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 收編大軍

崔鈞程良等人辦事效率自是極高，第二天一早，就把這總共三萬六七千人都拉到了城一巨大的校場之上。五千安民軍在城牆上守城，城下三萬大軍，一個個穿著如新的鎧甲，拿著鋥瓦亮的兵，把這校場圍上了好幾圈。

這三萬多人看著周圍那一個個神肅穆，全副武裝的家夥，心中有些打鼓。

“誒，李哥，這新來的都尉要幹啥啊？”

“不知道啊，不過這位劉都尉膽子是真大啊，你看，之前被那些豪強們拉去給自家當私兵的那些人，現在全部都回來了。足足十二豪強家族啊，兩天之間，被這劉都尉一個不剩，全部抄家啊！”

“呵！這位打起土豪來可真是不手，不過那些家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，真論起罪責，誅九族都不冤。”

“你懂什麼！如今朝廷無能，咱們的糧餉經常被拖欠，上個月的發下的糧餉，不但了兩，還摻雜了呋糠，那些家族雖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，不過如今雁門勢嚴峻，他們不敢苛待族中部曲，跟著他們至能吃飽飯啊！”

“誒，老艾啊，你可見了，去給林家當部曲私兵以後，這幾個月功夫胖了不嘛！”

“嗨，別提了，這林家家主也是個他娘的混帳一個，雖然我們過去以後飯是吃得飽了，不過他全家上下，個個拿我們當奴才使喚，比在軍中的氣多了！”

“可不是嘛，我去的那南家也是一樣，那天在府中巡邏，正好遇到他家二爺了，居然指使我們幾人去給他倒夜香，他的！要不是為了一口飯吃，老子早反了他了！”

“你們知足吧，你看看我們這些留在軍中的，槍也鏽了，鎧甲也破了，飯也吃不飽，真他娘的不想幹了！”

這將近四萬人，相互之間竊竊私語，這些聲音重疊起來，在劉赫耳中聽來，也是相當嘈雜了。

劉赫給邊傳令兵使了個眼，這傳令兵舉起一面旗子，左右叉揮了三回，頓時周圍的三萬安民軍傳來了震耳聾的呼喊。

“全部安靜！聽都尉訓話！”

這一聲吼，直接把中間這些人給嚇蒙了。

“什麼況？莫名其妙喊這麼大聲做啥？”

“別說話了，我看那劉都尉來者不善，讓咱安靜就安靜唄，聽聽他要說什麼。”

“唉，新上任三把火啊，大家都聽聽吧。”

轉眼之間，場中便全部安靜了下來，落針可聞。

劉赫掃視了一圈，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
“諸位將士！”

他這一喊，再次把眾人驚到了，他們萬萬沒想到，劉赫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人，居然這般中氣十足，喊話聲音如此洪亮而清晰，足以讓全場都聽得見。

“我！雁門郡新任都尉，姓劉名赫，字顯昭！我並不想對大家說什麼大道理，因為我知道，大家這些日子苦了！”

眾人似乎有些意外，劉赫居然會這麼說話，這可跟他們以前見過的那些員完全不同了，這讓大家不由得集中起了神。

“我劉赫，與幾位兄弟，一起從鄉野之地起家，從一兩百人的鄉勇開始，打擊盜匪，安一方，一步步走到今天，吃過的苦不，見過的陣仗也不，不是我誇耀自己功績，太平道反賊張角三兄弟，盡皆死在我等兄弟手上！可是我知道，我們所吃過的那些苦，和諸位將士們在這邊塞之地的苦寒，依然不能相提並論！”

“我大漢天下，從高祖開始，就是馬上安天下，尤其對待這北境的胡虜，自武帝時代起，四出擊，戰績斐然，正是有了邊軍的英勇，保境安民，方有我大漢今日之盛！可以說，我大漢百萬將士，若論及銳，邊軍當屬第一！”

