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清宵,你再說什麼啊?」
「老夫一個字都聽不懂。」
趙大夫眼神有些迷茫,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。
可許清宵搖了搖頭。
他已經確定了,尤其是看到趙大夫進來的那一刻,許清宵就更加確定了。
「趙大夫。」
「有幾件事,你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。」
「你是如何知曉異的?」
「你當初為何願意替我保守?」 (5,0);
「還有,朱聖一脈如此篤定我修煉異,想來與趙大夫不了干係。」
「這世上,可以拿家命擔保許某修煉異的人,也只有趙大夫您了。」
許清宵緩緩出聲,他不想要浪費時間,因為以上幾個問題,如若趙大夫給不出一個完理由,就基本上坐實了他的份。
所以,許清宵更希趙大夫直說。
因為他的確不會傷趙大夫的。
趙大夫沉默,他眼神依舊困,著自己,顯得有些不解。
當下,許清宵負手而立,著趙大夫靜靜說道。
「如果方才所說,趙大夫都不想回答,那最後一個問題。」
「許某回平安縣時,畫了白圖,趙大夫的的確確沒有顯。」
「但趙大夫可是送來了藥材,這一點,趙大夫如何解釋?」
「你在第一天就看到了白圖,只是你沒有冒險。」
「一直等到陳捕頭出現後,你才忍不住去客棧查看一番,不過你找了個很好的理由,送藥去客棧。」
「所以那日我離開時,發現小二手中拿著藥材。」 (5,0);
「當然,趙大夫您也可以解釋,這只是一個巧合。」
「可,所有巧合都在一個人上,就不是巧合了。」
「趙大夫,請您放心,許某與白門暫時沒什麼深仇大恨,而且許某是個記恩之人,不會太難為您的。」
許清宵不想繼續這樣演下去了。
是時候攤牌。
的確。
當許清宵說到這裡的時候,趙大夫的眼神變了。
不再是那種疑,取而代之的是無奈。
「終究是瞞不住。」
「不過也沒辦法,老夫怎麼也沒想到,有朝一日,你竟然能為大魏半聖,而且武道境界也達到了三品。」
「若你不是半聖,也沒有三品之境,或許能一直瞞下去,是老夫想多了。」
趙大夫開口.。
一番話算是承認了自己的份。
「既然趙大夫承認,那許某就開門見山了,不耽誤你我的時間。」
「真正的武帝寶在何?」
看到趙大夫承認,許清宵還是緩緩鬆了口氣,畢竟一直這樣拖下去,只會耽誤彼此的時間。 (5,0);
許清宵之所以篤定第二枚棋子就是趙大夫,其實就是這三點。
一個普通藥鋪掌柜,怎麼可能知道異這種東西?
當初許清宵沒有多想,是以為趙大夫畢竟替人治病,所以見識多,這很正常,真要強行解釋,可以解釋。
可真正讓許清宵百分百篤定。
則是兩個因素。
一個是,趙大夫為什麼會幫自己瞞?醫者父母心,可為醫者,他知道異的危害,應該第一時間去報啊。
怕自己報復?
平安縣或許不住當時的自己,可程立東完全得住自己。
所以趙大夫完全可以在程立東詢問他的時候,老老實實代一切。
可趙大夫沒有,這就證明一點,他不希自己暴。
這一點,非要解釋也是可以解釋的,趙大夫心善。
只是有一點,許清宵沒有說出來,這一點才是真正關鍵的地方。
那就是,自己現在名氣如此之大,大魏的新聖,自己老師,包括縣衙裡面的一些同僚,見人就說認識自己。 (5,0);
許清宵這三日不僅僅是在沉思,也打聽了一些消息,基本上認識自己的人,多多沾了自己一些。
有幾個同僚,更是去了南豫府當差,就因為認識自己。
甚至自家鄰居也沾了不,到宣稱那是一塊風水寶地,明明只價值三十兩白銀,生生賣了三千兩白銀不說。
據說現在有人出價萬兩黃金,就想要這塊地。
可整個平安縣,唯獨趙大夫十分平靜,別人或許是蹭自己,但趙大夫不一樣,他救過自己的命。
哪怕趙大夫再怎麼淡泊名利,也總有一些需要自己幫的地方吧?
快一年的時間,趙大夫太低調了,低調的有些過分。
所以種種線索之下,許清宵基本上確定,平安縣白門第二枚暗子,就是趙大夫了。
每一條線索,都不能完全肯定,但所有線索聚集在一起,那麼就很難解釋清楚了。
而對於趙大夫來說,許清宵察覺到這一步,並不算什麼意料之外的事。
畢竟許清宵如今已經為了大魏半聖,再加上自己當初的確出馬腳,所以沒什麼好解釋的。 (5,0);
此時,聽到許清宵這般詢問。
趙大夫立刻開口。
「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老夫尋了二十多年,也沒有找到真正的武帝址在何。」
「不過唯一確定的是,詩號沒有錯。」
趙大夫如此說道,讓許清宵不由皺眉。
找了二十年都沒找到?
