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杪不恼也不急,依旧慢条斯理地用味的午餐。
让徐姐将煮好的甜品给周蔓华盛了一碗,“妈,您先喝点红豆藕牛羹,有祛湿败火,容养的功效。”
周蔓华挑剔地打量了徐姐一眼,明嘲暗讽:“七婶刚走,新保姆就来了。
看来你是绸缪已久。”
嫌弃地推开了那碗甜品,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我不吃!” 江云杪吃着鲜的鱼,没有搭腔。
这可是周蔓华自己不吃的,而非疏于待客。
没过多久,周蔓华就没耐心了,走到了餐厅,从手机里拉出了七婶的联系方式,直接将手机摔在了江云杪面前,“快点,赶紧跟七婶道歉让回来,这件事就算过了。
我一会儿还约了王太和李太打麻将,别耽误我时间。”
毫不客气地命令道。
听着说话,江云杪顿时觉里的鱼没那么香了。
甚至怀疑,以前是不是被段屹骁下了降头,周蔓华用这种恶心至极的口吻跟说话竟然一忍再忍? 好在全的都被换了一遍,脑子终于清醒不再混沌了。
放下筷子,捧起了徐姐为盛的汤,惬意地喝了一口。
治愈的口更加让确定,让七婶离开是无比正确的决定。
“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?” 江云杪的冷淡彻底激怒了周蔓华,怒瞪着,扯着嗓子震慑道。
“我为什么要跟道歉?我请的是保姆,不是老祖宗。
每天让我不痛快,我已忍够久了。”
江云杪微微抬眸看了眼周蔓华,淡的看似温和,又暗藏着冷冽犀利。
周蔓华眸一沉,总觉得江云杪的话里暗示的意味很浓。
这小贱蹄子该不是对这个婆婆不满,所以杀儆猴吧? 一想到这点,周蔓华布着褶纹的脸上浮现出了刻薄之相,“七婶怎么说也是长辈,对我和阿屹有恩,当初我一个人带着阿屹在乡下尽了冷眼,吃了很多苦,要不是七婶的帮衬,我和阿屹不可能有现在的安稳日子。
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你作为阿屹的妻子,这么对待恩人,就不会良心不安吗?” 周蔓华生生地来了一出道德绑架。
江云杪双眼眯了眯,这番说辞已听得耳朵里茧子都出来了。
以往对七婶有意见,跟段屹骁诉苦时,他也是搬出这套说辞。
所以才会一再心软。
“妈,你说笑了。
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?七婶一没生我,二没养我,我也没吃过家大米,相反我以远远高出市场行的价格用了三年,还给儿子儿媳安排了工作,让他们得以从乡下出来,在清城有了安立命之所,们一家都应该谢我才对。”
对于七婶一家,问心无愧。
道歉?是不可能道歉的。
江云杪指了指桌上丰盛的菜肴,“妈,我每个月花一两万,应该得到这样的生活,而不是吃糠咽菜、看人脸过苦日子。”
再说了,周蔓华和段屹骁能过上安稳日子,起码占了一半的功劳。
周蔓华竟然把功劳算到七婶头上,简直天下之大稽! “你!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人!”一向好拿的江云杪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,周蔓华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。
气焰顿时弱了几分。
江云杪不以为然地抿了抿,早知道没良心可以这么爽,当初就不该忍让! 不过周蔓华想当有良心的人,不会阻拦。
津津有味地喝完了汤,了纸巾了,和悦地对周蔓华道:“妈,如果你和阿屹真的想报恩,大可以每个月都给七婶一笔养老钱,我没有意见。
或者,你把安排在边贴照顾你也行,你们也可以做个伴。”
周蔓华不假思索地拒绝,混沌的眼底写满了抵触绪,“那怎么行。”
怎么能把七婶这么个鄙的乡野村妇留在自己边?岂不是要被那些富豪太太看笑话。
再说了,现在虽然住在段家,但哪怕使出了浑解数,段老太太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不同意给份,自己都不尴不尬的,又怎么能再带个人进段家? 至于出钱给七婶养老,那更是不可能了。
和阿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。
七婶当初的那点恩,这些年对们家的帮衬足够抵消了。
不过是想留个眼线在江云杪边,便于掌控自己的儿媳妇。
最重要的是,这些年七婶的工资,都是江云杪自己掏的钱。
周蔓华的反应完全在江云杪的意料之中,垂了垂眸,微讥嘲。
这时,段屹骁也回来了,下颌线紧绷着,眼底翻涌着怒意,“到底怎么回事?你为什么突然把七婶赶走?你知不知道七婶都快被你气得住院了?”他不满地质问道。
江云杪:“啊?七婶体这么不好吗?体素质差的人可不敢请。”
“江云杪!七婶是被你气的!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薄无义?七婶好歹照顾了我们这么久,你一个不顺心说赶走就赶走,你知道七婶有多伤心、多寒心?”段屹骁一想到七婶在电话里跟他哭诉个不停,他就烦躁不已。
江云杪皮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,“抱歉,我实在无法跟你共。
或许在你看来,七婶把你照顾地无微不至。
但在我看来,七婶是来给我添堵的。
如果你忘了,我可以帮你回忆几件事。
有一次切苹果,给你端进书房的,是新鲜脆甜的。
但给我端来的,却是烂苹果。
七婶永远只烧你喜欢吃的菜,视我为无。
主仆不分,常常给我摆脸,你应该也知道。
如果再不让走,我怕生完孩子得产后抑郁。”
段屹骁顿时哑火了,这些事他是知道的。
但他以为他和稀泥糊弄过去了,原来江云杪一直耿耿于怀。
“那你也不该让保安把七婶架出去。
七婶一大把年纪,你让去哪里再找工作?” 江云杪没忍住,笑了,“找不到工作,怪我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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