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晉等人到了縣衙,此時看榜的**已經過了,但佈告欄前還圍著近百人。全本小說網()
“咦,那不是案首徐晉嗎?”
“快看,徐案首來了,瞧瞧人家這談定的氣度,真不愧是案首。”
徐晉一出現,立即便引起了注意,信江書院的同窗們更是紛紛圍上來道喜:“恭喜徐兄摘得縣試案首。”
徐晉一路拱手迴應。
韓闖哈哈笑道:“看來這頓河豚宴是跑不掉了。”
徐晉行到佈告欄前抬頭去,果然見到自己的名字寫在榜首位置,縣試案首收囊中,考一關過兩關,爽也!
全縣近千人蔘考縣試,自己竟摘了第一名,曉是徐晉沉穩老練,此時心亦十分雀躍,自豪油然而生。
“恭喜徐師弟摘得案首,可直通院試!”衛微笑著祝賀道。
費懋中哈哈笑道:“那今年八月份的院試可就熱鬨了。”
院試是子試的最後一關,過了院試便能取得秀才功名,為正式的生員。院試每三年舉行兩次,分為歲試和科試兩種。
對於已經取得秀才功名的生員來說,歲試隻是普通的年度考覈,與功名無關,但科試就不同了,科試的績決定是否有資格參加第二年舉行的鄉試。
而今年的院試正好是科試,所以費懋中和衛兩人也是要參加的,再加上費懋賢也要參加院試考秀才,所以在場五人,除了韓闖,其餘四人都有資格參加八月份的院試。
而韓闖想參加八月份的院試,必須先通過接下來四月份舉行的府試。徐晉就不必說了,他是縣試的案首,府試是必過的,所以等於已經拿到了院試的資格。
“恭喜徐案首!”
這時蔡嶽和李英俊從人群中了過來向徐晉道喜,隻是前者緒有些低落,估計是落榜了。
徐晉拱手微笑道:“子玉兄,同喜啊!”
李英俊第一場位列圓案的末位,後麵的幾場起起落落,最後的總績排名竟然繼續吊車尾,險之又險地過了縣試,倒是個幸運兒,所以此刻心極好。
韓闖拍了拍蔡嶽的肩頭道:“元浩兄何必沮喪,誰不是考幾次才過縣試,我當年也考了兩次,噢,徐咬定這妖孽例外。走吧,臨江樓吃河豚去,徐案首請客!”
蔡嶽聞言笑道:“徐案首請客,那必須得捧場!”
眾人正打算離開,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:“不可能,絕對有黑幕,徐晉不可能是案首。”
眾人不約而同地循聲去,隻見李辰站在榜前狀若瘋顛地大,還企圖上前把紅榜給撕下來,不過被兩名衙差給攔住了,四周的人紛紛退開。
“哎喲,這不是考前宣稱案首非他莫屬的那位嗎?現在隻得了第四,惱怒了!”蔡嶽縣試冇通過,正是心不好,見狀不住出言嘲諷道。
李辰呸了一聲反相譏道:“蔡元浩,你連縣試都冇過,有什麼資格嘲笑我,一邊去!”
蔡嶽頓時麵紅耳赤,李英俊見好友辱,連忙幫忙道:“李辰,徐晉是縣尊親點的案首,你大有黑幕,那你的意思是說縣尊大人徇私了?”
李辰冷笑道:“李英俊,這可是你自己說的,總之以徐晉的文章水平,不可能是案首。”
徐晉不皺了皺眉!
費懋中怒道:“李辰,胡攪蠻纏就冇意思了,這不是君子所為。”
衛點頭道:“晚照,徐師弟的才學人儘皆知,前兩次的例考均在我信江書院舍前列,摘下縣試案首是實至名歸。”
韓闖嘿笑道:“有人縣試前放言必拿案首,可惜隻得了個第四,故而惱惱,可以理解嘛!”
李辰被嘲諷得麵一陣紅一陣白,怒道:“韓守,你放屁,任誰得了案首,也不可能是徐晉,誰都知道他去年臘月才的學,怎麼如可能摘得案首,況且書院曆次例考,徐晉的排名都在本人之下。他摘了案首,我李辰不服!”
此言一出,四周的書生都出了深思之,這時一人更是搖著摺扇行出來道:“晚照兄所言極是,想當日信江書院的消寒文會上,山長曾當眾明言讓縣尊大人點徐晉為案首,這事人儘皆知!”
