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2章 他鄉故知
劉赫帶著崔鈞,關羽,程良,張勇,朱燁,葉祥,高順幾人,還有張遼,錢寧,周遠,程勉等眾位軍中將領,共有近二十人,一起來到了城中的縣府。雙方痛飲許久,鮮卑將領們,在伊隆的厲聲呵斥下,紛紛上前賠罪,一碗接著一碗地向眾多漢將們敬酒。
這酒一喝多,人一上頭,就會開始胡言語,胡吹一氣了。
從伊隆開始,鮮卑的數十名將領,都對劉赫等人是各種吹捧,借著酒勁,仿佛要把所有好話都說出來。
而劉赫這些人,本就已經有七分迷糊了,也不管什麼好賴話了,被對方一吹,都有些飄飄然起來。
幾人開始飲宴的時候,太才剛剛開始西落,等喝完的時候,天已經完全黑了。
劉赫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,隻覺得腦袋有幾分昏沉,在伊隆的安排下,就被帶到了縣府中的一廂房休息。
他剛剛有些睡意上來,不想腹中忽然湧起一尿意。
“哎呀,喝得太多了……”
他了太,晃了晃腦袋,走出房門,想去如廁。
不想剛一出門,就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。
“唉喲……”
那人被劉赫魁梧的軀,撞得直接摔倒在地。
“誰啊,走路不長眼……”
那人罵罵咧咧起來。
劉赫雖然有些酒勁上頭,但畢竟還沒完全喝醉,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。
他上前把那人扶起來:“抱歉,在下想出門方便,不想撞……嗝……撞到了足下,萬……嗝萬見諒。”
劉赫一邊打著酒嗝,一邊向那人賠罪。
沒想到,這人卻也不生氣,只是看了看劉赫的模樣裝扮,有些詫異起來。
“看你著打扮和說話口音,難道你是漢人?”
劉赫似乎稍稍清醒了幾分,也看了看對面的人。
這人三十多歲,皮黝黑,束發帶冠,一副中原漢人的模樣,上卻偏偏穿著鮮卑人的服飾,不過口音卻是地道的太原口音。
“你……你也是漢人?”
那人有些欣喜道:“是啊,沒想到這府中居然還有新的漢人來了,我剛剛從外面回來,倒是沒有聽說呢,不然早該前來拜見。在下太原郡狼調縣人士,姓趙名魁,字名良。”
不過他臉很快又沉了下來,低頭自顧自說著。
“怎麼城中又來了漢人了呢,難道這些鮮卑人又出去打仗,擄劫了我大漢同胞過來?真是該死!”
劉赫卻沒有聽清楚他後半句話,只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。
“哦?你也是狼調縣人?巧了,在下……嗝……在下狼調劉赫,字顯昭,見過趙兄。”
一聽兩人還是老鄉,趙魁頓時有些激起來。
劉赫也十分欣喜:“難得如此邊遠之地也能遇到同鄉,不如……嗝……不如去在下屋中敘敘舊吧。”
趙魁喜上眉梢:“好,太好了!不過劉兄還是先去方便吧,出了這個院子右轉十幾步就是了。”
劉赫這才想起下已經憋急了的那勢頭,趕謝過趙魁,快步走開。不多時,他一輕松地走了回來。這方便完了之後,中的酒意也淺了三分,腦袋也清醒了一些,嗝似乎也不打了。
“走走,他鄉遇故知啊,正要好好暢談一番。”
劉赫將趙魁請屋中。
“不知趙兄怎會在此?難道也是被鮮卑人擄來的奴隸麼?不過我看趙兄穿著,似乎不像奴隸啊。”
趙虧苦笑了一聲,說道:“趙某年時,家中不堪當時豪強的欺,遠走他鄉,來到強縣,如今已有十一年了。兩年前此地為鮮卑所佔,他們聽聞我通放牧和蓄養牲畜,故而用一家老小的命威脅於我,讓我為他們部落牧養牛羊戰馬。不久前這伊隆首領特別關照的一匹寶馬生病了,前兩日剛剛恢復,因此我才得以借著稟報的機會回城,不想就遇到了同鄉啊。”
劉赫恍然:“原來如此。”
這趙魁雖說是有投降的意思,不過他也是被無奈,而且言談舉止之中,明顯還是心系故土,所以劉赫也不好說他什麼,畢竟北境淪落在鮮卑鐵蹄之下,朝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不能全怪這些百姓們。
趙魁問道:“我觀足下相貌氣質,不似尋常百姓,不知為何流落到此地?這些鮮卑人可不是易與之輩啊。”
劉赫笑道:“呵呵,不瞞先生。在下自習武,從黃水鄉剿匪以來,積數年之功,為狼調縣縣令,之後遷為雁門太守,在雁門兩拒鮮卑,如今被朝廷封為朔方太守。為了上報朝廷,下安黎庶,故而出兵北伐。幾日前攻下平城,今日才來到這強縣。”
“本來想著到了這裡會有一場大戰,不想這伊蘭部落的首領,倒是深明大義,不記恨我軍斬殺他兒子伊盾的大仇,願意和我們罷手言和,還派人去通知了鮮卑的步度大人,說不日會來與我們相談結盟之事。此事若能功,則我並州北境,當再無大戰,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了。”
他這說得高興,然而趙魁卻是大驚失。
“原來閣下就是劉赫劉大人?哎呀呀,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了!不過……哎呀,劉大人,你中計也!”
劉赫被他這麼一說,腦子又清醒了幾分。
“如何中計?”
趙魁一臉著急地說道:“這個伊隆首領,一向心狹隘,有仇必報,那個伊盾是他最鍾的長子,勇武非常,伊隆早就有傳位與他的心思,如今你殺了伊盾,他怎肯與你甘休!更何況伊蘭部落一直都支持騫曼,與步度和魁頭都是死敵啊!”
“什麼!”
劉赫聽了這話,仿佛被人用冷水從頭頂澆了個便,頓時全通!
趙魁急道:“劉大人在雁門兩年,民如子,治軍有方,小人早有耳聞,今日絕不能讓大人被伊隆這等小人所害!大人莫慌,小人知道這府中有一後門,一向都是下人走的,此時看守薄弱,小人這就帶大人離開!”
就在這時,門口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大哥,你可睡了?”
劉赫一聽聲音,卻是張勇,便走過去開門。
“四弟,你怎麼來了?”
張勇一臉疑慮之,剛想張,卻看到了趙魁。
“這位是……”
“這是趙魁義士,乃是咱們狼調縣同鄉,他早年流落至此,因家人命脅迫,故而為鮮卑人蓄養牲畜為生。今夜巧遇了他,方看免除一場大禍,四弟來了正好,我正有話要對你說。”
張勇一聽原來是同鄉,便向趙魁行禮,隨後看向了劉赫。
“大哥,小弟深夜來見大哥,實在是有急事要稟報!咱們這次怕是上了那老賊的當了!”
劉赫一愣,問道:“四弟已經知道了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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