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里有一支野山參，還有我娘做的主服。今天我來得匆忙，先借花敬佛了。改天再給外祖母帶好東西。”沐青婈道。

“帶什麼禮，人來就好了。”柳嬤嬤笑開了眼，“你娘的手藝還是這麼好。不過，一年做幾套，也太累了。你回去別老忙活，可不能傷著眼。”

余老夫人不能說話，只點著頭，又看了看一旁的椅子，示意坐。

沐青婈便連忙把一旁的椅子搬過來，坐到余老夫人的邊。

柳嬤嬤很是欣。

老夫人癱瘓了，雖然清潔做得很好，但很多人都會嫌棄的，平時都不來這屋子，來了，也是遠遠的坐著。

也只有余秋蘭和沐青婈母愿意跟余老夫人親呢。

“表小姐……最近過得怎樣？”柳嬤嬤把茶送到沐青婈手中。

沐青婈又見余老夫人那一臉擔心，便笑了笑：“放心，我在那邊很好。相公也對我。”

說著笑了笑，輕輕握著余老夫人滿是皺紋的手：

“有空啊，我就帶他來見見外祖母，長得可俊了。”

余秋壯垂頭喝著茶，同地看了沐青婈一眼。

什麼俊，才不信！就連上次沐珍兒親，都不敢帶回來，可見是個見不得人的。

現在也只能哄哄祖母了。

“柳嬤嬤，我今天來是有事想問你。”沐青婈說，“幾年前，我娘回這里找過嫁妝單子吧？”

“啊，是的。”柳嬤嬤想起來了，幾年前表小姐剛剛定親，余氏就回來找過嫁妝單子。

“這麼多年了，現在可有找到了？”

“沒有。”柳嬤嬤搖了搖頭，“表小姐怎麼突然又找這個了？你們不是重新再記了一份麼？”

沐青婈一時也解釋不清，便道：“重新記錄的不算，自我娘嫁進沐家都快二十年了，不知丟了多東西了。咱們想要初初那份。嬤嬤好好想想，瞧能不能找到。”

“這個嘛……”柳嬤嬤也有些為難了，“幾年前就翻了個底朝天，往后的年節也搬搬抬抬的，還真沒找到。”

“以前是被老夫人收在妝臺下的小柜子里的，用一個紅木匣裝著。也不知怎的，就丟了。都說找東西時，你找它時，它不出來，不找時，它就會冒出來。可這麼多年了，愣是個影兒都沒冒過。”

沐青婈暗暗失，看著余老夫人：“外祖母，你可有印象？”

“今……”余老夫人突然發出一個音節。

“今？”沐青婈急道，“今什麼？”

“今天？還是金？斤？”余秋蘭湊過來。

沐青婈同樣焦急起來，可余老夫人卻再也發不出音節，癱瘓后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。

此時，突然見余老夫人定定地看著窗戶。

沐青婈看過去，只見那里放著一盆牡丹，連忙過去把牡丹捧過來，不斷地翻看著。

“哎。”柳嬤嬤無奈一嘆，“不可能藏在牡丹里，這是早幾天我買回來的。”

“可剛剛外祖母看著它。”沐青婈歪了歪頭，“外祖母，你想告訴我什麼？今……牡丹？金牡丹？還是金牡，金丹？是人名嗎？”

“嗯……”不想，余老夫人突然應了一聲。

“果然！”余秋蘭喜道，“真的是人名？金牡丹？還是金牡，金丹？”

“金牡，金丹？”柳嬤嬤怔了怔，突然靈一閃，“是大小姐！”

“大小姐，哪家大小姐？”沐青婈道。

“就是表小姐你的大姨，你娘的姐姐呀！”柳嬤嬤笑道，“閨名錦丹！”

“啊！”沐青婈這才想起來。

余氏這一輩人口稀薄的，只有兄妹三人。

嫡長名余錦丹，嫡次為余錦惠。

沐青婈的娘余氏，就是余錦惠。

二十多年前，余家某段時間十分缺錢，所以嫡長余錦丹嫁了一個商人，換了一大筆聘禮。

比起嫡長，嫡次命好多了，嫁的是名門族沐家。

可過了這麼多年，誰才是命最好那個？

這就不得而知了。

沐青婈有些唏噓，想了想，對這大姨實在沒有印像。

姨媽嫁的那個商人姓秦，是個皇商。秦家的基在靠近邊關的城，遠離京城。因為路途遙遠，幾年都回不了一次娘家。

沐青婈記得五六歲時好像見過，但將近十年了，大姨家再也沒有進過京。

所以，沐青婈都記不清那大姨長什麼模樣、如何，秦家是怎樣的人家了。

“祖母的意思是，小姑姑的嫁妝單子，在大姑姑手里？”余秋蘭說。

余老夫人居然點頭。

“真的？”沐青婈大喜，接著又皺起了眉，“這單子該存在娘家，好好的，怎麼拿走這個？”

說著，便看著柳嬤嬤。

“這……我也不曉得。”柳嬤嬤也是疑不己，“而且，上次你娘回來找時，老夫人一點提示也沒有。”

說著便看著余老太太。

但余老太太表達這些，已經累得直了。

現在還要解釋這問題，顯然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