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魏文報的事。」
陳正儒開口,但許清宵顯得十分平靜,沒有毫驚訝。
今日大魏文報火遍了整個京都,陳正儒來找自己,不為這件事還能為什麼事?
「怎麼說?」
許清宵依舊很平靜。
而陳正儒倒也開門見山,直接開口道。
「今日,文宮蓬儒召集數百位大儒於朝聖殿聚集。」
「讓嚴磊據你的大魏文報,打造了一份大魏文聖報,並且污衊你的大魏文報抄襲文宮的昭文告示。」 (5,0);
「打算明日去朝堂之上做兩件事。」
「其一,請求封大魏文報,嚴磊認為你的大魏文報,妄議朝政之事,於國而不利。」
「其二,若陛下不允,則要求你不可再用大魏文報四字。」
陳正儒三言兩語將文宮的事說出來。
而許清宵再聽完這番話後,卻不由瞬間皺起眉來了。
他沒有憤怒,反而是一種好奇,眼神之中滿是好奇。
許清宵知道大魏文宮肯定不會放過這塊的,自己搞了一個大魏文報,大魏文宮也一定會搞出一個相似的東西。
因為大魏文宮先天就坐擁無數忠實用戶,天下的讀書人。
並且自己要花銀子買下書店,通過書店販賣大魏文報。
而大魏文宮不需要,天下書院都要聽大魏文宮的話,是這個環節,大魏文宮就可以省下一筆開支。
用來與自己打價格戰。
可沒想到大魏文宮竟然這麼做?
這有些不合理啊?
大魏文宮即便是再仇視自己,也不可能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,這樣做只會讓天下百姓厭惡大魏文宮。 (5,0);
這很不合理。
許清宵皺眉。
而陳正儒繼續開口道。
「你是否認為,大魏文宮這般做法,有些不合常理?」
陳正儒問道。
「恩,的確不合常理,哪怕嚴磊已經被我廢掉儒位,可畢竟嚴磊後的蓬儒,代表著還是朱聖一脈。」
「這般行為,只會讓天下百姓到厭惡,不過卻可以調控讀書人的緒。」
「但他們本來就可以這般做,為何要節外生枝?」
許清宵給予回答。
明明直接搞一份文報即可,完全不需要特意來噁心自己,這樣做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。
幹嘛要節外生枝?
你說恨吧?的確恨意無窮,但到了這個層次的人,都能掌控好自己的緒,做任何事,都有目的。
舉個例子,假設殺了自己,蓬儒就可以為聖人,那蓬儒想盡一切辦法都會殺了自己。
因為利益太大了。
可若是殺了自己,並不能為聖人,哪怕蓬儒再恨自己,也不會用這種手段,因為一旦自己死了,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。 (5,0);
這就是一個利益問題。
大儒也好。
皇帝也罷。
六部尚書,武將一脈,各地藩王,其實說來說去都是圍繞利益去做事。
懷寧親王不恨自己嗎?他恨!
他不希自己死嗎?他想!
可問題是,他不能直接出手殺自己,否則倒霉的反而會是他,並且對他來說,只有壞沒有什麼好。
除非他已經預料到,自己不死得話,他就造不了反。
不然得話,不管如何,他都不會出手殺自己。
「老夫也沉思了許久,但始終找不到一個答案。」
「目前唯一能知道的是,嚴磊現在就是一枚棋子,無論用任何手段,都會來兌你的大魏文報。」
「至於文宮到底是什麼目的,暫時還不清楚。」
「不過守任,你可要多加注意啊。」
陳正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只能讓許清宵多加注意。
「恩。」
許清宵明白陳正儒所言,不管文宮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,至目前能得知的就是。 (5,0);
嚴磊會用盡一切辦法,哪怕是下三濫的手段,也會兌大魏文報,說句難聽點的,人家就算是一坨屎,也要把你搞臭。
明白這點後,許清宵的確有些提防了。
「對了,陳大人,有幾件事,明日上朝你一定要說。」
許清宵忽然開口。
既然大魏文宮想要噁心自己,那自己也要有所準備啊。
不管如何,都要挖個大坑讓文宮的人跳進去,不然的話,當真被一直噁心,就算是能打臉回去,這過程也不爽啊。
既然知道對方已經抱著這種態度了,許清宵就不會客氣。
「你說,守仁。」
陳正儒點了點頭,讓許清宵說。
「陳大人,這三件事,明日上朝一定要說,並且一定要文宮大儒答應下來,否則的話,堅決不能答應文宮所有要求。」
「第一,限制文宮報的容,陳大人,雖然我不知文宮報的容是什麼,但說來說去最多和現在的大魏文報有點相似罷了。」
「大魏文報以後還會有新的容,可如若不限制大魏文宮的話,只怕嚴磊會不斷抄襲我的容,到時候就真的要被噁心死。」 (5,0);
「所以現在說好了,陛下作證,滿朝文武見證之下,讓文宮大儒答應,這樣一來的話,後續守仁推出來的東西,文宮也不敢明目張膽抄襲。」
許清宵說出第一件事。
嚴磊擺明了想要噁心自己,按照自己的大魏文報做了一個新的文報,這一點沒辦法,不過許清宵斷定以嚴磊的智商,肯定想不出更多的東西。
其中容無非就是將國家大事和一些大儒心得寫上去罷了,至於其他的版塊,譬如說許清宵打算弄的詩詞版塊,版塊,以及小說版塊等等東西。
每一個都是搶占用戶的大招。
嚴磊起初肯定不會在意,但隨著發現競爭不過了,以這種人的品,肯定會選擇抄襲。
即便是他不選擇抄襲,文宮也會有人讓他抄襲,畢竟他就是一枚棋子。
名聲臭了就臭了,大不了換一個人,反正只要不殃及文宮就行。
如果真是如此,那就當真噁心人了,哪怕自己最終結果是贏了,可這過程屬實讓人反胃。
大魏文宮不是說,自己抄襲他們嗎?行,那以後大魏文報的容,你們不能與之相同,否則的話,就封! (5,0);
此話一說,陳正儒點了點頭道。
「這點不錯,未雨綢繆。」
陳正儒答應下來了,明日上朝會去說這件事的。
「第二,還請陳大人明日一定要說清楚,不能低價出售,大魏文宮的財力,學生也有所耳聞,有多不清楚,但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應該不誇張。」
「如若大魏文宮為了銷量,免費贈送,就有些不妥了,這一點陳大人您更明白。」
許清宵如此說道。
而陳正儒聽到這話後,也不由點了點頭。
文報的作用,絕對不是說賺點銀子那麼簡單,其真正的可怕,是影響力。
哪怕是不賺錢,這種東西也有極大的作用,大魏文宮每年花費海量銀子,去推廣大儒的作品,派一些文宮讀書人去窮苦之地啟蒙孩。
為的是什麼?不就是穩固讀書人的地位以及大魏文宮的地位!