這搖著摺扇的包正是郭文才那貨,此時一臉得意地朝這邊來。
徐晉麵不由一沉,山長當日在消寒文會上確是這樣說了,雖然大家都知這隻是一句戲言,但畢竟是說了,這確對自己非常不利。
李辰見到有人支援自己,頓時膽氣更壯了,大聲道:“在場諸位都聽到了,徐晉隻是詩詞寫得好,對對子有些本事,文章卻是一塌糊塗,不可能摘得案首。”
費懋中冷笑道:“李辰,你說那麼多不過是想說縣尊大人徇私,若是君子便直言,何必含沙影,若有膽量大可請求縣尊公佈試卷複查,而不是在這裡彆有用心地煽。”
“對啊,若是男人便請求複查,將前十名的案卷公佈出來,孰優孰劣,一目瞭然!”
四周的學子都紛紛起來,有些人確是瞧不慣李辰胡攪蠻纏,而更多的人則是產生了懷疑,當然也有部分人包藏禍心,因為無論事後查實結果如何,要麼是李辰績作廢,要麼是徐晉績作廢,那便等於空出了一個名額,名額空了那後麵的人豈不是有機會補上?
在周圍的人冷嘲熱諷之下,李辰麵越脹越紅,他本來隻是想發泄一下不滿,這時被眾人一刺激,頓時熱上湧,不過總算他還儲存了一理智,質疑縣尊徇私可是很嚴重的,若查實徐晉的績確當得案首,那他就會被反坐,縣試績作廢的同時,恐怕還要挨杖責,關鍵還得罪了縣尊,以後想過縣試就難了。
“李兄,徐晉曆次例考的績都不如你,連你都隻得了第四,他怎麼可能摘了案首,絕對有黑幕!”郭文才繼續煽風點火道。
李辰咬了咬牙,竟真的大步行到縣衙前,拿起鼓槌,用力敲響了門前的抱鼓。
咚咚咚……
鼓聲一響,現場頓時沸騰了。
縣衙中堂,知縣劉清源一服端坐案後,麵冷沉地道:“李辰,本次的縣試是采用糊名製的,你真的決定要申訴複覈。”
饒是劉清源為清正,但被人懷疑徇私,換誰也不會有好臉,更何況本次縣試采用了糊名製,評卷時誰也不知道卷子是誰的。
李辰跪在堂前,麵對知縣的力已經讓他有點後悔了,但若這時候退,以後也甭想在同窗麵前抬起頭,而且名聲掃地,對日後的士途影響也極為不利。
“學生不相信徐晉的才學水平能取案首,請縣尊大人明鑒,複覈並公佈前十名的試卷!”李辰咬著牙道。
劉清源點了點頭淡道:“那便如你所願!”
所有考生的卷子,還有使用過的草稿紙都統一封存在儒學署,就是為了日後方便查閱,所以劉清源發簽後,很快便有儒學置吏把本次縣試前十名的試卷都調出來,每一場的試卷分門彆類地擺放,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翻閱。
李辰迫不及待地找到自己的試卷和徐晉的試卷對比,剛開始還是一臉不服氣的,但看完徐晉的文章後便沉默了,到最後更是臉開始發白。
“徐案首縣試首場的文章確實彩絕倫,後麵四場也是可圈可點,拿第一實至名歸啊!”
“對,這樣一比,李辰的文章確實遜不,至第二名的也比他強,我認為這排名很公正!”
“嘿,這次李辰慘了,誣告汙衊,其罪反坐之!”
一眾書生看完捲開始紛紛議論起來!
劉清源冷冷地道:“李辰,試卷看完後可還有異議?”
李辰麵蒼白,撲通地跪倒在地:“學生魯莽,冇有異議!”
劉清源點頭道:“人來,李辰渺視本,誣告同窗,當堂杖打三十大,取消這次縣試績,兩年不得參加縣試!”
這嚴厲的罰頓時讓四下噤若寒蟬!
倒不是劉清源公報私仇,實在是此風不可長,若是不嚴懲,若日後人人都像李辰那般隨意要求複覈,那主考還有什麼權威可言。
李辰當場被衙役按倒,三十大下去,瞬時皮開爛,花帶!
郭文才本來想溜走的,但剛往後退便被衙役給攔住了,由於這貨之前煸風點火,妖言眾,也被縣尊下令杖責二十大,於是,殺豬般的慘聲此起彼伏。
……
……
“哈哈,真是大快人心啊,打得那李辰和郭文才慘連連,怕是半個月都起不得床了。當浮一大白,小二,先上兩壺酒!”
徐晉等一行人到了臨江樓,在二樓要了個雅座,蔡嶽還一臉的意猶未儘,大聲嚷著讓店家上酒。
這也難怪蔡元浩這麼興的,因為李辰的縣試績被取消,後麵的依次遞補,說來湊巧,蔡嶽竟然正好是第五十一名,結果遞補上去便了第五十名,恰恰過了縣試,真是狗屎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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