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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靳西倒也不吝嗇,竟然回答了三個字:「比你多。」
慕淺咬咬,支起子面朝他坐著,輕言道:「那,比我多什麼呢?」
霍靳西轉頭看著,眉目深邃而淡漠。
那意思大約是,他沒有理由告訴?
「一夜夫妻百日恩吶!」慕淺出手來輕輕拉著他的領帶,「就一句話的事,告訴我怎麼了?」
霍靳西回自己的領帶,看著慕淺,「睡你這事,不是我輸了嗎?」
慕淺聽了,不由得鼓起了腮。
這是事後打電話給他時故意說的話,誰知道他竟然在這會兒拿出來說給聽?
「我那是故意氣你的嘛,畢竟在那之前,我也沒想過你竟然會為我擋槍啊!」慕淺湊到霍靳西眼前,揚起臉來看他,「所以,你當時到底是出於什麼想法,竟然豁出命救我?」
眼神清亮飛揚,彷彿真期待著他能說出什麼人的話來。
霍靳西薄不見毫弧度,沉眸看,「擋槍,是因為沒想到會有槍,救你,不過是為了自救。」
慕淺靜靜地與他對視了片刻,確定霍靳西說的是實話。
不管當天晚上他是懷著什麼心思來到林夙的房前,他沒有想到葉明明會有槍,而當時恰恰跳窗遇到他,葉明明舉槍之際,他撲倒,是救,也是自救。
若是換了其他場景,單是陷在危機之中,他不推一把,恐怕就應該恩戴德了。
慕淺嘆息了一聲,「救命之恩這樣的功德,霍先生一句話就推得一乾二淨,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。」
「這樣的功德,我用不著。」霍靳西說。
「我本來還想著以相許呢,霍先生就這麼不屑一顧嗎?」
霍靳西聞言瞥一眼,「林夙也拚死為你擋了一刀,而你卻只想著怎麼證明他跟他老婆的死有關。」
終於來了!
慕淺呼出一口氣,笑了起來。
縱然從霍靳西的種種言辭舉中猜出他知道的目的,可是霍靳西從來沒有正面承認過,直至此刻,兩人終於可以明明白白地就這件事流。
「如果霍先生覺得我做的事是錯的,大可以揭發我。」慕淺盤著坐在寬敞的後座,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。
霍靳西收回視線,「是對是錯,與我無關。」
「可是你破壞了我的計劃。」慕淺看著他,「那天晚上要不是你的警察朋友,事不會發展到今天這麼嚴重,我也許已經套出真相了。」
「是。」霍靳西略帶嘲諷地看了一眼,「死一個長期混跡於社版、風評極差的人,的確比死一個當紅明星簡單多了。」
慕淺輕笑一聲,「我早就說過,我不怕死。我早就準備好一切,就算我死了,真相也會公之於眾。」
「那你是要我向你道歉?」
「不用不用!」眼見霍靳西愈發冷厲的神,慕淺連忙笑了起來,「您只需要告訴我,為什麼你會知道林夙和他妻子的死有關?」
霍靳西聽到這句話,淡漠地闔了闔眼,轉頭看向了窗外。
車子已經駛江南公館的小區大門,慕淺也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踢下車,沒辦法再繼續周旋,只能開口道:「霍先生說過,等我和林夙的遊戲結束,你還有賬要跟我算。難道,您不想早點清算乾淨,還想一直跟我糾纏下去不?」
車子在霍靳西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,車後排的兩個人卻都沒有。
慕淺撐著下看著霍靳西,玩味的眼神之中卻又帶著誠摯。
「這就是你的條件?」霍靳西看向,只說了兩個字,「不夠。」
說完這句,他推門下車,走進了自己家中。
慕淺依舊盤坐在後排,看著他的背影兀自咬牙。
條件不夠?他看得上的,不就這副嗎?
果然,再冷靜理智的男人也逃不開用下半思考,只可惜,沒打算為這樁案子奉獻到那一步。
慕淺腹誹完畢,慢騰騰地穿好鞋下車,走向了林夙的屋子。
開門進屋,上樓之後,徑直來到了長期關閉著的一間房門口。
按照林夙給的碼,慕淺打開了門上的碼鎖,推門進屋。
出乎意料的是,這只是一間書房,擺放著一些辦公用品和大量的書,只是已經積了層灰,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進來過。
慕淺走到書桌旁邊,看到一張蔣藍生前的照片。
書桌上的辦公用品也偏化,這麼看來,這應該是蔣藍生前的書房。
慕淺細細看了一圈,走到書桌后,拉開第一個屜,找到一把鑰匙,打開了第二個屜的鎖。
鎖在屜里的是一摞文件。
慕淺隨意拂了拂椅子上的灰塵,坐下來看起了那些文件。
簡單翻閱了十來頁,慕淺已經看出了門道——這些是跟林氏相關的部文件,而牽涉的容,是好幾樁幕易。
這些文件,有的是蔣藍簽名,而更多的則是林夙簽名。
對於一個集團而言,這些文件很重要,如果曝於眾,集團的負責人所面臨的,很可能就是牢獄之災。
這也是林夙不願意讓警察看到這些東西的原因,可是這樣重要的東西,他真的這麼放心給?
慕淺拿著文件,有些失神地沉思。
下午,容恆帶著一個年輕警員來到了林夙家門口,慕淺下樓開門的時候,穿得居家而隨意。
容恆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,「這屋子才死過人,剛剛解封慕小姐就敢回來住,還真是膽大。」
「我又沒有做過虧心事,怕什麼呢?」慕淺看著他,「容警也是奇怪,屋子解封了,該搜的你們應該早就搜完了,您還來搜查什麼呢?」
容恆當著的面戴好手套,「我做事最不怕仔細,哪怕是無用功,我也不在意多做一遍。」
慕淺聞言笑了起來,「我最欣賞您這樣態度的警察,請進吧。」
於是容恆帶著那個年輕警察一起進了屋,從案發的廚房開始,一點一點仔細地搜查。
而他們搜到哪裏,慕淺就跟到哪裏,仔仔細細地站在旁邊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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