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宵不免有些慨,如此說道。
「不。」
「不是意志堅定,而是利益太大了,守仁,你師父應當與你說過大魏文宮離的真正目的吧?」 (5,0);
陳正儒問道。
「恩,說過。」
許清宵點了點頭。
「聖,是天下讀書人的夢想,而大魏文宮的目的,不僅僅只是造聖這麼簡單,而是造就無上聖人。」
「如若功了,儒道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,至於是什麼改變,老夫也不清楚,但約聽到的消息就是,從此以後,儒道將會是真正第一系,任何系都比不過儒道。」
「用他們的意思來形容,未來的儒道,會出現十品讀書人,斬九品武者的現象。」
陳正儒這般說道。
此話一說,許清宵不由出聲。
「槍舌劍?詩詞殺敵?」
許清宵幾乎是口而出。
只是此話一說,陳正儒微微皺眉,思索一番後,給予回答。
「不清楚,有可能,不過也不太可能,應當是藉助天地之力吧。」
「什麼手段不重要,真正重要的目的,大魏文宮若是功,將會造出一尊文聖,三尊亞聖,十尊半聖,至於天地大儒和大儒有多,可想而知。」
(5,0);
「如此一來的話,守仁,你覺得天下讀書人會不會更加誓死跟隨大魏文宮?」
陳正儒也不清楚儒道未來的變化是什麼,但這些不重要,真正重要的是,大魏文宮的決心。
「一尊文聖,三尊亞聖,十尊半聖?這不可能!」
許清宵直接否決了,倒不是說瞧不起大魏文宮,而是一口氣能造出這麼多聖人來,那未來五百年,儒道豈不是無敵?
「的確不可能。」
「可正是因為這般的不可能,所以他們才會有些謹慎,有些忌憚,如若可能很大,守仁,你覺得大魏文宮還會這般忍氣吞聲?」
「還會等到今日離大魏嗎?」
陳正儒也覺得不可能,甚至說大魏文宮自己也覺得不可能,而就是因為這般的不可能,所以大魏文宮才會謹慎。
不然的話,大魏文宮早就離了,也早就帶著天下讀書人鬧事了。
「守仁,你要記住,眼下大魏文宮的離已定局,明日早朝,只怕陛下也會提起此事。」
「原本老夫預算,大魏文宮應當至等待三個月的時間,才會離,因為現在不是最佳時期,可因為一品武者的出面,很有可能一個月,他們就要離了。」 (5,0);
「甚至明天,他們就有可能離大魏。」
「你要做好準備,做好一切準備。」
陳正儒極其認真道,他不是開玩笑,而是極度認真。
許清宵明白陳正儒的意思,一品武者的出現,的的確確打了大魏文宮,可問題是越是打大魏文宮,越是讓大魏文宮有機可乘。
原本帝藉助天下民意之力,來制大魏文宮,使得對方不敢這麼快離開。
但一品的出現,雖然讓文宮染,可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,如今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,他們會如何渲染這件事。
什麼一品欺讀書人,我等在大魏之中,被許清宵欺辱,如今被他師父欺辱,這日子還過不過?難不我等讀書人為天地蒼生,還要被武夫欺?
兄弟們,你說我們還待不待?百姓們啊,我們要走了,不是我們不要你們,是大魏朝廷太欺負人了。
這言論只怕過了今日,整個天下都傳開了。
「明白了。」
許清宵點了點頭,只是心顯得有些複雜。
原本已經落下來的石頭,莫名又出現了。 (5,0);
只是,許清宵忍不住皺眉道。
「可畢竟大魏有一品在啊。」
許清宵開口,雖然陳正儒說的沒有一點問題,但你絕對不可能饒過一品啊,哪怕大魏文宮的讀書人,當真敢赴死,可上面的人難道願意死嗎?
「老夫明白,所以老夫也很好奇,大魏文宮會用什麼方法來阻擾一品。」
「而且,守仁,你要記住,自古以來的讀書人,都不懼死,他們無非是需要一個不怕死的理由罷了。」
「文宮,會幫他們找到理由的。」
「還有,如若沒有絕對的底牌之前,守仁,以後儘可能殺儒,殺只能讓他們閉一時,卻無法讓他們一輩子閉。」
「你若聖,很多事就好辦了。」
陳正儒明白許清宵的意思,他也好奇,大魏文宮會用什麼手段。
可不管是什麼手段,離是註定了的事,而且陳正儒特意提醒了許清宵。
想要打破僵局。
就必須要聖,聖不一定可以力挽狂瀾,但聖就可以跳出棋盤,為掌棋人,哪怕局勢再怎麼不好,也不至於淪為棋子。 (5,0);
「學生教,多謝陳儒。」
許清宵朝著陳正儒一拜。
而陳正儒馬上朝著許清宵一拜,有些哭笑不得道:「守仁啊,你可別這樣謙虛了,如今你已是天地大儒。」
「說實話,你這樣朝我一拜,老夫要折壽啊,喊你一聲守仁,已經是極限了,如若你聖了,老夫還得喊你一聲許聖。」
陳正儒是有點慌了。
天地大儒自稱學生,給一位大儒行禮?這不是天下之大稽嗎。
然而許清宵搖了搖頭道:「三人行必有我師焉,陳儒所說,學生懂得道理就行了,地位份,皆是浮雲罷了。」
隨著許清宵這般開口,剎那間一無形的力量,逐漸消散,這些力量本來要加持在陳正儒上,可隨著許清宵這麼一說,就沒了。
「三人行必有我師焉。」
