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惟從未想過蘇能夠這樣坦然面對別人的惡言惡語，換做從前的會出傷的表，但是現在……不會了。

平淡得像是在圍觀一個路人，渾然不覺的上著刀子的，是自己。

“人對人有惡意太正常了。”

蘇發現唐惟比自己還要張，咧著笑了笑，“別人對我有惡意難道不可以嗎？你喜歡我也不能要求別人就不能討厭我啊。”

“可是他們不認識你。”

“不認識我就不能討厭我嗎？我有討厭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國家的權利，別人也有，當然，我的這份討厭也不算老幾，對陌生人來說，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多管閑事。所以我的討厭對于別人來說是無所謂的，別人的討厭對我來說也是。”

蘇將頭發輕輕一，作特別隨意，“沒有經歷過過去事的他們，會發出這種評論不是特別正常嗎？還能是別的什麼呢？”

這些想法早就超出了唐惟所能預料到的范疇，他只覺得這樣麻木的蘇讓人心疼，他嘆了口氣，將手機還回去，說道，“接下去可以公布安謐的死訊了，把過去的舊賬翻出來，網友往事的能力可比我們強多了。”

安謐的死一旦被重新放到大眾視野里，就會有人發現安謐死的那天恰好車子炸，尸骨無存，也會有人傳出小道消息說安謐想過在監獄里自殺，以及當時……有一個和唐詩長得極像的人，在大庭廣眾之下遭到槍擊失去命，后來安謐也蹊蹺亡，這一系列的事串起來，就會變得越來越令人懷疑。

背后是否還有一個真正的主使，在逍遙法外。

水能載舟，亦能覆舟。

榮南，你不是最信任你手里冰冷又強大的權利不會背叛自己嗎？

可是你知道嗎，權利這王座底下，將其堆起的，是人民。

——是我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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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閣下，最近……”艾斯將ipad放到了榮南面前，他們最近在一個城市巡回演講，這是必要的與群眾通并且可以民心拉近距離，他此時此刻正著眉頭，聽見艾斯這話里帶著猶豫，睜開眼睛看了艾斯一眼，“發生了什麼？”

唐惟他們還能有什麼絕招？蘇都已經了個瘋子，如他所愿，挑撥離間了二人，還刺激了蘇神分裂，唐惟自己都應接不暇，怎麼還會有空來使絆子？

“幾十年前的消息好像被翻出來了……最近全民吃瓜，不知怎麼就……”艾斯將一條條實時熱搜翻給榮南看，安謐的死引起了一大片人的討論，甚至有人開始謀論說，安謐最后死得這麼詭異，指不定是后面的勢力怕吐出更多的消息，所以才選擇把弄死，尸骨無存是為了死無對證。

看見這些吃瓜推測的時候，榮南一驚。

最不可能的，往往就是最真實的。

“這是誰散布出來的？”

“太多了，很多都是自發參與討論的……現在熱度很高……”

艾斯將頁面挨個點開，確實，很多人都在問當年這個事，為什麼沒有上面介，從一開始唐詩坐牢就那樣震撼，到后來安謐死得這麼轟，然而連通報都沒有，除了唐詩被抓那一段視頻是薄夜喊人拍的，甚至后來還都被人詭異地刪掉了，全網都找不到二十多年前的消息。

只有當時的人知道，等到時間一長，他們也不說了，這些記錄就都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