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朝會激辯北方多個城池之中，牧野之外，都同時發生著這些事。

整個並州北部，但凡還有漢人存在的地方，都陷了一種巨大的震驚和欣喜之中！

當又一批鮮卑士兵被調走之後，很快，不地方就發出了漢民奴隸的暴。

雖然因為手無寸鐵，而且等原因，絕大多數暴都被鮮卑人平息了，但依然有一些奴隸擺了鮮卑人的控制，開啟了南逃之路。

除了並州刺史丁原以外，涼州、冀州、幽州，都有不將領到了此戰的鼓舞，開始準備主討伐外族，借著這次機會，為自己撈取一些軍功。

不但是兵如此，地方上一些自行組織的鄉勇之中，也頗有一些熱勇士，蠢蠢。

整個大漢的北方，被這一次雁門大戰，徹底激起了數十年不曾見到過的對外作戰的戰意！

在城中，皇宮大殿之外，文武百，各自列隊，紛紛履上殿，準備開始今日的朝會。

靈帝座，百朝拜。

“咳咳……”在位已經十七年，沉迷樂的漢靈帝，此時臉有些蒼白。

“諸位卿可有事啟奏？朕自張賊驚嚇以來，抱恙，若是無事，就此散朝吧。”

他又咳嗽了幾聲，便起離開。

“陛下小心啊。”

一個鷹鼻鼠目，聲音尖細的男子趕上前攙扶。

“陛下且慢，臣有要事啟奏！”

一個洪亮的聲音回響在了這偌大的宮殿之中。

靈帝似乎有些神不喜，不過看了看說話之人，最後還是選擇坐了回去。

“皇甫卿一向忠心耿耿，一年多來奔波各地，剿滅黃巾余孽無數，功勞甚大，如今剛回不久，不知如今有何請求？朕……咳咳，朕自當應允。”

皇甫嵩站了出來，恭敬道：“啟奏陛下，老臣非是有所求，實乃是有一件大喜事，要告訴陛下啊！”

“大膽！”方才那個攙扶靈帝的男子喝斥道。

“陛下逆賊驚嚇，又被徐奉、封諝二賊子劫持，以至龍有恙，至今未能痊愈，皆是爾等護駕不力。如今眼見陛下不適，要回宮歇息，你還敢說是大喜事，左中郎將眼中可還有陛下的威嚴麼！”

不等皇甫嵩反駁，另一名老者也站了出來。

“張常侍這話言重了，皇甫將軍收到邊境急報，如今朝會之上，向陛下稟明，乃是理之中，你區區一廷中常侍，豈敢阻撓朝中軍務大事！”

“盧植，你……”

“廷不得干涉軍機要務，張讓退下！”

執金吾厲聲喝道。

張讓細眼瞄了下四周，眼看朝中沒有一個人給自己好臉，心中冷哼一聲，便退了回去。

靈帝擺了擺手：“張讓亦是替朕的憂心罷了，卿們不必責難於他，咳咳……皇甫卿說邊境有急報，說來朕聽聽，咳咳……”

皇甫嵩瞪了一眼張讓，不過見天子護著他，自己也沒什麼辦法，只能先忍著了。

“回陛下，邊關急報，上月初，鮮卑首領魁頭，親率大軍七萬，進犯雁門，黃巾余孽褚燕，也聚眾七萬余人，出太行山而攻雁門關，此……”

皇甫嵩話沒說完，一個有些蒼老，卻有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他。

“左中郎將這話從何說起？足足十四萬大軍同時進攻雁門，閣下竟然還說是大喜事？莫不是在拿陛下和我等朝臣尋開心？”

皇甫嵩白了這老者一眼。

“袁太傅，嵩之奏報尚未說完，閣下何必如此心急？”

靈帝臉有些不耐：“好了，袁卿，讓皇甫老將軍說完就是。”

袁隗有些不甘，卻也只能從命，退回自己的位置。

皇甫嵩繼續說道：“賊軍雖然勢大，然雁門太守劉赫，實乃百年未遇之奇才！他以奇兵嚇退褚燕，又訓練了一批專門克制鮮卑騎兵的部隊，依仗雁門關險要，大破胡兵，殺敵兩萬余，俘獲無數，連鮮卑首領魁頭，也被我軍俘虜，堪稱我大漢數十年來抵鮮卑最大之勝利！大戰獲如此勝利，江山有如此奇才，難道不是可喜可賀麼？”

