抓住眼前這顆救命稻草,道:“二皇子可以幫個忙嗎?我實在跑不了。”
謝澹皺著眉,似在猶豫,兩邊就這樣僵持了下來。
過了好半晌,謝澹抬腳往旁邊挪了一步,朝柳襄道:“抱歉,云麾將軍,世子也跟我置著氣。”
柳襄:“……”
沒想到謝澹會毫不留的拒絕,也沒有想到連二皇子都要讓著那金疙瘩。
這時的柳襄并不知道這只是因果回。
因之故惹怒謝蘅,謝蘅將氣撒到了謝澹上,才有現在謝澹見死不救。
但眼下來不及深究,在暗衛行前就已轉掠走。
而與此同時,明王府暗衛當街對柳襄窮追不舍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。
連在刑部上值的喬祐年都得到了消息,他將卷宗一放,提著刀就往外跑,同僚忙喚他:“二公子要去哪里?還未到下值的時辰,此時離開要罰的!”
喬祐年頭也不回道:“京中發生一起刺殺案,我去瞧瞧怎麼回事。”
同僚聽著先是覺得這理由還充分,還隨后反應過來喊道:“那也是京兆府的事啊,你要不再編個正當些理由我也好給你請假。”
喬祐年早已跑遠了。
同僚立在原地嘆了口氣,罷了,刺殺案就刺殺案吧,總比無故擅離職守好。
宋長策也得到了消息,當即快馬加鞭出去救人,一路問過去在護城河邊看見了也追到這里的喬祐年,二人會和后看見了謝澹,謝澹好心的給他們指了路:“追到那邊去了。”
喬祐年目復雜的看了眼二皇子,但最終到底是沒說什麼,道了謝后趕追了上去。
二皇子在此,怎麼也不知道攔一攔。
宋長策道:“二皇子和謝蘅不是一伙的嗎,他當然不會攔。”
喬祐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將心中的抱怨念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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