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傳旨的員,回到書房裏曲憐星笑道:「恭喜郡主,啊呀,說錯了,應該是恭喜王妃才對。」
南宮墨瞥了一眼道:「有什麼好恭喜的?」
曲憐星笑道:「冊封王妃是理所當然的事自然沒什麼可恭喜的,不過陛下還保留了郡主封號又加了食邑,就該恭喜了。這可是獨一份兒的,這樣算來,郡主要捐出去的那三百萬兩也不算虧了。」加食邑五百戶,加上保留星城郡主的封號留下的食邑,星城郡主的待遇其實已經不比公主低了。雖然不可能馬上就有三百萬兩的收,但是要知道這封號只要不被剝奪,只要南宮墨活著一天就會一直存在的。積多時間久了南宮墨絕對不虧。當然,錢還是一方面的,另一方面這昭示了陛下的看重,這才是無論多錢都買不到的。不管以後幾個皇子之間怎麼樣,至幾個王妃之中,無論是誰也不可能在份上越過了南宮墨。
南宮墨想了想,點頭道:「我也沒想到父皇會如此大方。」
曲憐星笑道:「應該是為了表示對公子…王爺的看重吧。畢竟剛剛登基,就算陛下再如何看重王爺也不可能越過另外幾位皇子太多。那就只能加恩給王妃和世子郡主了。」
兩人正說話間,門外傳來丫頭的聲音,「見過王爺。」
衛君陌從門外走了進來,之前因為並沒有正式的職位品級,衛君陌上朝也沒有穿朝服。依然是一尋常的青衫,顯得冷峻卓然。
「無瑕。」
「君陌。」南宮墨起笑道,「怎麼這麼早回來了?」
衛君陌挑眉,「不然呢?」
南宮墨道:「我還以為你們應該留在宮中理政事呢。」新皇剛剛登基,事肯定不。衛君陌微微點頭,道:「並不著急,出去走走?」
南宮墨驚訝,「怎麼有這個閒逸緻?」
「忙了這麼些日子,也該歇一歇了。」衛君陌淡淡道。
南宮墨嫣然一笑,「說的不錯,不過我還有點事兒呢。」說完,將打算獻給皇帝三百萬兩的事跟衛君陌說了一遍。衛君陌微微蹙眉,「你留著花便是,朝廷永遠不會有錢,你給的再多也還是缺錢。」衛公子對送錢給自己老爹並不熱衷。倒不是他財如命捨不得那幾百萬兩。只是從前是形勢所迫,如今既然沒那麼急了他們自己的錢自然是留著自己花。他還記得當年剛認識無瑕就敲詐他五十萬兩的事,雖然這幾年無瑕在錢方面一直都很大方,但是衛公子還是樂意將自己所有的錢都給讓高興。而且他們給的太多了,對蕭千熾三兄弟也是極大的力。
南宮墨好笑,「我能花多?不管怎麼說,父王對咱們還是很不錯的,他現在肯定缺錢卻還是出了兩百萬給我們。這錢暗地裏給了就行了,不必讓外人知道。」
見南宮墨決意如此,衛君陌也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道:「有什麼想要的,我問父皇幫你要回來。」三百萬兩不是三萬兩,總不能就白白的給了吧?
