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所以景厘的爸爸治療進程怎麼樣？」

陸沅難得有空來霍家吃晚飯，晚飯後坐下來聊天，想起來便打聽了一下況。

「最開始說是不太好，一直很難，也沒什麼進展。」慕淺說，「不過後面倒是真的開始有很明顯的效果，據說吳老也是採用了比較冒險的方法，博贏了。」

陸沅聽了，不由得點了點頭，「那就好，祁然也應該能夠安心了。」

「安心？」慕淺微微挑起眉來，「你自己問他吧。」

說話間霍祁然就從門口的方向走了進來，原本臉上是沒什麼神的，見到慕淺和陸沅，才微微笑了起來，「媽媽，姨媽。」

「回來啦？」陸沅手招了他過來，「上班怎麼樣？辛苦嗎？」

霍祁然搖了搖頭，說：「都是實習的時候做習慣的事了，沒什麼辛苦的。」

這話說得倒是真的。

起先霍祁然其實並沒有想過要在霍氏旗下的公司工作，雖然他每年寒暑假都曾經在那裏實習，早就已經悉那裏的人事和環境，但他其實想去更有挑戰的地方。

只是後來，他是霍家長子的份被大肆公之於眾，面試了幾家公司之後，發現好像都跟霍氏都沒有什麼差別，索便直接選擇了霍氏。

畢竟現如今的他，某些時候，真的很需要自由度。

「還說不辛苦呢，正式上班能跟實習一樣嗎？」陸沅說，「加班到這個點，連晚飯都不能回家吃……我看你好像瘦了是不是？」

「沒有。」霍祁然應了一聲，「沒瘦。」

慕淺在旁邊懶得說話，陸沅笑了一聲，說：「那就是想朋友想的啦？」

霍祁然聽了，登時就不再吭聲了。

陸沅和慕淺對視了一眼，才又道：「看看公司有沒有出差機會唄？如果可以去那邊出差，不就可以趁機見朋友了嗎？」

「有這麼巧的機會就好了。」霍祁然說，「況且就算有，也不到我這個新人。」

陸沅忍不住笑出聲來，問他：「你跟景厘通話的時候也這個態度嗎？」

說起這個，他角又微微下沉了一分，說：「已經好長時間沒通話了，所以我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態度。」

陸沅好奇，「好長時間是多久？一天？兩天？」

霍祁然抿了抿，說：「十多個小時了。」

陸沅聽得一怔，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，好一會兒才道：「這個時間，應該是在睡覺吧。」

霍祁然大概是真的有點緒，只是道：「也許吧。」

話音剛落，他手機忽然就響了一聲，霍祁然迅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，看見信息來源之後，頃刻之間臉便由轉晴，又對陸沅道：「姨媽你和媽媽聊，我先上去打電話。」

一見他這個模樣，陸沅又和慕淺對視了一眼，點了點頭之後看著霍祁然一面撥打電話一面匆匆上了樓。

陸沅忍不住對慕淺道：「你說這孩子像了誰？談起來既不像你，也不像霍靳西——」

「你居然問我他這個樣子像誰？」慕淺說，「你難道不覺得似曾相識嗎？」

陸沅反應過來說的是誰，忍不住拿手打了一下。

……

另一邊，霍祁然打著視頻電話回到自己的房間，視頻一接通，看見的就是景厘睡意朦朧的容。

「早上好啊……」輕輕笑了起來，聲音中依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，「抱歉啊，昨天晚上太累了，本來想睡覺前給你發個消息來著，結果沾床就睡著了……」

霍祁然應了一聲，聲音瞬間就溫了下來：「沒關係，我今天也很忙，一早到公司手機都沒時間看……睡好了嗎？」

「睡好啦……」景厘著懶腰回答了一句，隨後道，「你今天那麼忙，很多事做嗎？累不累啊？」

「也還好，就是比較繁瑣，不怎麼累。」他簡單回答了一句，又道，「叔叔昨天況怎麼樣？」

「昨天很好哎，我們一起出去騎了自行車，我起先還擔心騎一段爸爸就會累，結果一天下來，居然騎了十幾公里，把我都嚇壞了……」景厘一邊說著，一邊控制不住地角上揚，「好在，好在爸爸狀況很好，一點問題都沒有，神都好像更好了……」

聽著講述這些開心事，霍祁然也控制不住地角上揚。

想起昨天，景厘緒高昂，話也多，不知不覺說了好久，才忽然反應過來什麼，說：「你怎麼都不說話啊，就我一個人在說……」

「喜歡聽你說。」霍祁然低聲道，「想聽你多說一點。」

他聲音很平靜，彷彿只是在說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，可是景厘卻控制不住地微微紅了眼眶，盯著他看了片刻之後，終於輕輕開口道：「霍祁然，你想我嗎？」

「想。」他毫不避忌地回答，「很想。」

眼淚瞬間就不控制地掉了下來，輕輕咬著看著他，到底還是又笑了起來，「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？等爸爸的況真的穩定下來，我就回來見你。」

「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