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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淺笑意盈盈,旁若無人地看著沈星齊。沈星齊起初還有些小心翼翼,後面看霍靳西似乎和沈暮沉相談甚歡,沒注意這邊,漸漸地便放開了膽子,不停地灌慕淺喝酒。
慕淺卻是個不怕喝酒的,與他一杯接一杯地喝,喝到沈星齊都有些眼花了,卻還是淡然自若的模樣。
沈星齊自然不甘心被灌醉,示意旁邊的人都來給慕淺敬酒。
一時間沈氏的人都熱熱鬧鬧地湊了過來,慕淺來者不拒,照單全收。
覺喝得差不多的時候,慕淺拿出手機來,給林夙發了條短訊:可不可以派個司機來花醉接我?
幾分鐘后林夙回了消息,只有一個字:好。
慕淺撐著額頭,看著那條消息輕輕地笑了起來,一抬頭,卻驀然對上霍靳西深邃無波的眼眸。
一晚上霍靳西都在跟沈暮沉聊天,這會兒似乎終於聊完了,他點了支煙,靜靜地注視著。
慕淺緩緩吸了口氣,舉杯站起來。
「霍先生,沒想過竟然會有機會跟您坐在一張桌子上,真是倍榮幸。」到底還是喝多了,眼神有些迷離,耳朵上緻顯眼的耳環吊墜閃閃發亮,一如眼波漾,「我敬您一杯。」
霍靳西尚沒有作,慕淺已經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放下酒杯,霍靳西依然只是靜靜坐著,手臂都沒有抬一下。
慕淺臉上浮起赧的神,轉頭看著沈星齊,撒抱怨一般,「霍先生還是這麼不給面子。」
聽到這句話,同樣喝多了的沈星齊嘿嘿笑了起來,沈暮沉倒是多看了慕淺一眼。
而霍靳西安靜地著煙,一如平日高冷的姿態,無人介懷。
「霍先生不給你面子,我給你啊!」沈星齊出手來搭上慕淺的肩,曖昧地近慕淺的耳朵,「你給什麼我喝什麼,哪怕是毒藥我都喝。」
慕淺著自己的耳朵笑出聲來。
……
飯局結束,慕淺最先離席。
深知自己已經喝到了極限,必須迅速離開才能保障自己全而退,偏偏沈星齊著,非要送回家。
慕淺一路拒絕,沈星齊一路死纏爛打,走到中段的時候慕淺又一次被他圈懷中。
「你跑什麼?」沈星齊醉眼朦朧地看著,「不是要試試看我有多大……的胃口嗎?」
話音落,他自己先曖昧地笑出聲來。
慕淺也笑,「我說了我還有第二場,你要是真有那麼大胃口,那就跟著來啊!」
說完掙沈星齊繼續往外走,沈星齊還再追,卻突然被後面的沈暮沉喊住了。
沈暮沉和霍靳西並肩前行,走到沈星齊面前,霍靳西腳步未停與他而過,沈暮沉則停下來拉住了沈星齊,低聲音道:「你給我消停點!」
「幹嘛?」沈星齊心頭大火,「那人我今天睡定了!」
沈暮沉冷笑一聲,「跟霍靳西有牽扯的人,你敢睡?」
沈星齊一僵,驟然瞪大了眼睛。
慕淺匆匆走到「花醉」門口,一眼就看到了一輛黑林肯——林夙的座駕車型。
趁著沈星齊還沒纏上來,慕淺快步上前。
是真的已經到了極限,先前之所以強撐著,不過是為了避開沈星齊,這會兒終於得以擺,整個人驟然一松,在抓到車門的瞬間,腦袋就已經開始混沌。
拼著最後一力氣,慕淺拉開車門爬進了車裏,只來得及對司機說一句「到了麻煩我」便一頭栽倒在後座上。
霍靳西出現在門口的時候,黑林肯安靜地駛上前來。
「花醉」經理紀澤親自送霍靳西上車,一面拉開車門一面疑,「咦,霍先生來的時候坐的好像不是這輛車。」
「嗯。」霍靳西聲音平靜無波,「臨時換了一輛。」
紀澤笑著請他上車,關上車門的瞬間,約瞥見後座一抹墨綠的擺,卻也不敢多看。
不多時,沈暮沉和沈星齊兄弟二人走出來,黑林肯早已駛離,融於夜。
黑子的車子平穩行駛在桐城寬闊的街道上,一路向南。
迷醉間,慕淺似乎聞到了某種味道。
煙草混合薄荷的味道,久遠而悉。
像一個人……
可是也不對。
那個人固然久遠,於而言,卻並不悉。
昏睡中,慕淺忽然笑了一聲,復又安靜如初。
……
整夜的夢境冗長反覆,慕淺昏沉不知醒,等到睜開眼睛時,彷彿不知歲月幾何。
躺在的被窩之中,眼前一片昏暗,本不知在何方。
慕淺坐起,胡索了一陣,打開了房間里的燈。
目是一間清冷灰白的臥室,連床單被褥也是深灰,房間雖然寬敞,卻沒有一件多餘的擺設,毫看不出房間主人的份。
慕淺下床,走到閉的窗簾旁邊,拉開了厚重的簾子。
中午時分,正好,外面一方藍汪汪的私人泳池泛著粼粼波。
怎麼看,這裏都應該是一幢私人別墅。
思緒回籠,昨夜的形驟然躍腦海,慕淺心頭忽地一跳——林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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