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書擰著一網兜蘋果，對眾人討好笑了笑。

“昨天聽說溫總不舒服，大伙兒都擔心得很，昨天下午我特意去了公寓那邊探，不料溫總不在。直到昨晚聽說溫總住院，心里實在擔心得很。今天一早換班后，我代表廠里的大伙兒過來看溫總。”

溫爸爸微笑點頭：“你們都有心了。大家同在一家工廠干活，都是好同事，是該互相關心友。”

溫之瀾夫妻熱招呼道：“地方小，先坐下聊。”

溫寧上前，幫忙接過蘋果。

“柳書，先坐下吧。下午三點多我會去提多一次貨，跟第二分廠合起來送去火車站出貨。”

“哎，好的。”柳書連忙應好。

眾人聊著話，兩個妙齡則神張圍住溫衡，七八舌問起來。

“阿衡，你沒事吧？我好擔心你哦！”

“衡哥，你怎麼病了也不告訴我？早知道你病了，我就直接請假不上班去照顧你。天啊！你的臉好蒼白。”

溫衡皺起眉頭，怯怯往父母親那邊瞄一眼，支吾：“你們……怎麼來了？我沒事了，你們先跟柳書回去吧。”

“不！”黃嗔：“我要留在這里照顧你。你不能讓我走，你該讓走！”

“你胡說什麼？！”紅瞪，大聲：“我才是阿衡的對象，你摻和什麼？我留在這里照顧他就行了，你快滾！”

“我才是他的對象！他都已經跟你分手了！”

“才不是！我和阿衡好好的，我們在一起都一個多月了！”

“哈！他半個月前跟你分手，已經跟我在一起了！”

“你胡說！他不會跟我分手的！”

“我沒胡說，不信我們今天就當面說清楚。阿衡，你快告訴吧，讓趁早對死心，免得再來纏著你！”

其他人都看懵了，一時不知怎麼一回事，不約而同看向溫衡。

溫衡又窘又尷尬，低嗓音：“你們兩個都閉！先走！快走！”

紅一聽就紅了眼睛，抱住他的胳膊。

“阿衡，你不會跟我分手的，是不是？我昨天去廠子里找你，發現你不在，問清楚后才知道你病了。我真的很擔心你……”

“別說了，你先離開吧。我以后再跟你聯系。”溫衡盡量低嗓音。

“聽到沒有？”黃得意洋洋揚起下，道：“阿衡讓你走，你還不快走？他都已經跟你分手和我在一起了，你也該死心了吧？還不快滾？”

“呸！”紅掉著淚水，哽咽：“不到你來趕人？你是他什麼人？這里是你家嗎？我就偏偏不走！我和阿衡好好的，你偏偏來一腳——你不知廉恥！”

“哎呦！你罵我做什麼？是阿衡打電話追求我的，我才跟他在一起！你都已經是他不要的了！”

“胡說！阿衡他本沒說不要我！我跟他往一個多月，我們一起看電影，一起去吃帝都小吃，他還送了我好多服，接送我上下班，我們一直都好好的。”

黃氣了，也紅著眼睛瞪向溫衡。

“阿衡，你倒是說句話啊？你既然都已經跟我在一起了，你就不能跟前友糾纏不清了。我……我們也很要好，很登對，不是嗎？”

溫衡翻白眼，低喝：“都出去！都通通出去！”

一旁的柳書焦急起，連忙低嗓音：“你們聽見了嗎？快出去！剛才我跟你們說了，不要跟過來……你們就是不聽。”

兩個都十七八歲，看樣子似乎都是廠里的員工，對柳書似乎很稔。

被溫衡和柳書黑起臉，兩人都嚇壞了，不敢再造次，紅著眼睛走出門去。

盡管這樣，兩人仍惡狠狠瞪著彼此，走出房門不久，甚至又吵了起來。

溫衡垂著腦袋，一個字也不敢說，直覺自家老爸落在自己上的視線簡直比冷庫還要冷上三分。

一旁的媽媽鐵青著臉，一句話也說不出口，顯然也是氣得不輕。

溫寧給溫媽媽打了一個眼，道：“媽，天不早了，您先坐車回去。廠里還需要你去看著呢！”

“哦……對對對！”溫媽媽拉住嬸子的是手，微笑解釋：“最近廠里實在忙得不行，我得先回去準備出貨。傍晚時候咱們一塊吃晚飯，小陳，咱們先這麼約好了。”

嬸子陳氏扯了一個笑容，低聲：“謝謝嫂子……那我們晚上見。”

溫爸爸揮揮手，道：“外頭對面就有公車，你坐那個三路回工業區吧。”

“哎！”溫媽媽匆匆離開了。

病房里的柳書也直覺氣氛不怎麼對勁兒，訕訕賠笑，低聲：“那個……廠長，溫總，溫小姐，我……我先回去忙了。溫總就拜托你們照顧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一旁的溫之瀾冷沉開口：“柳書是吧？我是溫衡的父親，我有幾句話問一問你，不知方便不？”

“您問，請問。”柳書忙不迭點頭。

溫之瀾往自家兒子瞪去一眼，沉聲：“剛才那兩個的是什麼人？你都認識？”

“認識。”柳書低聲：“們都是廠里的工人，一個是剛來倉庫點貨的小張，一個是部的小廖。”

溫之瀾緩緩點頭，道：“謝謝你了，你可以走了。多謝你關心犬子，但廠里的工作更要，莫要因為一些私人關系耽擱了工作。”

“是。”柳書微微躬，跟溫爸爸道別后，一溜煙離開了。

溫之瀾鐵青著臉，命令：“溫衡，你給我仔細解釋一下剛才那兩個孩跟你的關系。”

溫衡怯怯低聲：“爸……我……”

“不要我爸！”溫之瀾沉聲：“如果你朝三暮四，不務正業，始終棄，那你就不是我兒子！我也不會認你這個兒子！”

“之瀾……”溫爸爸忐忑要開口。

一旁的溫寧悄悄拉了拉他的角，對他輕輕搖頭。

溫衡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，昨天剛差點兒鬧出大事，今天又有人找上門吵架，如果不趁機好好解決，加以改正，那他遲早會被這個問題害死！

人可以風流，但不能過分拈花惹草，更不能玩弄孩子的，始終棄。

如果他一錯再錯，一直這樣錯下去，他遲早會了一個大渣男，一個對不負責任的人，以后對工作對人生也一樣不會負責任。

所以，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了。

幸好他的爸爸和媽媽都在，讓他們好好教訓一下兒子，讓他長長教訓。

倘若他能懸崖勒馬，好好改正，那他以后還有機會重來。

所以，一點兒也不會幫忙勸，反而會幫忙罵，也不會讓自家老爸做和事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