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晚飯,華九難帶著陳大計,睡在李大爺生前住的屋子。
因為聾婆婆每天都會過來打掃,所以屋一塵不染。
看著墻上掛的雙管獵槍,華九難想起自己爺爺,不緒低落。
陳大計想開口安幾句,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只能笑鬧著,讓華九難給他講李大爺的故事。
講著講著,陳大計響起輕微的鼾聲。
華九難無奈一笑,起來到院子里。
他卻不知道,陳大計只是裝睡。
見華九難起來,陳大計立即趴在窗戶上向外看。
就是這次看,讓陳大計世界觀徹底變了!
一陣風吹過,八只鬼抬著轎子緩緩飄來。
停在華九難面前后,鬼齊齊行禮:
“奴婢拜見爺。”
對這種古代禮節,華九難還是適應不了。
趕忙一個一個回禮。
麻姥姥咯咯笑著走出轎子:
“我大孫子還是那麼知書達理,姥姥沒白疼你!”
“快讓姥姥看看,這些日子瘦了沒有?”
華九難在長輩面前有些靦腆,傻呵呵笑著回答:
“姥姥放心吧,學校吃的好,不會瘦的。”
又是一陣風過,常懷遠和四個陌生“人”一起出現在院子里。
“常懷遠見過小先生。”
華九難趕忙回禮:
“常大哥客氣了,這幾位是?”
不等常懷遠開口,幾“人”開始自我介紹。
道骨仙風,須發皆白的老人第一個開口:
“小先生,我姓胡,胡青山。”
“前些日子找你醫的,是我孫。”
“今日聽聞你回來,特來當面道謝。”
華九難聽的一愣,暗想沒有人找我治過啊!
胡青山看出華九難心想法,笑著說道:
“我孫就是那只有頑疾的白狐。”
“吃了小先生給的藥后,已經好轉很多,正在家里休養。”
“等完全好了,我再帶來當面拜謝。”
華九難這才明白,眼前這位老人,是出馬仙胡家的人。
“老人家客氣了。”
第二個開口的,是一個黃人。
盡管白面紗遮住半張臉,但依舊擋不住萬種風。
“小先生,奴家姓黃,全名黃婉兒。”
“今日來的目的和胡老哥一樣,謝您治好了我兒子的病。”
黃婉兒說到這里,嫣然一笑。
“有人一直在看我們,小先生可要奴家將他擒來。”
說完后,目向華九難后的屋子。
正看的陳大計,被黃婉兒看了一眼后,只覺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。
瞬間目瞪口呆,出一副豬哥相,傻愣愣的流出口水。
不一會兒,咕咚一聲倒在炕上。
不等華九難說話,站在常懷遠旁的大漢率先開口:
“這點小事不勞黃家大妹子,我去把看的拎出來!”
常懷遠笑著攔住大漢:
“白兄弟不用去,看的是小先生朋友。”
“況且,他已經被黃家妹子迷暈了。”
華九難這才反應過來,他們說的看者是陳大計。
“常大哥,大計他沒事吧?”
常懷遠搖頭:“小先生放心,黃家妹子下手有分寸。”
“你朋友睡一覺就沒事了。”
華九難這才放心,向最后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人。
中年人咧一笑,出一口焦黃的牙齒。
“咱姓灰,小先生我灰老六就行。”
“嘿嘿,咱家沒人找過小先生治病......”
“就是找了,小先生也不一定搭理咱。”
華九難覺得,自己聽不懂灰老六說的話。
他向來對人和善,可沒拒絕過任何來看病的“人”。
幸虧麻姥姥開口解圍:
“灰老六,你逗我大孫子玩呢是不?”
“你家一年生那麼多小耗子,就是累壞我家小九,也忙不過來!”
灰老六毫不生氣,反而笑嘻嘻的說道:
“姥姥您教訓的對。我灰家命賤,死了活該。”
華九難這才明白,原來這位是出馬五仙“胡黃白常灰”最后一家,灰家!
“灰大哥家人若是生病,盡管來找我。”
“不管什麼時間,華九難隨時恭候。”
灰老六被華九難真誠的眼神。
“小先生,就憑您這句話,以后有事招呼咱灰老六一聲。”
“不管刀山火海,要是皺一下眉頭,您就指著鼻子罵咱祖宗十八代!”
我國有句俗話:過街老鼠人人喊打。
灰家因為本是老鼠,一直被人看不起。
就連出馬都沒人愿意請他們,可謂是盡了白眼。
如今得到華九難平等對待,灰老六自然心存激。
就像現實生活中,一些沒有地位的小人:
你一旦給他尊重,他必定把你當做最親的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