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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盛世醫妃》 485、皇后的憂傷

「除夕夜宴?」南宮墨挑眉看著眼前的衛君陌,「不是說一切從簡麼?」

衛君陌淡然道:「再如何從簡,也不可能取消登基第一年的宮宴。」南宮墨點點頭,贊同,「說得也是,父皇心裏肯定很不高興?」

衛公子點點頭,想起太初帝在書房裏咬牙切齒的咒罵朝中那些文形,「其實也不算浪費。」舉辦宮宴確實是需要話不錢沒錯,但是那些朝臣還要想向皇帝陛下現賀禮恭祝新年啊。太初帝心中不爽,賞賜下去的新年禮不過是幾張紙而已——皇帝親筆寫書寫的福字或者春聯。如此算來,舉辦一個除夕宮宴真的虧不了什麼。

南宮墨對此大為讚歎,「父皇果然英明。既然這樣,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準備賀禮?」

衛君陌道:「無瑕看著辦便是了。」

南宮墨眼睛一轉,已經有了主意,「我知道了,我會看著辦的,你放心吧。」對於這些事,衛公子是百分百的信任妻子的,既然說會看著辦他也就不心了。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沒有停下的雪花,蹙眉道:「安安今天還是去書院了?」

南宮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「他哪天不去?師叔之前說過了,這幾天安安就住在別院裏,每天師叔會去接他的。也免得來回奔波。」兒子聰明好學是好事,但是那麼小小的一個孩子,別的孩子都還在懵懂好玩的時候,安安就已經風雨無阻的天天往書院跑了。南宮墨看在眼裏,既到驕傲,又到心疼。倒是希安安就向別的孩子那樣,該玩的玩兒該鬧的鬧,五六歲再啟蒙也一點兒不晚啊。

衛君陌也明白想什麼,安道:「他自己心裏明白就行了。」他們做父母的不去強求安安必須要學什麼要有什麼就。但是如果安安自己想要學的,他們也不能去阻止。只要注意著別讓他弄壞了自己的就是了。有這麼多人看著,安安雖然酷學習各種知識,到底還是會按時休息,沒有累壞了子。又有師伯和弦歌公子幫著挑理,安安的甚至十分健康。等到再大一點,無論衛君陌還是師叔只怕都要搶著教他武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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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宮墨點點頭,「就是他比尋常小孩子聰明太多,反倒是不好說他。」生了一個天才也是一種煩惱啊。這麼一想,每天就會玩玩跑得不見人影的夭夭就讓人覺得放心多了,不過…「夭夭又被母親接過去了。咱們雖然生了兩個孩子,現在看起來倒像是沒有似得。」由不得不抱怨,孩子小的時候他們忙的不行。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時間想要陪著寶寶玩兒了,卻發現一個已經在知識的海洋里遨遊了,一個太歡迎,師父師叔,兩位公主姑母,甚至連宮中都要搶著接過去玩兒。這兒做母親的想要跟兒玩兒還要排隊等時候呢。

聞言,衛公子低聲一笑道:「之前我便問過無瑕,不如,咱們再生一個?」

南宮墨聽得直翻白眼,當了王爺之後的衛公子似乎越發的沒臉沒皮了。

「這種事也不是我決定的啊。」

「多努力自然就會有了。」衛君陌伏在耳側低聲道。暖暖的氣息呵在潔的脖子上頓時讓南宮墨忍不住打了個寒戰。衛君陌已經微微使力,將從背對著自己拉到了面對著,低頭穩住了嫣紅的芳

金陵的冬日雖然比不得上幽州苦寒,卻也是自有一冷。這種況下,除了炭火以外,另一個人的溫更是讓人覺得格外的溫暖舒適。南

「楚王殿下,墨姑娘,本公子……」一個帶著調侃和散漫的聲音在外面想起,只是話到一般就噎住了。衛君陌抬眼掃了一眼門外呆若木的長風公子,摟著南宮墨往後擊退了幾步,一揮袖敞開的窗戶便當著長風公子的面重重的撞上了。

閉的窗戶,長風公子半晌才回過神來…「有事找你們幫忙啊。」

房間里春意濃濃,房間外面,長風公子一臉獃滯地站在院子裏,任由雪花落滿肩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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捧著賬本過來的曲憐星看著呆在院子裏的藺長風,不由好奇,「長風公子?你找王爺和王妃麼?」

