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寧補充一句：“帝都那邊只有二手市場賣，都已經是被淘汰的機。”

宋驚瀾蹙眉解釋：“聽他的意思，似乎是想上帝都去買二手的。他本來說要跟你商量，我說你不在，你去帝都幫忙爸媽了。隨后我給他辦公室的電話號碼，讓他有空打過去找你。”

“估計他沒打。”溫寧問：“什麼時候的事？”

宋驚瀾答：“上個月，約莫快一個月了。”

溫寧搖了搖頭，答：“他沒打。”

宋驚瀾忍不住問：“他該不會真想去買二手老機吧？”

“那可不行！”溫寧一下子就否定了，解釋：“我之前就警告過他，咱們不管是做什麼都好，都盡量要走在形勢的前頭，切莫貪小便宜弄一些過時的。過時的機一般都耗能大，生產出來的產品也不夠好，不然哪里會被淘汰！這樣的產品做出來，市場上一點兒競爭力都沒有。”

宋驚瀾想了想，道：“估……是南島那邊不落后吧。”

溫寧將碗拿起來，大口大口吃著。

“等我吃完，我給他打一個過去。”

宋驚瀾連忙轉拿來一點兒小菜，溫聲：“別吃太快，弄一點兒小菜配著吃。”

“謝謝！”溫寧倒了一些，拉繼續吃著。

宋驚瀾忍不住蹙眉，問：“媳婦，你是不是在帝都的時候都吃得很快？很急很趕？”

“怎麼了？”溫寧轉眼將一碗白粥都吃下，輕松擱下碗，“是啊！每天都忙得很，三餐能吃多快就吃多快。”

宋驚瀾聽得一陣心疼，苦笑：“昨天中午看你吃魚都好快，傍晚到家你也是吃得快。現在你回家了，慢慢調整過來。咱們不急，飯還是要好好吃，吃太快會傷腸胃的。”

“哦……你記得提醒我哦！”溫寧嘻嘻笑了，道：“我都習慣自然了。確實，飯吃太快很不好。”

宋驚瀾利索收拾碗筷，解釋：“前天傍晚我剛拿了貨，這兩天不忙。我去洗碗，你給山越打個電話。晚點兒我陪你去找廖老板。”

“好咧！”溫寧了，轉奔去客廳打電話。

山越留的號碼是家里的電話，打過去的時候是陳水玉接聽的。

“喲！我說是誰呢？原來是寧寧啊！想死你們了！怎麼樣？聽說你去帝都了？是不是回來了啊？一轉眼兩三個月沒見了，實在很不習慣啊！”

溫寧被一連竄沒停頓的話給聽懵了，笑呵呵道：“剛回來，立刻就找你們了。怎麼樣？山悠悠小朋友很乖吧？”

“一點兒也不！”陳水玉笑嘻嘻抱怨：“晚上總鬧騰，不喝水就喝，也不肯喝米湯，可調皮來著！”

“不用說，肯定是你給慣的。”溫寧哼哼：“沒有真正頑皮的孩子，只有溺過度的父母。你縱著，自然就放縱。”

“不是我啦！”陳水玉立刻笑呵呵甩責任：“都是山越！他把他家閨當寶貝了，疼到心里去了。搖頭，他就立刻跟著搖頭。哭，他差點兒就跟著哭了。”

溫寧聽得哭笑不得。

山越三十幾歲了，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個大胖兒，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。

自打兒開始要抱要撒潑，他就樂得不行。

就他那個寵法，按陳水玉的說辭來形容，那就是以后娃要天上的月亮，他一定得拼命飛月球取月亮不可。

“山越哥在嗎？你們這一陣子都好吧。”

“不好！”陳水玉哼哼：“我那婆婆三天兩頭來找我家麻煩，我顧著跟吵架，都已經吵煩了！”

“又怎麼了？”溫寧問。

陳水玉氣呼呼道：“還不是之前他們太過分，說我生兒不來給我帶，阿越氣不過，說他們跟他幾個兄弟帶，偏偏不幫我們帶，那讓他們以后別來找我們要錢了。阿越隨后就每個月給一點兒生活費，沒再跟以前一樣那麼多，老人家就氣了，總上門吵架，罵說是我教壞了他們兒子，還整天罵阿越沒良心。”

溫寧皺眉嘖嘖兩聲，道：“其他妯娌和兄弟一個月給多，你們就給多，跟他們一樣就行。”

“就是啊！”陳水玉氣惱解釋：“可他們還不肯！說什麼其他人窮，經濟不好，阿越賺得多，就得給他們多。我才不理他們呢！我說了，我們自打過年到現在，全部都是坐吃山空的狀態，你們帶孫就不要，挖錢就要——沒門！”

陳水玉也是一個潑辣的，哪里肯善罷甘休，不僅懟了老人家一大頓，現在每次他們一出現，就干脆閉門不出，理都不想理。

溫寧問：“那山越哥是怎麼打算的？你們的生意還繼續不？”

“不啊！”陳水玉解釋：“我們自己在附近找到一塊地，剛好有一條河經過，是做造紙廠的好地方。地已經買下了，正打算投資做廠房，然后買機來做。木材和原料那些，得等工廠建好再來想。這幾天阿越忙著找人建廠房，焦頭爛額忙著呢。”

溫寧暗自松一口氣，道：“還沒買機那就好。你跟山越哥說一聲，說不要買二手的機，被淘汰的技和機是經不起市場競爭的。既然要做長期的生意，那就要投資更好的機。”

“這個啊？”陳水玉低嗓音：“可新機和二手的差價太大啊！你知道不？整整差了十幾萬。妹子，辦廠什麼都要錢，我們什麼資源都沒有，買地弄地建廠房，什麼都是從零開始，什麼都要錢。十幾萬可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數目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溫寧反問：“既然能投一百來萬，那為什麼還要差十幾萬？如果機好，那人家做什麼淘汰它做二手的？其他本可以省，機這一樣萬萬省不得！不然以后賺了，產品質量差賣不出去，那虧的可就不止十幾萬，而是一百來萬啊！”

陳水玉被這麼一分析，整個人懵了。

“……好像是這個理。”

溫寧知曉山越是一個老婆奴，什麼都聽老婆的，故此說服陳水玉也就算勸服了山越。

“你跟山越哥商量清楚，其他都可以省，可機這一項，確實省不得。”

陳水玉想了想，道：“等他回來了，我跟他說說看。”

溫寧道：“你們商量吧。我這邊還有事，就不跟你多聊了。過年有空就帶著悠悠過來玩。”

掛了電話，溫寧走去廚房，發現宋驚瀾不在。

原來他在角落的房間里，正搗鼓昨天他們帶回來的干和其他帝都特產。

宋驚瀾解釋：“我分好幾份，你要送人就提一份去。”

“王青他們那邊我有空再過去。”溫寧擰了一份，道：“咱們先去找廖老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