一份文報本價十五文錢,而一份文報完全可以提供給十幾個人甚至是更多人去看。
一千萬人,也不過是一百萬份文報,算起來一萬五千兩白銀罷了。 (5,0);
按照一天一份,一個月四十五萬兩白銀,一年下來也不就是五百四十萬兩白銀。
當然如果是免費的話,估計翻個倍沒問題,一年一千萬兩白銀。
對大魏王朝來說,這有點多。
但對大魏文宮來說,或許真不算多。
畢竟文報這種東西,主要就是看前期,一旦養用戶習慣之後,那麼你再慢慢回調價格,百姓也不會說什麼。
價格上,許清宵必須要讓陳正儒給予限制,否則的話,還是很吃力的。
倒不是打不起價格戰,而是沒必要,張如會的銀子難道不是辛辛苦苦賺來的?
大魏文宮的銀子,可當真不是辛辛苦苦賺來的,多人孝敬?盛世之時,大魏王朝撥款多?
再者許清宵還要繼續收購書店,並且人工勞力費都要算進去吧?
可大魏文宮呢?各大書院以及各大書店,都願意跟大魏文宮合作啊,這威擺在這裡就沒的說。
至於人力?說句不好聽的話,大魏文宮的大儒,就是撰稿人,而那些讀書人就是跑的。
為大魏文宮出力,這些讀書人還會不賣命? (5,0);
這些東西,比得過嗎?
比不過!
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啊。
有渠道,有人脈,有資金,你想要挑戰資本?你還是洗洗睡吧。
除非許清宵拉大魏王朝,這樣的話,可以大大緩解力,可問題是許清宵願意嗎?
真讓大魏王朝了,人家會只要錢嗎?
陛下沒有來找自己,許清宵其實心裡明白,不願意因為這件事得罪自己。
可如若自己需要大魏幫忙,站在一位皇帝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,樂意幫忙,也希幫忙,可幫了忙要有好啊。
沒好誰會幫你?
你是大魏的臣子,我沒直接索要你的東西已經算很好了。
你還指王朝幫你,而你還不給王朝一點好?
除非你是皇帝,不然的話就不要想了。
所以王朝,許清宵想過,但也很快否決了。
做不到。
眼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,來限制大魏文宮了。
「好!不過想要完全限制很難,大魏文宮不傻,但老夫可以設置一個幅度,本價的三左右,可以低價,但不得超過三。」 (5,0);
陳正儒給予回答。
他可以去說,但想要完全限制大魏文宮是不可能的。
人家不蠢,有錢有渠道有人脈,為什麼不利用這些東西?
為什麼要跟你在同一條起跑線上?
你說人家無賴?可人家有無賴的資本啊。
你沒有啊。
「勞煩陳大人了,這第三件事也很簡單,既論國事,無論如何還是要呈現六部審查。」
「否則的話,若有人存在私心,胡編造,影響大魏國運,所以國事這一塊,許某願意讓六部審查,但大魏文宮也要如此。」
許清宵第三點至關重要。
國事的確不能議,因為這對陛下來說是威脅,對文武百來說也是威脅。
你今日誇讚六部尚書,沒問題!
可你明日辱六部尚書,該怎麼辦?
自己現在是大魏員,其實就算想要抨擊某個人,無論如何也要顧及面。
但大魏文宮不一樣,他們是大儒,本就給人一種『彈劾』之威。
說句不好聽的話,百姓對員其實莫名也帶著一種不一樣的愫。 (5,0);
如果自己文報寫六部尚書是好的。
而大魏文宮寫六部尚書居心不良。
百姓還是或多或偏向大魏文宮,如此一來的話,對方拿這件事做文章,那自己就麻煩了。
所以,國事這一塊,必須要由六部審核。
而自己早晚會為六部之一,甚至是大魏丞相。
至於萬一有一天自己跟大魏王朝翻臉了怎麼辦?
大哥,都翻臉了,你還指你的大魏文報能在大魏王朝發行?能不能醒醒別做夢了?
許清宵鑄的這把劍,乃是民意之劍,鋒芒無比,可這個鋒芒是對外的,而對於皇帝,必須要藏住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