南宮墨眨了眨眼睛,有些驚訝地著衛公子:衛公子這是在慫恿他去掏皇帝陛下的寶貝麼?嗯…雖然說燕王現在很缺錢,但是肯定不缺寶。皇宮庫里從前朝留下來的,先帝幾十年斬下來的寶貝肯定不。不過,有什麼卻不太清楚了。
看有些苦惱的模樣,衛公子眸中掠過淡淡的笑意,低頭在額上落下一吻,低聲道:「沒關係,我幫去看看。」
「好啊。」南宮墨欣然接,奉送了一個香吻做為嘉獎,「千萬別客氣。多拿點回來咱們留給夭夭和安安。」皇宮寶庫里寶貝不,又不能拿來換錢。很多東西只怕皇帝一輩子也不會看一眼,留著招灰還不如盡其用。
將攬懷中,衛君陌埋首在發間低聲悶笑,「好。」
皇城中另一郡王府邸里,蕭千夜帶著府中老小跪在大廳中恭聽聖旨。
「…冊封蕭千夜為安樂郡王,嫡妻元氏為郡王妃,長子蕭子禮為世子。欽此!」
隨著傳旨的員高的聲音結尾,蕭千夜恭敬的俯,「臣,蕭千夜謝陛下隆恩。」
員將明黃的絹帛送到了蕭千夜手中,看了看蕭千夜沉聲道:「安樂郡王,陛下對王爺寬厚,還王爺能夠沐聖恩,要惜福才是。」
蕭千夜眼神一,只是半垂著臉讓那員並不能接到他的眼神。從一國之君到落魄郡王,現在連一個區區禮部郎中都敢這樣跟他說話了。但是…除了忍他還能做什麼?垂眸,蕭千夜沉聲道:「多謝大人提醒,本王謝過陛下隆恩。」
那員這才點點頭,看了一眼一院子的老老,有些沒趣的拱了拱手轉離去了。論品級,蕭千夜這個郡王自然是比他區區一個禮部郎中要大的多。但是蕭千夜是個剛剛從皇位上退下來的郡王,這輩子都註定了接不到任何的權勢了。這樣的郡王,也不過就是有個郡王的名號和俸祿罷了。說得難聽一點就是陛下為了名聲好聽花點錢白養著他,皇家也不缺這一點錢。但是若說權勢,只怕連金陵重要職位上的四五品員也比他說話要管用得多。這樣的人,自然沒有了結的必要。有功夫奉承他,還不如多花點功夫去幾位皇子那裏奉承呢。
看著揚長而去的禮部員,蕭千夜沉著臉良久不語。只是站在他後的朱妃卻清楚的看到他握著聖旨的手上青筋畢。朱妃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王妃元氏,王妃朝著朱妃搖了搖頭,上前一步輕聲道:「王爺,這幾天你和母妃都累的不清,讓朱妹妹陪你回去歇著吧。妾陪母妃回去。」
蕭千夜這才回過神來,也看到了一邊擔憂的母親,勉強一笑道:「王妃說得是。」
皇太后…如今的安樂太妃輕嘆了口氣,手拍拍兒子的手背道:「夜兒,母妃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。事已至此,放寬心一些吧,至咱們一家子還都在一起。」其實,這個結局已經比預料的要好無數倍了。哪怕是從此困居王府碌碌無為呢,至…總比丟了命要好得多。
蕭千夜點頭,「孩兒明白,孩兒讓母妃擔心了。」
安樂太妃搖搖頭,「傻孩子,我是你娘啊。好好歇著吧,這幾年你也辛苦了,更過些日子緩過來了,找些事來做。兩個孩子你一直也沒有怎麼照管過他們,以後好好教導兩個孫兒罷。」
「是,母妃。」蕭千夜應道。
安樂太妃著他依然鬱郁的神,在心中嘆了口氣任由王妃扶著轉走了。無論是誰,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跌下來寄人籬下想要習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慢慢來吧,當初是沒能教好孩子。但是以後,總要讓這一家老小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,才能有面將來去了九泉之下見先太子和先帝吧?