陳正儒有些沉思,過了一會後,他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道:「多謝許儒賜教,老夫明白了。」
「守仁,科舉之事,你還是要抓一下,其餘的事,先放一放,天塌下來了,自然有人會頂著。」
「也無需將所有力放在你一個人上,我等雖然有些年老了,可還是能做些事。」 (5,0);
陳正儒出聲,他知道許清宵力很大,所以出聲勸說一番,不要把什麼事都攬在自己上。
「明白了。」
許清宵回答道。
很快,陳正儒拿著圖紙,朝著外面走去了。
大堂。
許清宵也一個人安靜坐著。
過了片刻,許清宵取出一張白紙,而後想要在白紙上落字時。
突兀之間,一道聲音響起。
「師弟。」
是陳星河的聲音。
「見過師兄。」
許清宵提起筆,轉過來,看向陳星河。
門外,陳星河穿著一素,緩緩走了進來。
「師弟,科舉結束後,師兄打算回去一趟,見一見師父,此番離別也有半年之久,你如何打算?」
陳星河出聲問道,是來相約許清宵一同回家的。
「額,什麼時候?」
許清宵開口問道。
「明日科舉,師兄考慮到你還要審閱文章,正月二十齣發,你去不去?」 (5,0);
陳星河給予回答,現在是正月九日,也就是十一天後。
「正月二十?好,如若不忙的話,我去。」
許清宵想了想,下意識他是不想回去的,因為大魏事太多了,可話到邊,許清宵還是改了。
畢竟離開平安縣也快有小一年了,回去見一見自己的老師,再去見一見人,倒也不錯。
也就當做是散散心吧。
至於文宮的事,雖然陳正儒說的這般,可大魏終究還是有一品在,不可能明日就離,加快點速度很正常,明天就離,就不正常了。
「好,那師兄就寫封信回去,不過你考慮一下況,如若不去的話,也沒事,畢竟正事要。」
陳星河有些驚訝,他沒打算許清宵會一同前去,畢竟許清宵事那麼多。
這下子有些尷尬了,這要是跟許清宵一同回去,那自己豈不是裝不了嗶了?
「好,不過師兄,寫信就不用了,不然的話,到時候縣裡縣外又有一大堆人。」
「悄悄回去就好。」
許清宵開口,他擔心這信一寫,回頭平安縣全是人。 (5,0);
「也是。」
「對了,還有一件事,路子英說,聚會有變,說是宗門有要事,過些日子再來找你。」
陳星河又提到另一件事。
「好。」
許清宵也沒有在意此事,如今推遲更好,現在事也多。
得到答覆後,下一刻,陳星河看著許清宵,有些好奇道。
「對了,師弟,你提這筆是做什麼?」
「寫明日科舉的試題。」
許清宵直接回答道。
這話一說,陳星河頓時出驚訝之。
隨後微微咳嗽一番道:「原來如此,那行,那你寫吧,我就不打擾你了。」
陳星河說完此話,站在一旁,一語不發。
許清宵:「.......」
「師兄,您站在這裡,不累嗎?」
許清宵略顯牽強笑道。
「不累,沒事,你寫,師兄不打擾你。」
陳星河認真道。
(5,0);
但隨著許清宵一直顯得尷尬後,陳星河嘆了口氣,有些失地離開了大堂,心中更是慨道。
「師弟啊師弟,你防小人也就算了,你連君子都防,唉。」
陳星河走了。
但許清宵也沒有寫出來,反正心中已經有了試題。
更多的時間,許清宵還是忍不住思考,大魏文宮到底會用什麼手段離文宮?而且還是加速離?
許清宵想不到,吳銘都說出這樣的狠話了。
大魏文宮還有什麼手段?
而此時此刻。
大魏文宮。
小世界當中。
依舊是數百道天地大儒的影出現,而中心地帶,依舊空空如也。
所有人都是虛影,並非是本尊出現,以浩然正氣形的。
「許清宵當真不為人子啊!」
「竟的我等如此不堪,他那個師父,更是將我等狠狠踩在腳下,使得文宮染,半聖,如若我等不出手,這屈辱會為我等的心魔啊。」
曹儒的聲音第一個響起。 (5,0);
他最為屈辱,因為他的本尊,正跪在大魏京都之外。
那些流言蜚語,讓他心實在是不寧啊。
所有人都安靜,這件事眾人自然知曉,他們不出聲,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「曹儒,莫要如此怒,半聖自然有辦法,再者我等如此屈辱,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」
方儒的聲音響起,他的本尊也跪在京都之外,只是他不同曹儒這般生氣,反倒是十分冷靜。
「好事?」
曹儒的聲音平靜下來了,不過語氣帶著一些疑。
「今日之辱,天下共睹,無論誰對誰錯,都不能發生流事件,武夫魯莽,使得文宮染。」
「辱我等天地大儒也就算了,連我朱聖一脈的半聖,也無辱。」
「的確,這是屈辱,可這種屈辱,恰好可以為我等最強的兵。」
「聖人不可辱,這武夫更是辱了朱聖,天下讀書人已經恨死了他。」
「原本帝出面,以天下民意制我等,現在我等如此屈辱,可以儘早準備離文宮之事了。」
(5,0);
「並且這一次離,可以徹徹底底離,只需要留下一小部分人。」
方儒開口,一針見地說出這件事來。
此話一說,眾天地大儒頓時有些驚訝,隨後細細思索,發現的確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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