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寧累吁吁指向地板上的一大堆書，簡單解釋了。

宋驚瀾心疼了的手心，又了的肩膀。

“以后遇到太重的東西，暫時別拿，等著我去幫你。或者一輛車，直接送你到門口，我下去幫你取。出門在外，不要為了節約一點錢，讓自己這麼罪。”

宋驚瀾出貧窮，即便現在手里寬裕了，仍是能省則省，從不會花一錢。

但他舍不得媳婦罪，為了省一點兒坐車前，跑去公車，肩膀也傷了，手也傷了——實在太不應該了。

溫寧解釋：“當時附近找不到車，都是一些自行車，離得遠，天氣也冷，我只好坐公車回來。”

宋驚瀾聽罷，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
溫寧忍不住問：“小然然呢？”

宋驚瀾答：“外頭天氣不錯，太也出來了。爸和媽帶他去公園玩了。”

溫寧哭笑不得，“他才四個月大，哪里懂得公園好玩！”

宋驚瀾卻似乎沒聽到，臉也不怎麼好。

推了推他，問：“怎麼了？你剛才跟誰打電話？”

宋驚瀾沒想瞞著，低聲解釋：“剛才我打電話回家里，是阿芳接的電話。說爸媽初三就回去了，最近都在套房里，外頭冷，也沒怎麼出門。他們都好的。”

“還有呢？”溫寧問：“你在擔心什麼？”

宋驚瀾輕輕嘆氣，答：“剛才阿芳說……阿虎家昨天出事了。”

啊？！

溫寧問：“出什麼事？”

宋驚瀾蹙眉搖頭：“阿芳也說得不清不楚。說，昨天小區突然來了好幾個男人，嗷嗷大，還跟阿虎打了起來。我爸聽見靜，就下樓去看，幫忙勸架。阿虎沒傷，不過神很差，說他去找阿民商量事，然后就離開了。”

“爸不在家嗎？”溫寧問：“你有沒有問他？”

宋驚瀾答：“爸剛才出去了，我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，只說好像是阿虎媳婦娘家的人。我晚些時候再打過去，問一問我爸。”

溫寧想不怎麼明白，但想起麗麗一家子的臉，心疼起阿虎來。

“唉……阿虎攤上這樣一家人，也是不幸。他跟麗麗結婚也才一個月，怎麼就鬧出事來？”

宋驚瀾解釋：“如果是娘家人來跟阿虎起沖突，那麗麗夾在中間也最為難。只是阿虎他本來不是一個會計較的人，也不會盲目胡出手，肯定是惹急了他。”

溫寧想了想，往報社打去一個電話。

——是劉主任接聽的。

溫寧先給他拜年，然后問起報社的況。

劉主任解釋：“三天前就開始上班了。大伙兒工作緒還不高，放了一個大長假，總得慢慢恢復。對了，上次跟你說兩個來應聘的小伙子——都還沒來。”

溫寧苦笑：“您給催一催啊！人家如果看到您這麼有誠意，鐵定就心了啊！心就行，所以你得先行。”

劉主任呵呵笑了，道：“你這個鬼靈！我一會兒去看看有沒有聯系方式，讓劉星幫忙打個電報什麼的。”

溫寧趁機問：“主任，劉星在嗎？我想跟他聊幾句。”

劉主任答：“在，都開始上班了，才不能讓他翹班。你等會兒，我去。”

電話是報社的公共財，劉主任從來不藏著掖著，都是大家共用的。

劉星很快接聽了，笑呵呵道：“不是說元宵后才回來嗎？是不是提前回了啊？”

“沒呢！”溫寧解釋：“我訂的機票是農歷十六下午，到家肯定得大晚上了。”

劉星連忙低嗓音：“寧啊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。這一次過年咱們相館的生意好得差點兒了！幸好王青和我媽都過去幫忙，不然肯定招呼不過來。營業額是平常的七八倍！洗相的人也一大堆！這幾天晚上我都加班洗到三更半夜。”

“辛苦了啊！”溫寧實話實說：“我都幫不上忙，只能辛苦你和佟子他們了。”

劉星嘿嘿笑了，道：“你就不用幫了，等你回來，等著分錢就行了。告訴你哦，這次過年你可以分到一千來塊。加上之前兩個月的，你可以富足一陣子了啊！”

溫寧也笑了，沒好意思說太多。

如果一兩千塊就能富足一陣子，那就太沒追求了啊！上次一次賺了山越夫妻三十多萬，那才是真正的小富足呢！

“都是你們辛苦的果！回去我得請你們和佟子吃個飯！”

劉星得意笑道：“等著你啊！“

溫寧轉而問：“對了，最近阿虎有去相館吧？”

劉星“唉！”了一聲，答：“過年前那一陣子，他倒是天天到，常常陪我熬到大半夜。過年初一他也都來幫忙，誰知前幾天說是家里出了事，這三四天都沒瞧見人影。偏偏相館生意實在太好，我只好讓我媽也過去幫忙。我媽放寒假，元宵過后再去上課。”

溫寧趁機連忙問：“阿虎家里出什麼事了？”

前幾天已經出事，昨天還打了起來——事貌似很嚴重啊！

劉星無奈答：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他那天匆匆進相館，跟我說他家里出了事，估計接下來幾天沒法來幫忙。我問他怎麼了。他說是媳婦家的事，有一些麻煩，然后就匆匆離開了。我來不及問清楚啊！”

溫寧想了想，道：“他跟咱們都住同一個小區，你也認得他的家。傍晚提前下班，你過去他家瞧一瞧，關心一下同事。”

“哎！”劉星很痛快答應了，道：“又是街坊鄰里，又是合作的同事，自然是要去關心的。我是這幾天太忙，晚上都忙到十二三點的。”

“行。”溫寧道：“如果有什麼事，你能搭一把手就搭一把。如果是大事，勞煩你給告知我一聲，我家的號碼你給記一下。”

劉星應好，很快記下了。

半晌后，宋驚瀾又給家里撥了電話。

這一次，宋木海正好在家，阿芳讓他來接聽。

他嘆氣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……阿虎他不說話，也似乎不想說。我昨天見他傷，問他難不，他說一聲沒事，然后轉就走了。”

“問過阿虎大娘了嗎？”宋驚瀾問。

宋木海解釋：“我上去問了，阿虎大娘哭得眼睛紅腫一片，說什麼這個媳婦娶錯了，他們家被騙了。我要問仔細些，就一個勁兒哭。我想著這是人家的家事，也不好問太多，只好回家你媽，讓過去幫忙安。”

“阿虎還沒回家嗎？”宋驚瀾又追問。

“沒。”宋木海答：“自昨天跑出去后，就再也沒回來。我想去阿民家問問，可惜我不認得路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