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，溫寧留在醫院幫忙。

陳水玉一直陣痛，卻遲遲沒生下孩子。

直到天快亮了，陣痛才開始頻繁，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掙扎，總算千辛萬苦生下了一個六斤多寶寶。

山越歡喜得不得了！

陳水玉累壞了，生下孩子后就累得昏睡過去。

醫生和護士將陳水玉拾掇好，從產房推出來，送去病房住下。

溫寧抱著小寶寶在后面跟過來，小心翼翼放在小搖籃里。

山越跟前跟后，一臉的激和歡喜。

“好小……好可……”

一旁幫忙的護士笑道：“娃娃能有六斤多，算是很大了。”

“對。”溫寧答：“小然然出生的時候也差不多這個斤兩，看起來還沒你閨大呢！”

“真的啊？”山越手，“白白的——真可！小溫，我抱抱！我來抱一抱！”

溫寧將小家伙抱起來，送到他僵的雙手中。

山越搖搖晃晃，卻總是不得姿勢，很快笑呵呵遞還給溫寧。

“算了……我還不行。”

溫寧取笑道：“第一次當爸爸，當然沒經驗。不怕，抱著抱著就有經驗了。你現在還是先去照顧你老婆要。啊，為了給你生閨，可是折騰痛了足足一夜！”

山越忙不迭點頭，湊過去陳水玉邊。

“是……老婆最辛苦……我在外頭聽到喊，心都揪一團。”

陳水玉臉很差，暈睡不醒。

山越幫掖好被角，小聲問：“護士，能吃東西了嗎？昨晚顧著痛，都沒怎麼吃。”

護士小姐喂了小娃娃喝了一點兒水，低聲：“可以，是自然產。只要醒來，想吃就吃。不過東西都要吃新鮮的。”

“好的。”山越道。

護士小姐又提醒：“外頭那些腌制的東西，還有一些隔天的，都盡量不要。產婦虛弱，又是高齡產婦，該弄一些新鮮的吃。另外，明后天再吃膩點兒，今天先清淡點兒。有些人馬上就大魚大補給產婦吃，其實是不適合的，甚至會引起漲之類，到時就麻煩了。”

“哎！我記得了。”山越見陳水玉滿頭滿臉的汗水，慌忙去取了溫水，跟溫寧一起，幫拭掉汗水，也了子。

陳水玉累壞了，任他們折騰，毫沒清醒的跡象。

肖醫生也是一臉疲倦，進來待該注意的事項。

“產婦失有些多，幸好及時止住了，不然后果很嚴重。在醫院多養幾天，也弄多一些補的來給吃。”

“好。”山越忙不迭應聲。

肖醫生看了一下小寶寶，才放心下班去休息。

此時天已經大亮，溫寧一晚上沒睡，也是累得很。

“山越哥，我瞇一會兒，你守著們。我瞇一會兒后，再到你。”

山越搖頭，道：“我不困！小溫，昨晚辛苦你了啊！你睡一會兒，那邊有椅子，你先去靠一靠。”

他會熬夜，又是大男人，偶爾熬個一兩夜沒事。溫寧一個滴滴的人，昨晚忙活了一整夜，連瞇眼都沒有，現在肯定是累壞了。

溫寧沒跟他客氣，因為也累得快睜不開眼睛了，靠在椅子上，歪著腦袋，幾乎閉眼就睡著了。

山越見老婆和兒都睡得很沉，心里甜滋滋的。

他有孩子了，是一個可小閨——真好！

這時，他看到外頭有人影在晃，似乎很是眼。

他邁步走出去，輕輕打開門，看左看右——發現是宋驚瀾！

他正提著兩個保溫壺，提了一個大袋子，探頭探腦往其他病房張。

“阿瀾！”山越笑呵呵往他招手。

宋驚瀾瞧見他，連忙奔了過來。

“越哥，怎麼樣？孩子順利生了吧？”

山越笑不攏，道：“生了，一個小時前才生下來。是個小閨！天啊！長得好可！你快進來！快來看！”

宋驚瀾微笑道：“恭喜啊！母平安就好。”

山越低聲：“我老婆沒罪，痛了足足一個晚上，我在外頭又急又擔心，卻又幫不上忙——那心簡直就是煎熬啊！”

“我理解。”宋驚瀾解釋：“去年我媳婦生小然然，我在外頭簡直就要跳墻進去！心里那個急啊！”

山越呵呵笑了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一副“兄弟懂”的架勢。

宋驚瀾溫聲：“我早上熬了一些清粥，還燉了半只，是，不會很膩，加了紅棗和枸杞，吃了最補。這是之前肖醫生教的。”

“太謝謝了。”山越低聲：“阿瀾，幸好有你們家……不然我們這舉目無親的……”

這一年來，多虧了宋驚瀾一家子，不然他老婆的不會好起來，他和可能離婚——總是不敢想象！

“說啥呢！”宋驚瀾沉聲：“出門在外靠朋友。你們都是我們的朋友，自然要互相照應。”

山越輕笑：“大恩不言謝，我和阿玉都記心上的。”

宋驚瀾見溫寧睡著了，低嗓音：“你了吧？你先吃點兒。對了，有什麼需要辦的嗎？”

“哦……那個。”山越解釋：“剛才護士小姐說，我老婆還沒下，孩子如果了，可以買一些好先喝著，別著孩子。榮城這邊的不多吧？”

“確實不多。”宋驚瀾道：“我兒子的都是丈母娘買過來的，但都已經是第二階段，不適合剛出生的孩子吃。我知道什麼地方有不錯的，我開車去幫你買來。”

“很遠吧？”山越問。

宋驚瀾答：“有點兒遠，放心，我有車。這附近的幾個縣城，我最悉什麼地方賣什麼東西，老本行了。”

山越笑了，低聲：“那先謝了！對了，你吃了嗎？”

“吃了。”宋驚瀾揮揮手：“你先去吃，一會兒我媳婦醒了，讓也吃點兒。我去買一箱過來，等著。”

語罷，他匆匆離開了。

山越昨晚忙了一整夜，早就得不行，打開保溫壺倒出白粥，從一旁的袋子里拿出兩個仍熱乎的大包子，大口大口啃起來。

一個多小時后，宋驚瀾扛著一箱，快步回來了。

他輕輕打開門，發現陳水玉仍在病床上睡著，山越歪倒在病床旁，呼呼大睡。

搖籃里的小寶寶揮舞小手，小腦袋蹭來蹭去，似乎在找什麼。

自家媳婦還在椅子上睡，蜷一團，睡得很沉。

宋驚瀾將擱下，走出去問護士小姐。

一會兒后，他沖了一點兒，抱起小寶寶喂。

小寶寶慢慢吸了吸，很快練吸吮起來。

溫寧醒來后，迷糊睜開——看到自家老公正一臉溫抱著小娃娃喂，一時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