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寧借口太忙,三餐都在服裝店里吃。
宋驚瀾不舍得一個人吃太寂寞,端了飯菜陪在這邊吃。
何榴花見溫寧沒給好臉,暗自很不喜歡,總覺得溫寧那一雙眼睛很銳利,好像能看穿人一般。
“親家母啊,我說你這兒媳婦是不是不待見我啊?”
劉英訕訕笑了,連忙搖頭。
“不是……是太忙,肚子又大,這不快臨盆了嗎?一直坐著不舒服,所以就待在那邊,免得不好意思。”
何榴花沉著臉,嘲諷道:“大城市來的兒媳婦驕傲啊!這里這麼多長輩,婆母和公公都在這邊,三餐都做得香噴噴的等來吃。倒好,不僅不來吃,還甩臉。”
宋木海眉頭微蹙,解釋:“親家母,我們只是普通農村家庭,沒那麼多的規矩。寧寧這孩子平常不是這樣,工作忙,又著個大肚子,怪不得。”
他們老兩口跟溫寧相多時,眼里即便再差,也瞧得出來溫寧不待見林聰母子。
但他們也實在沒辦法。
兒現在回來了,鐵定只能嫁給林聰了。如果鬧開了,以后兒在婆家必定委屈。
兒債,長輩還。為了兒,他們怎麼也得討好這個親家母。
何榴花臉不怎麼好,往林聰和宋天芳瞪了過去。
林聰一下子發現了,連忙夾了一塊餅,擱在宋天芳的碗里。
“阿芳,你嫂子……是不是不歡迎我們啊?瞧,都不怎麼理我們。”
宋天芳遲鈍,聽他這麼說,才后知后覺發現溫寧三餐都不陪大伙兒一塊吃,而且除了早晚去散步外,其他時間都躲在服裝店里不出來。
心里一急,口問:“爸,媽,嫂子這是啥意思啊?”
“沒意思!”宋木海沉聲。
宋天芳眼睛紅紅的,悶聲嘀咕:“是嫂子,我是姑子,我在家里的地位比還高呢!是故意的,對不對?甩什麼臉啊?嫁來我們這個家,就是你們的兒媳婦,怎麼能連你們的面子也不給啊?”
陳民和陳蘭對視一眼,埋著頭吃,不想說什麼。
阿虎媽聽不下去了。
這兩天阿虎都不怎麼過來吃,肯定是嫌棄這里太多人,人多口雜,所以才不來的。
溫寧他們夫妻二人整天躲在服裝店那邊,肯定也是不想在這里看著煩。
阿虎媽一向喜歡溫寧,一來是有真本事,提攜自家兒子和侄子,二來則是溫寧做人很真誠。也是一個敢說敢做的子,看不慣就非說不可。
“什麼面子不面子?!是大嫂,你只是小姑子,什麼地位比人家高?!說錯了吧?人家古人都說長嫂如娘,你歲數比人家小,又是小姑子,還敢說什麼地位高?你們家如果沒你嫂子,能有今天?要我說啊,你就該對恭恭敬敬的!”
宋天芳是一個欺怕的,被阿虎媽氣呼呼一訓,整個人就焉了,不敢再開口。
何榴花扯開笑容,嘻嘻道:“我們是一家人,自家人聊聊話,嘮嘮嗑,能有什麼事。小嫂子,你激啥?我只是跟親家母他們聊聊家事,跟你沒啥關系吧?”
阿虎媽不說話了,將碗一扔,扭出去了。
“哎!”劉英急了,連忙追了出去。
宋木海沉著臉,道:“都吃飯,都吃飯!”
隔天,阿虎媽沒再來店里幫忙。
何榴花連忙說能幫忙,賴在店里吃吃喝喝,一整天都沒停過。
林聰也一個樣,上說要幫大舅哥看店,實則做過來點兒這個吃,走過去打開啤酒就灌,賴吃賴喝。
溫寧和宋驚瀾已經搬去了“江苑”住,早晚在那邊吃。
宋木海和劉英則考慮到兒一家子都在商店這邊,暫時還沒搬過去。
陳民是一個老實人,憨厚得很,想著對方是宋驚瀾的親戚,他跟阿瀾多年兄弟,沒必要因為一點兒小錢小利就跟兄弟告狀。
直到宋驚瀾進完貨回來,看到林聰母子二人的所作,心里暗自生氣。
“這店不是我一個人的,是我媳婦出資跟阿虎和陳民合作開的。如果只是我的,你們要吃要拿,我可能還不好意思說太多。但這店是合資開的,也就是你們每拿一樣東西,有一半不是我的。你們這樣子,讓我很難做,你們知道嗎?”
林聰訕訕賠笑,連忙道:“知道了,不會了!再也不會了!”
何榴花抓多幾包瓜子,笑呵呵道:“主要是阿芳懷孕,容易饞,總嚷嚷著要吃東西。我就下來拿給吃。著大人一回事,可千萬不能了孩子。大舅哥,你說是不是啊?”
宋驚瀾鐵青著臉,轉去找爸媽。
“既然阿芳要嫁給他,那就趕嫁。這里是我跟別人合資開的商店,不是我一個人的地方,不能總讓他們一家子長期在這里住著。”
宋木海沉著臉,一個勁兒吸煙不說話。
劉英為難低聲:“阿芳那丫頭說了,林聰的房子已經被人抵押還債了,現在他們沒什麼錢,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。”
宋驚瀾冷聲:“那也不能一直賴在這里啊!沒房子就去租,這里是我做生意的地方,不是咱家單獨的。”
雖然阿虎和陳民不說什麼,但等到人家開口說了,那就太不好意思了。
人家愿意包涵,是人家對他這個朋友的諒,不是對林聰一家子。
但不能占著人家的這份諒,自己就一直假裝若無其事下去。
劉英想著兒討要的那些話,忍不住道:“阿瀾,爸媽就你一個兒子和阿芳一個兒……雖然不爭氣,也氣人,可畢竟是你妹妹。如果要嫁人,我們家還是得備一份嫁妝的。”
宋驚瀾皺眉解釋:“我邊沒什麼錢,都是寧寧的。我之前所有的積蓄就幾百塊,全部投資在這店里。但我們之前有過口頭協議,只能等到年底才算賬分紅。這不才八月份嗎?”
劉英吞了吞口水,低聲:“你妹妹的意思……是覺得我們有那麼大的房子住,還有好些房子出租,能不能給一套,讓做嫁妝……”
宋驚瀾劍眉皺起,連忙搖頭。
“那是寧寧的,不是我的。爸,媽,寧寧送你們的一千塊和逢年過節送你們的錢,那就是給你們的。其他的雖然不說,但都是名下的東西,咱不能想當然認定都是咱家的啊!媳婦的錢,我可不能占為己有。”
是男人就得能做能當,他的錢媳婦能花,花也理所當然。
可媳婦的錢,他可不能隨意占用,是個男人就不能這麼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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