藺長風僵的揮揮手,「沒…本公子先回去了。」長風公子被多年好友如此無兼無理取鬧的態度打擊到了。曲憐星看了一眼房門閉的書房,再看看藺長風臉上的怪異的表頓時瞭然,忍住笑道:「王爺和王妃大約有事,公子若是有什麼急事不妨跟我說,我也好轉告王妃。」

「啊,沒事。不著急。」藺長風點點頭,「多謝曲姑娘,我先回去了。」

「公子慢走。」看著藺長風搖搖擺擺離去的背影,曲憐星低頭悶笑一聲捧著賬本原路返回了。

等到曲憐星再次求見南宮墨已經是下午了,風雪初晴,憑窗去遠都是白茫茫的一片。南宮墨披著一件輕薄的披風懶懶地靠在臨窗的榻里,對上曲憐星笑的神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。畢竟…百日宣什麼的,也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事

「今天可有什麼要事?」南宮墨輕聲問道。

曲憐星搖頭笑道:「倒是沒有什麼要事,上個月府里的帳屬下都算出來,請王妃過目便是。另外,鄭王殿下過幾日納側妃,希王爺和王妃能夠駕臨。」聞言,南宮墨微微蹙眉,「納側妃?哪家的姑娘?」

曲憐星道:「定州知州呂大人家的嫡,正奉大夫趙大人的庶,還有太常寺寺丞的蘇大人的嫡,翰林院侍讀學士文大人的嫡次。」

南宮墨驚訝,「四個一起進門?」

這些權貴之家都是要臉面的,除非是被皇帝賜給了鄭王,否則即便是側室也嫌願意跟別人一起門。蕭千煒選的這幾位,看著都不怎麼顯眼,但是背後的勢力牽連卻不。只是不是側室就是旁支,要麼品級略低做不得正妃罷了。但是嫁給尋常宦人家做當家主母卻都是綽綽有餘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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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憐星也很意外,也算是書香門第出生的,這些事自然也明白。點頭道:「是啊,這四位都是側妃。聽說原本蘇家是不太願意的,蘇家畢竟是金陵世家。不過鄭王妃親自上門,不知道怎麼說的,竟然蘇家同意了將三房的嫡次嫁過去。」不過也是嫡次罷了,若是長房長的話,別說是朱初瑜親自上門,就算是蕭千煒親自上門也不可能。蘇家丟不起那個臉。

南宮墨接過曲憐星遞過來的帖子,點點頭道:「我知道了,到時候我跟君陌會過去捧場的。不過…千煒這是不是太著急了一些。」

曲憐星想了想,道:「或許是…因為鄭王到現在還沒有個子嗣吧。著急一些在陛下和皇後娘娘那裏也說得過去。」皇家最重要的就是子嗣,從這方面手,即便是皇帝知道蕭千煒其實還有一些別的用意也不會太過在意。畢竟蕭千煒親已經五年了,膝下卻連個庶子都沒有,暗地裏未嘗沒有人說些閑話。

南宮墨點頭,也贊同曲憐星的觀點。不過…「一次把四個側妃的位置都佔滿了,他就不擔心以後有更合適的,騰不出位置來麼?」

曲憐星掩笑道:「這樣安排,只怕也未必就是鄭王一個人的意思。橫豎都是要娶側妃的,與其將來弄進來一個自己無法控制的側妃,還不如在自己能做主的時候選出合適的人選來。」現在皇帝才剛剛登基,蕭千煒這個王爺的位置都還沒有坐熱。許多事本顧不上,蕭千煒又急著娶幾個側妃進門好拉攏一些勢力。這個時候朱初瑜為王妃手的空間很大。但是如果再過上兩年,一切都穩定下來了。蕭千煒也有了一定的實力的話,他未必不會娶幾個份家世讓朱初瑜不住的王妃進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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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宮墨搖搖頭,有些嘆息,「這夫妻倆……」

