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——如果到不適，可以立刻申請中止任務。」

一個悉的蒼老聲音突然在兩位適格者耳邊響起，鄭清倏然低頭，這才發現若愚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大廳里，周圍的黑袍子們也後知後覺，紛紛上前施禮。

或許因為鄭清駕馭的邊緣一型低頭作過於激烈，龐大的形帶起一抹夾雜了特殊魔力的小風，落在若愚老人上，竟將祂的袍子染上幾絢麗的彩。

這是一道投影。

非常神奇的，鄭清腦海立刻閃過這個念頭——倘若以他本的注意力或者認知，很大概率會忽略這點細節。

「教授。」科爾瑪微微低頭，恭敬施禮。

若愚老人默默看了一眼：「——蒙特利亞的事我已經知道了，他做錯了，我有責任。所以我不希你犯與他一樣的錯誤。我不是宿命論的支持者，但我相信命運的存在終究有其道理。很多事，順其自然更好，不要強求。如果只憑努力就能打破階位的桎梏，那麼這個世界的秩序早就不存在了。」

對於老巫師前面那些話，鄭清一字不落的收進耳朵里，仔細琢磨，覺他似乎在提點科爾瑪什麼事，卻又聽不太懂。

但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，聽到某個敏詞，男生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。

只不過若愚老人彷彿單純不經意間提了一下，而後便話鋒一轉，談及兩人今晚的任務了：「——剛剛科爾瑪猜的不錯，今天你們的任務主要集中在特殊構型的啟方面，測試各構件之間連接況。如果不出意外，下一次，你們就可以嘗試真正駕馭祂們了。」

看到鄭清言又止的表。

若愚老人頓了頓，補充道：「唔，準確說，今天，包括下一次的任務，都是由科爾瑪負責。因為的『元始』已經煉製完畢……你的『太一』完度大概只有百分之七十五左右，基礎結構已經完，但很多功能部件還沒有加裝。相當於只擁有了傳奇的軀與魔力，你現在去驅，除了讓祂傻乎乎在雲海里散步外，一道傳奇級別的魔法都施展不出來。」

「那他們呢？」科爾瑪晦的指了指附近那些黑袍子。

理論上，兩尊傳奇階位的巨神兵屬於第一大學的絕對機，這些普通的黑袍子是沒有機會接的。

「——不用擔心，他們聽不到我們之間的對話。」

若愚老人手中的拐杖微微一頓，目在那些黑袍子上一掃而過：「之所以讓他們也呆在這裏，就涉及我要談的下一個事了。當你們駕馭『元始』或者『太一』的時候，你們並不是真正的傳奇，所以祂們的核心區——也可以簡單的理解為『駕駛艙』——就為了這兩個巨神兵的『罩門』，是祂們上最薄弱的環節。因此需要額外的守衛。」

說到這裏，似乎有而發。

若愚老人輕輕擰了一下手中拐杖。

一尊形象莊嚴的金大佛坐像驟然出現在三人之間，佛陀袒右肩，螺發、袈裟，雙目微閉，結說法印，全跏趺坐於獅子座上，坐下簇擁著許多豆大小人兒。

看著長丈許的佛陀與那些豆大小人兒，鄭清有種強烈的既視，下意識挪開視線，然後立刻看到了不遠規規矩矩列隊而站的黑袍子們——他們與『邊緣一型』的對比，像極了那佛陀與豆大小人兒，唯一的區別大概在於佛陀與小人兒之間的型差距更大。

「——我知道在九有學院，很多人都不太喜歡亞特拉斯，覺得他們是群狂熱分子。但必須承認，他們對世界某一方面本質的把握，要遠超其他幾所學院。」

若愚老人揚起手中的拐杖，指了指面前那尊金坐佛：「就像那尊佛陀塑像，深刻揭示了大巫師，乃至傳奇巫師，與普通巫師之間的區別。低階巫師們彷彿不知疲倦的蟻群，簇擁在高階巫師周圍，供養著那尊龐然大；而那尊大佛，則用祂的影與威能，庇佑著下的小人兒。二者從最初的時候，就是相互依存的關係。

那些小人里，有專事供養的、有專唱讚歌的、還有負責護衛的。沒錯，護衛。大佛坐在江邊，打個盹兒，時間就匆匆過去幾百年、上千年，祂的上必然長滿了雜草，甚至可能有宵小之輩趁祂不注意，敲壞佛像的金。對付這些小東西，佛陀出手，價比太低，也太跌份了。所以環繞在祂周圍的護衛者們，就承擔了這部分職責。

這是絕大部分傳奇與低階巫師關係的概述。

但你們兩個，卻不太一樣。

就像這尊坐佛，倘若它是一尊真正的傳奇，真上下應該渾然一，沒有毫破綻。但祂不是，所以我只需要破它的罩門，它自然而然，就會崩潰了。」

說罷，若愚老人手中的拐杖向上輕輕一挑，杖尖點在金坐佛著的『說法印』上，佛陀手印不自覺解開，下一秒，它那金閃閃的真便轟然崩塌。

「——這只是打了個比方，更的，還需要你們親自駕馭后慢慢悟。」老人收起手杖，以目示意：「現在，你們各自挑選一支獵隊，作為你們的臨時護衛吧。」

鄭清的視線立刻落在了張羽的上。

作為助教團的團長大人，他不一定是黑袍子裏最厲害的，但肯定是最穩妥的人選。

只不過就在他認真思索選誰的時候。

耳邊卻傳來科爾瑪的問題。

「必須在這些人裏面挑選嗎？」巫非常認真的看著面前的老人：「能夠打破傳奇巫師威與氣勢，靠近祂真的，最差也該是大巫師級別的人了……讓這些註冊巫師擋在那種大人面前，豈不是讓他們送死？」

若愚老人難得出一笑意。

「誰告訴你，他們只是註冊級別的巫師呢？」那笑意一閃即逝，老人看了一眼佇立在旁的『邊緣一型』，補充道：「——學校一次打造兩個型號的巨神兵，原本就有道理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