這邊安樂王妃里沒有毫的喜,另一邊原本的燕王府某個院子裏同樣也有些冷清。
朱初瑜臉微沉的看著放在桌面上的冊封詔書,臉上的神晴不定。
站在一邊的竹兒有些擔憂地看著,自從回到金陵之後小姐的子就越發的多變了,讓們這些邊的人也忍不住跟著膽戰心驚。
「小姐…小姐如今了鄭王嫡妃了,應該高興才是,怎麼……」
「高興?」朱初瑜冷笑一聲,道:「有什麼可高興的?」竹兒啞口無言,為高高在上的親王妃,本就是一件高興的事啊。雖然…「小姐是因為…楚王妃…」朝堂上頒發的旨意們自然也早早的知道了消息。楚王妃保留郡主封號,食邑比同公主。楚王妃的兩個兄長一個冊封為靖安侯,一個是正四品的實職。而們朱家,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。為了的好大概就是保住了高義侯的爵位,但是這算什麼?等於是除了朱初瑜這個王妃之位,朱家什麼都沒有了。就連孫妍兒的娘家,雖然沒有被冊封爵位,孫家老爺子也從欽天監監正連升數級了正三品的太常寺寺卿。雖然那老爺子過不了幾年就該致仕了,但是看在蕭千炯的面子上,致仕前必定會給他一個從二品甚至正二品的品級好讓他榮退。再加封個虛銜師傅什麼的,本就是書香門第的孫家看著也就不錯了。至…無論怎麼算都比朱家要好看得多。
新皇登基,朱家沒得到半點好,很明顯新皇的意思是要冷待朱家。也難怪即便是被封為王妃朱初也高興不起來了。
修剪的整齊的指甲狠狠地掐了手心,幾乎將白凈的手心掐出了幾道月牙形的痕。朱初瑜咬牙道:「父皇好偏心!竟然如此加恩給南宮墨。讓外人看來,我們這些兒媳婦算什麼?」當真是近得臭遠的香麼?剛剛認回來的兒子就是比長在邊的值錢。不能加恩衛君陌,就加封他的妻子,兒,甚至是養母。同樣是公主,長平公主是安國長公主,陵夷公主卻只是陵夷長公主。看在朝中文武百眼中,只怕還以為新皇對們這幾個兒媳婦有什麼不滿呢。
竹兒猶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道:「小姐,這話要是讓人聽去了不好。奴婢想著,陛下厚待楚王妃想必也是因為這幾年…楚王妃頗有功績吧。」
人比人得死,貨比貨得扔啊。雖然竹兒依然對自家主子忠心耿耿,但是這些年看下來卻也不得不承認,自家小姐跟楚王妃的功績本沒法比。就連這郡主的封號,小姐是因為獻葯和遠嫁幽州才得到了,而星城郡主卻是自己在戰場上得到的。這幾年就更不用說了,星城郡主為子協助衛公子將辰州等地打理的井井有條,戰場上也頗有功勞,而們卻……
朱初瑜暗恨,「難道是我不想做麼?!」
無論是燕王還是燕王妃都防著,別說是做什麼了,平時就是行差踏錯了半點都要倒霉。
朱初瑜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,「罷了,事已至此,再怎麼不甘也無濟於事。」
竹兒暗暗鬆了口氣,小姐想通了就好。
朱初瑜垂眸思索著,道:「至…如今父皇已經順利登基,夫君也了皇子親王。咱們總算不是一無所得。至於朱家…有我在,總有一天失去的都會得回來的。」竹兒歡喜地笑道:「小姐想明白了就好。」朱初瑜輕哼一聲,雖然想開了到底還是有些意難平。
「罷了,去讓人收拾收拾吧。父皇既然已經賜下了宅邸,咱們也要準備搬家了。」朱初瑜道。
竹兒點點頭道:「咱們的王府離這兒倒也不遠,所幸咱們回來也沒住了幾天,並沒有什麼東西。搬起家來也方便。」
朱初瑜不以為意,問道:「父皇將楚國公府賜給楚王了?」
「可不是麼。」竹兒蹙眉道:「也不知陛下怎麼想的?不是所寵楚王麼?國公府和親王府可差得多呢。就算如今金陵城中沒有親王級別的府邸,至也該賜一座郡王府才是啊。」
朱初瑜冷笑,「你懂什麼,楚國公府里可還有個寄暢園呢。有了這個,哪家的親王府邸也比不過。」
「那是楚王妃的嫁妝。」竹兒提醒道,雖然當初衛君陌等人逃離金陵之後,寄暢園就被抄了。不過就算是這樣,金陵城裏誰不知道那寄暢園曾經是楚王妃的嫁妝?就這樣賜給兒子做府邸好像也不太好吧?朱初瑜搖搖頭道:「所以,還有楚國公府左右的兩個宅子,那一個是伯爵府,一個曾經是一品大員府。三座府邸打通下來重新休整一番,比哪個親王府也不差什麼。」既是朝廷只撥付修建親王府邸的銀兩,但是南宮墨和衛君陌缺錢麼?只要有皇帝親自給的地,又不超出親王應有的規格,他們把府邸修什麼樣都沒有人能管。
「罷了。」朱初瑜了眉心道:「先不用理會他們的,儘快將府邸整修好搬出去吧!」有了自己的府邸也自由些,不像之前一家子在一個府里想做什麼都不!朱初瑜暗暗咬牙,等到自己能做主了,就不信會不如南宮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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