那豈不是麻煩了。
「詩號?是那句明月山上明月嗎?」
許清宵詢問道。
不過有一說一,這個詩號的確有些太尬了,難以想像武帝的詩詞水準會這麼低。
實在不行,請個大儒幫幫忙啊,沒必要這麼尬。
「恩。」
「詩號沒有錯,但秋山不是真正的址。」
趙大夫回答道。
「您去過嗎?」
許清宵有些好奇。
「去過。」
「不過老夫沒有打開箱子,老夫不需要丹神古經,丹方而已,那種東西對老夫來說,意義不大。」 (5,0);
「若不意外,此應該在你手中。」
趙大夫語氣極其平靜道。
可丹神古經的聲音,卻在許清宵耳邊響起,不過是傳音而已。
「腦疾。」
丹神古經響起聲音,覺得趙大夫腦子有問題。
許清宵則莫名沉默。
因為趙大夫有些自負啊,與天下人一般,都覺得丹神古經是一本經書,如若得知是可以煉製破境丹的丹爐,不知道會怎麼想。
「怎麼了?你沒有得到嗎?」
趙大夫開口,著許清宵,眼神之中有些好奇。
「沒。」
「拿到手了。」
許清宵給予回答,而後者點了點頭,他其實並非是刻意自負。
為大夫,他更加懂得藥材煉丹之,有時候固然得到了丹方,可藥材也難尋,即便是得到了藥材,煉製又很麻煩。
也正是因為種種原因,他沒有打開箱子,最主要的原因則是,他不想要打草驚蛇。
他的目標,是真蹟,而開啟真蹟的辦法,跟開啟假蹟是一樣的。 (5,0);
他需要一個幫手。
「等等。」
「趙大夫,你去了蹟中,那你也修煉了異?」
突兀之間,許清宵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。
「老夫沒有。」
「是其他人。」
趙大夫平靜回答。
「那人呢?」
許清宵問道。
「死了。」趙大夫的回答依舊平靜,但卻讓許清宵有些驚訝。
「怎麼死的?是因為異嗎?」
許清宵好奇。
「差不多。」
趙大夫沒有說的太詳細,只說了個差不多。
可這話一說,讓許清宵愈發想得到鎮魔神石。
「真正的武帝址,您當真不知道嗎?」
許清宵言歸正傳,沒有繼續扯開話題了。
鎮魔神石,就在武帝址中,他必須要得到。
「老夫不騙你。」
「老夫找了二十年,也沒有找到,如今老夫也到頭了,即便是找到了,對老夫來說也沒什麼作用。」 (5,0);
「清宵,你知道為什麼當初老夫會告訴你異下落嗎?」
趙大夫搖了搖頭,同時看向許清宵,如此說道。
「為何?」
許清宵看著趙大夫。
「因為老夫裝了二十年的大夫,救死扶傷,裝著裝著就忘了自己的份。」
「那日我在客棧中看到白門圖案,其實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過去,並非是有所警惕,而是老夫不想參與了。」
「這樣的人生也不錯,至不用太擔憂什麼,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煩惱。」
「已經過了雄心壯志的年齡,現在就想安安靜靜度過餘生。」
趙大夫說出自己的想法,也算是解答了一個疑。
當初他指引許清宵去尋找異,並非是有什麼目的,的的確確是見死扶傷罷了。
聽到這話,許清宵有些沉默。
末了,許清宵朝著趙大夫一拜。
「多謝先生。」
不管對方是誰,也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,救了自己,許清宵銘記這個恩。 (5,0);
「客套話就別說了。」
「倘若你真想要破解武帝址的,你好好想想。」
「老夫想了二十年,已經不想了。」
趙大夫如此說道,許清宵顯得有些沉默。
過了一會後,許清宵沒有多說什麼了,而是看向趙大夫道。
「趙大夫,倘若有一天,需要許某幫忙,開口就行,許某先行告退了。」
既然沒有什麼線索,許清宵也就不耽誤時間了。
「不急著走。」
「你之前說,文宮知道你修煉異,對嗎?」
趙大夫開口,留住了許清宵。
「恩。」
許清宵點了點頭,同時眼神中有些好奇了,這件事不應當是趙大夫說出去的嗎?
「你注意點。」
「你修煉異的事,除了你和我之外,白門門主也知道。」
「其餘任何人都不會知道,以門主的格,他不會說給其他門徒聽的。」
「朱聖一脈與白門門主有牽扯,而且牽扯不小。」 (5,0);
趙大夫提醒許清宵一句。
「懂了。」
「多謝趙大夫提醒。」
「對了,趙大夫,白門門主是誰?」
許清宵朝著趙大夫一拜,同時詢問白門門主的份。
「老夫也不知道,不過白門的勢力極廣,有錢有勢,背後肯定與諸王逃不了干係,有可能是某一位親王。」
趙大夫回答,他也不知道門主是誰,但能推測到一些信息。
「好,趙大夫,許某就先告辭了。」
許清宵也不在乎白門門主是誰了,這不是重點。
離開藥鋪。
許清宵戴著一頂斗笠。
神有些平靜,走在街道當中。
此時,月明星稀。
許清宵心有些複雜。
本以為找到了白門第二枚棋子,自己就能得到武帝址的。
卻沒想到的是,依舊是白費功夫。
「明月山上明月,緣法自在中。」 (5,0);
「尬的不行。」
許清宵邊走邊吐槽,這詩號實實在在有些尬,想不明白武帝,不會作詩就不要作詩好吧。
他一路步行,朝著自己老師家走去。
許清宵記得,自己老師當初說過,秋山並非是最適合賞月之地。
若是按照趙大夫所言,詩號沒有問題,丹神古經也說了,武帝寶一定在平安縣。
那麼就是說,武帝寶,還是跟明月有關係。
下一刻。
許清宵的影出現在了老師周凌家。
此時此刻。
周凌家無比熱鬧,自從許清宵出名之後,平安縣要說最風的人,就是周凌,大魏半聖的師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