曲憐星嘆息道:「都說至親至疏夫妻,這世上可不是每一對都像王妃和王爺這般的。」

想起不久前頗為無奈的匆匆離開的衛君陌,南宮墨邊也不由得綻出一抹笑意,「說得也是。」雖然這世道並不要求男子忠誠,但是卻也未必就真的對那些對妻子忠誠的男人有多麼苛責。關鍵還是在於男人自己願不願意對妻子忠誠罷了。

後宮皇後殿裏,皇後放下手中的桃紅的帖子,微微嘆了口氣。

站在皇後邊時候的嬤嬤看看皇后,輕聲道:「三皇子要納側妃,也是一樁喜事,娘娘何故嘆息?」

能在皇後跟前侍候的,都是跟了皇后十幾年的心腹老人。說起話來自然也隨意得多,皇后眉心道:「煒兒年歲不小了,膝下卻一直空虛。能夠納幾房側室開枝散葉我哪裏有不高興的?怕只怕他們…那朱氏也不是個省心的!」

嬤嬤跟著皇後幾十年過來,哪裏不知道在擔心些什麼。

猶豫了一下,方才低聲道:「三皇子心懷大志,娘娘為何不悅?」

認誰做主子,自然就更想著誰。嬤嬤跟在皇後邊這麼多年,卻著實是有些為這位主子屈。好好地突然就多出來一位嫡長的大皇子,陛下還對其委以重任,寵遠超皇後娘娘生下的三位皇子。雖然說那位是元后的嫡子,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才被抱給長公主養的,這些年也了不苦。但是對於們這些皇後邊的人來說,自然還是覺得自家主子了委屈。畢竟,當初元后和大皇子的事,跟皇後娘娘可沒有關係。

皇后靠著榻,淡淡道:「心懷大志…也要有那個本事啊。說來,也是我這做母親的無能,沒有將他們教好。」

嬤嬤嚇了一跳,「娘娘這話怎麼說的?三位小主子都……」

皇后苦笑,「本宮跟著陛下二十多年,哪裏還會不了解他。他雖然對君兒心中有愧,但是在大事上絕不會因為愧疚而偏心與他的。如果他沒有能力,陛下只會讓他錦玉食,一世安穩無憂。平心而論,這些年…陛下可有因為君兒而打過熾兒他們?」

這倒是沒有。

「可是,如果不是突然多了一個大皇子,幾位殿下原本……」

皇后冷然道:「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原本就應該的,原本這天下還該是先太子和他的兒孫的呢。」

「娘娘慎言!」嬤嬤臉一白,有些擔憂地忘了一眼殿外才稍稍放下心來,「娘娘這話可千萬不能再說了。萬一讓人聽去了…」

皇後有些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道:「行了,本宮知道。本宮也不是那為了原配的兒子非要著自己兒子的」賢妻良母「。只是…凡是量力而為,本宮只希他們都能夠平平安安的罷了。」

這些年皇后看得明白,蕭千煒和衛君陌的能力差的太遠了。就算是皇帝,有那麼一個優秀的兒子擺在那裏為什麼還要選一個資質一般?對於一個皇帝來說,最重要的不是他的哪一個兒子更討他歡欣,而是哪一個兒子能夠繼承他的功業,開創盛世,令大夏國祚千秋不滅。

「娘娘…」

嬤嬤還想要說什麼,皇后抬手阻止了淡然道:「這話,你可以帶給千煒。教他凡事三思而後行。如今陛下對他還有父子誼,還有本宮這個皇后的面子。但是,對一個皇帝來說…這種東西,耗完了就不會再有了。」

皇后的話還沒說完,那嬤嬤就已經臉慘白的跪倒在地上了。迎著皇后居高臨下淡漠的眼神整個人也忍不住簌簌發抖。

「娘娘……」

皇后眼神淡漠,抬手換來一個宮接替了那嬤嬤替自己垂著肩頭,道:「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,一會兒就出宮去吧。」

「娘娘,老奴……」

「拉出去。」皇后冷聲道。

「是。」不一會兒,兩個監上前,一左一右拽著嬤嬤就往外走去。那嬤嬤不甘心還想求,卻被人眼疾手快地往裏塞了一塊帕子堵住了,很快就被人拉著消失在殿外了。皇后著殿門口了一會兒神,方才垂下了眼眸微微嘆了口氣,邊閃過一無奈的苦笑。

這才多久,他的兒子竟然已經學會在邊安人手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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