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爸爸不敢置信笑了，問：“那麼便宜？！”

“不然我難能買那麼多啊！”溫寧低聲：“我本來預計只能買二十多臺，想著到時講價什麼的，頂多買個三十臺。想不到全自的那麼貴，幸好有這麼一個曲線走，不然真買不了這麼多。”

溫爸爸睨，又問：“你是怎麼能在海關哪里買到的？”

“這個是！”溫寧嘿嘿笑了，低聲：“不好說啊！”

“跟自家老爸，還藏著掖著啥！”溫爸爸嗔怪笑罵：“還不是擔心你別闖什麼禍出來！”

“沒！”溫寧抿了一口茶，低聲：“咱是守法公民，絕不走違法犯罪那一回事。”

溫媽媽也好奇極了，忍不住催促：“裝什麼神啊！還不快說。”

溫寧苦笑解釋：“海關扣留的這些東西，都是有期限的，時間一到就能拍賣理。那個海關局長是一個老外，我能講一口流利英語，他對我印象很深刻，聽我說要買這些，就給了我一個順水人趕弄一個小型拍賣會。這不，我就撿便宜了。”

“走后門？”溫爸爸問。

“對。”溫寧挑了挑眉，低低笑了，“那家伙每天早上都會去公園散步跑步，我找了個機會跟他接，天南地北聊了一圈，還請他喝咖啡。”

“不錯嘛！”溫媽媽笑贊。

溫爸爸忍不住道：“買得到，船運什麼的，估計也是不容易吧。”

“是啊！”溫寧低聲：“好不容易找了車運到碼頭，那邊的碼頭有些，還有小混混拿著鐵要保護費，還有什麼檢查人員要驗貨，可把我給忙壞了。”

溫爸爸和媽媽都嚇了一大跳，問：“后來呢？你沒事吧？”

溫寧了手尖，挑眉笑道：“在這個世上，錢不是萬能，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。我換了一些當地的錢幣，誰來找茬就給錢。”

“花了不？”溫爸爸問。

“不多。”溫寧低笑：“我那就是一批機，一臺又重又笨，人家拿不走也拿不了，又見我上道給錢，也就沒為難我了。”

溫媽媽忍不住嗔怪道：“早知道這麼難，這麼危險，就不該讓你一個孩子去！都怪你爸，怎麼就放心你一個人去闖那麼陌生的地方！你啊！兒要賺錢，難不幾個服裝廠的錢不夠賺了！要是有個什麼事，你就算有八九家廠子也沒意思！”

溫爸爸挨了老婆一陣罵，不敢辯駁，呵呵賠笑兩聲。

“那麼有信心，又說有朋友幫忙，我……我也就沒想那麼多了。孩子嘛，總歸得自己去鍛煉，對不對？”

“對你個頭！”溫媽媽怒不可遏，拍桌子道：“下不為例，以后敢攛掇兒去那麼危險的地方，我首先第一個不饒你！”

溫爸爸忙不迭點頭，賠笑：“不會了！不會了！”

溫寧訕訕低笑：“老媽，我這不沒事嗎？你也就別怪爸了，等我賺了大錢……”

“閉！”溫媽媽罵：“你缺錢？啊？你需要錢花？這次是幸好順利，萬一不順利，我們就算去南海撈你——呸呸呸！不說了！你要敢再這樣，我就讓阿瀾管管你！你回報社上班去，一個月反正也夠花夠生活！”

“媽，我困死了……我去睡了。”溫寧一溜煙跑了。

溫爸爸吃吃笑了，歪倒在沙發上，懶洋洋拍著二郎哼曲。

溫媽媽仍在罵罵咧咧，心里頗是不高興。

“好啦！”溫爸爸笑嘻嘻道：“咱們就寧寧一個兒，自小寵著長大，我還整天擔心以后不了什麼大事。現在看來，是我白擔心了。啊，以后只會比我們更出。”

溫媽媽聽罷，倒也不否認。

“自從嫁給阿瀾后，倒是變了不。以前的滴滴的，現在一天比一天沉穩，做事卻一天比一天大膽。”

溫爸爸得意挑了挑眉，低嗓音：“你也不想想，人家小鄭那麼有辦法一個人，甚至想方設法跑去y國找機，費了多錢也買不回來一臺。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，一個人跑南方，用便宜市場近一半的價格買這麼多機回來，還敢帶這麼多東西闖碼頭北上——這膽識和魄力，連我都不得不佩服。”

溫媽媽哼一聲，沒再說什麼。

溫爸爸長長吐一口氣，低聲：“一眼就看出這個行業好。如果沒說起，我還不知道人家一個小廠子，工人也不多，竟能一年獲利那麼多。沒多資金，就去把最難的那一部分搞定，人家小鄭怎麼可能拒絕這麼好的條件，滿口就答應合作。”

“對了，怎麼個合作法？說清楚了嗎？”溫媽媽問：“親兄弟也明算賬。你跟人家小鄭再好，兒跟他合作，該怎麼樣還是得事先說定，最好是先寫一份證明什麼的。”

溫爸爸輕笑：“這個不必愁。你兒聰明得很，不會讓自己吃虧的。的事自己理，我不參與。”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，溫寧就起床去了新廠。

鄭三遠已經穿著一套工人破舊服，忙得滿頭大汗。

溫寧走過去，笑問：“叔叔，怎麼樣？問題不大吧？”

“不大。”鄭三遠笑呵呵解釋：“外頭都裹了一層海綿，還加上大木架，里頭都沒有松。我檢查了十幾臺，都好著呢！”

溫寧忍不住問：“全自的，聽說只要有一個人看著線，基本不用手，只等品就行。”

“是。”鄭三遠解釋：“但模板設計最重要，弄錯了，線就會織錯。工人也得是專業些，不然哪一條線弄錯了，一件就毀了。”

“哦～”溫寧想了想，挑明講：“叔，我就實話實說了。我婆家在榮城那邊，家里有老有小，我無法在帝都久住，而且我對這個行業也不稔。所以，以后的經營都得靠叔叔你。”

“不難。”鄭三遠笑呵呵道：“這個我弄好些年了，沒什麼好經驗，但畢竟是有經驗的。你放心，你出了設備又出了廠子，你是最大的投資者，拋去本和工人費，收和利潤……六四分吧。”

頓了頓，他解釋：“你六，我四。管理，加招攬客戶，加進出貨什麼的，這些統統我來。你啊，自此就等著收錢就行。”

溫寧笑了，道：“叔叔，咱兩這是要長期合作，我只忙這一陣子，你以后是天天得忙。你有那麼多的訂單，又有那麼多的客戶，這些都是好資源。您誠意這麼足，我也不好太貪心。你是長輩，我只是晚輩，咱們五五分吧。”

“這……你這一次可投不啊！”鄭三遠訕訕道：“這麼大的廠子，還有這麼多機。如果五五，那反而是我貪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