這話讓中間這三四萬人似乎重新升起了一久違的傲氣！

這些人中，大多數都是曾經的邊軍將士，也曾馳騁疆場，做過那建功立業，大殺四方的夢想，只是這兩年軍危急，現實的重擔迫他們不得不放下心中的好想法，而向現實低頭。

“如今……”劉赫話鋒一轉。

“雲中郡失守，雁門北部也淪為鮮卑馬場，這是什麼？這是我大漢的奇恥大辱！若是衛霍二將尚在，漢武鐵騎尚在，豈容他蠻夷如此猖狂！孝武帝曾言‘日月所照，江河所至，皆為漢土’！然今日，我等連固守數百年的漢土也一一喪失，豈非愧對先人灑下的熱！”場中將士，有的面愧，有的低頭沉思，還有的卻有些不忿起來，壯起膽子也要頂撞劉赫一番。

“劉都尉，這話我等就不聽了！我等將士，也有不就是這五原、雲中、雁門等郡之人，故土丟失，亦我等所願，奈何朝廷昏庸，將領無能，我等尋常士卒，又能奈何！”

“是啊！如果我們不投靠那些豪強家族的話，只怕如今不人都死凍死了，我們也是沒辦法啊！”

這幾人起了頭之後，似乎點燃了眾人的緒，一時間抱怨紛紛。

“好！爾等報國守土之心未失，劉某十分欣！我劉赫在此承諾，只要大家回到軍中，繼續效力，勇殺敵，過往一切，我不但不會追究，到時候如果立功，還有厚獎賞！”

大家一聽這話，頓時面面相覷，不人都有些心起來。

當了逃兵，去給別人家做私兵部曲，這可是死罪，往常都尉戰死，太守文弱，沒人追究倒也罷了，如今新來的這位明顯是個狠茬子，既然能夠不追究他們的罪責，還承諾之後戰鬥立功有賞，這當然是最好不過！

在軍伍之中如果能夠吃得飽，甚至可以立下功勳，耀門楣，誰願意去給別人做私兵，那鳥氣？

不過，話是這麼說，這些人往日沒被以前那些員和前任都尉哄騙，劉赫說的話，他們也並不完全相信。

“劉都尉，小人鬥膽問一句，您說這話算數麼？就算您說話算數，可是這糧餉是朝廷發放，他們層層克扣，這事您管得了麼？”

“是啊，若是沒有糧食，著肚子打仗，不是跟找死無異麼？”

“就是，鮮卑那騎兵兇狠異常，我等本就吃虧，再空著肚子去，這事我們可不乾！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們得了。”

“對啊，砍頭不過一刀，落在胡虜手上，那可是生不如死！”

這一點也在劉赫意料之中。

“大家盡可放心！朝廷會如何對我們，這點劉某人不敢擔保！可是讓大家一天三頓吃飽飯，甚至立功之人能喝酒吃，我劉赫卻可以拍著脯保證！”

這話仿佛乾草上面點了一把火，瞬間就火焰躥老高。

“什麼？一天三餐？”

“立功之人還有酒？真的假的？”

“肯定是騙人的！這世上能有這好事？真要這樣的話，我把我幾個族弟統統拉來從軍了，雖然萬分危險，可是總比在老家窮挨強啊！死也是死，被強盜山賊打死也是死，還不如吃飽了跟蠻夷戰上一場再死！”

“劉都尉此言當真？”

大家一個個長了脖子，似乎從來沒有對一個人說的一句話有過這般期待！

劉赫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：“自然當真！不瞞大家，劉某人和幾位兄弟，如今執掌狼調縣、盂縣、曲縣、慮虒縣、汾縣共五座縣城，這些年來，風調雨順，百姓富足，五縣人口便已有近二十萬！”

“這話沒錯，尤其那狼調縣的事，我也有所耳聞啊，據說這一座縣城，就有七八萬人，每年糧食賦稅佔太原郡近三分之一啊！”

“這劉都尉竟然有這麼大來頭？”

“如果真是如此，朝廷克扣的那部分糧餉，這五座縣城完全可以補得上啊！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