一言既出四座皆驚！“卿……咳咳……卿此言當真？”

靈帝問著皇甫嵩，不過隨後又把目看向了站在武將隊列首位的何進。

“大將軍，此事你可知曉？”

何進也站了出來，說道：“回稟陛下，臣也是昨日從從皇甫將軍得到的戰報。而且並州刺史丁原，也來了奏報，說因雁門大捷，匈奴集結部隊意圖與鮮卑爭奪河套地區，故而他準備趁匈奴後方空虛，率麾下並州勇士西進，恢復上郡故土。”

盧植也說道：“不但如此，鮮卑部在魁頭被俘後，騫曼與步度也開始爭奪首領大位，如今鬥激烈，堪稱我大漢如今第一大幸事啊！”

靈帝神也有些喜。

“哦？這劉赫當真有如此才乾？想不到……咳咳，想不到我劉氏宗親年一輩中，竟有這般能人，朕倒是想見見他了，不如宣他朝，一來接封賞，二來司隸校尉一職正好空缺，他若果真……咳咳……果真有如此膽識和忠義之心，令他擔任此職，自是最好不過。”

這司隸校尉可稱得上是位高權重了，管轄整個司隸地區，論實際權力，甚至還在州刺史之上，地位不下於九卿，如果劉赫真的年紀輕輕就能擔當如此重任，日後就只怕不可限量了！

最重要的是，司隸校尉並不三公還有大將軍的管轄，而是直接對天子本人負責。看靈帝如今的狀況，他忽然對一個宗親子弟如此上心，背後是不是還有其他用意，也令人遐想。

皇甫嵩和盧植面喜，然而何進臉卻有些不自然起來。

“陛下，這劉赫固然功勳卓著，只是邊境胡虜之急尚未徹底解除，此時不宜宣其進京面聖，還是當對他進行嘉獎，隨後命他出擊北伐，待其驅逐胡虜，收回失地之後，再傳召來不遲。”

皇甫嵩一聽這話，臉有些急切起來。

“大將軍此言差……”

“老臣以為大將軍提議，是為上上之策。如今北境正逢戰機絕佳之時，當令雁門太守疾行進軍，一舉奪回雁門全境，乃至於定襄、雲中、五原、朔方等地，方是不負皇恩！”

“臣亦讚同此議。”

靈帝邊的張讓低著頭，一雙老鼠眼不斷轉，聽著朝堂上這些爭吵，他也有些皮笑不笑起來。

皇甫嵩看著這些世家領袖，朝中大臣，一個個都異口同聲，一致反對劉赫朝封，頓時把這位老將軍氣得幾乎要七竅生煙。

“你們……你們簡直……”

旁的盧植拽了拽他：“義真兄別說了，你我勢單力薄，連你我頂頭上司尚且和世家那些人站在了一起，就看劉赫自求多福吧。”

皇甫嵩看了看何進，似乎有些明白了，微微歎了口氣，便不再說話。

靈帝掃視了一圈下方諸位大臣。

“既然如此，咳咳……那眾卿以為，該對這劉赫有何賞賜為好？”

皇甫嵩再次站了出來：“陛下，老臣以為，當封劉赫為討虜校尉，另外除雁門太守一職以外，還應當賜其假節，當可彰顯皇恩浩！”

“不妥！”袁隗出聲反對。

皇甫嵩據理力爭：“有何不妥？當初劉赫破黃巾，誅張角三兄弟，如此潑天大功，今日又生擒鮮卑首領，兩次大退胡兵，如此賞賜，只會太低，太傅莫非嫉妒？”

袁隗淡然一笑：“呵呵，老夫為朝廷太傅，豈會嫉妒一個雁門太守，豈不可笑？老夫之所以認為不妥，完全出自公心。”

他說話越是這般雲淡風輕，皇甫嵩看著就越生氣。

“好好好！我倒要聽聽你怎麼個出自公心！”

袁隗臉不紅，心不跳。

“陛下，若是換做旁人，立下如此大功，這等封賞自是合合理，沒有半點不妥之，只是這劉赫本是漢室宗親，為大漢社稷出力，於國盡忠，於家盡孝，都是分屬應當。”

這回盧植都聽不下去了。

“太傅這話著實荒謬。依照太傅此意，日後但凡漢室宗親立功，都要減賞賜，皇室脈，反而要到不公待遇，敢問太傅如此輕視皇族後裔，是何用意？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