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章 托孤重臣

這天，天朗氣清，安民軍大部隊，正在城外一狂野上拉練，跑步的跑步，練的練，箭的箭，場景蔚為壯觀。中途休息之時，劉赫等人一起坐到了一顆大樹之下，喝了幾口水。

“真是想不到啊，三年前，我等去上黨征討張角時，也不過數千人馬而已，如今卻已經有了超過十萬大軍，當真世事無常。”

劉赫慨了一句。

“都是大哥帶兵有方，民如子，方有百姓和士卒們如此擁戴。如今連許多鮮卑人，對大哥都是崇拜至極，著實奇妙。”

關羽說道。

“呵呵，這些鮮卑人，本就崇尚強者，更何況如今投靠過來的，絕大多數都是鮮卑普通百姓，或是中小部落，他們長期那些大部落以及王庭貴族的迫欺凌，自投靠我軍以後，我們這些曾經的敵人，對他們不但沒有欺，反而使他們的日子比以往好上許多，他們自然對大哥推崇備至。”

張勇一邊拭著自己的劈天蓋地斧，一邊笑著說道。

“一提起鮮卑，不知道那三位首領回去以後，如今這鮮卑部族況如何了，嘿嘿，小弟總覺得應該會十分有趣。”

朱燁了下，那眼神看向遠方，似乎在想著什麼好玩的事。

劉赫拍了下他的腦袋，笑罵道：“就你想得多。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。那三人回去之後，很快就找到了各自死忠的支持者，憑借者帶回去一批戰俘，以及簽署了開放胡市的文書這兩件功勞，大家對他們做了俘虜一事，也就沒有那麼計較了。”

“如今鮮卑部族之中，已經分了四大勢力。魁頭率領大約二十幾個部落，趕走了原本在朔方郡西側的軻比能，自己佔據了涼州北側和朔方郡西北側數百裡的草原。”

“而騫曼也有三十幾個部落支持，佔據了朔方郡的正北方，山山脈以北的一片草原。”

“三人之中，以那步度得到的擁護最多，有四十個左右部落支持，佔據了從五原郡到雁門郡以北的大片草原，乃至於幽州代郡以北，也有他的勢力范圍，兵馬也最是雄壯。”

“最後就是那倒霉的軻比能。原本他有機會一統鮮卑，可是三大首領回歸之後，原本支持他的一些部落紛紛倒戈，他帶著自己最初的那一批兵馬，和極數依然支持他的部落，隻得灰溜溜逃回幽州北部，那邊出了他以外，還有一些獨立的鮮卑部落，更有烏桓、扶余等族，勢力複雜，即便是步度，一時之間也難以足進去。”

聽著劉赫這一番頭頭是道的講解，眾人也頻頻點頭。

程良有些納悶地問道：“誒？大哥不是絕大多數飛鷹衛人手都調往等地了麼？怎麼還對鮮卑之事如此了解？”

劉赫笑道：“探查消息，可不一定非得靠飛鷹衛啊。”

這麼一說，程良就更不解了：“那還能靠什麼啊？難道鮮卑人自己會把消息給咱們送來？”

一旁的張勇哈哈大笑起來。

“三哥，這回你還真猜對了，這些消息就是鮮卑人自己送來的。”

“怎麼可能，他們能有這麼聽話，我怎不信呢。”

程良一個勁地搖著頭。

“三哥啊，你以為大哥設立三胡市，就真的只是為了跟鮮卑人做生意這麼簡單麼？三胡市之中，魁頭勢力的人主要去朔方郡臨戎城，步度勢力則在五原郡九原城和雁門郡強城都有遍布，騫曼勢力的，則在臨戎城和九原城都有往來。從這些前來易的鮮卑人口中，要想探聽出這些事，簡直是太容易不過了。”

“哦對了，除了鮮卑人之外，臨戎城的胡市之中，偶爾還會有一些匈奴部落的人過來易，其中不匈奴人還紛紛抱怨，說為何沒有在上郡設立胡市。如今與我大漢一直做對的匈奴人，主要就是南匈奴的休屠王和左賢王兩部，其中休屠王實力最強，如今他一死，左賢王和其他一些閑散部落哪裡還有膽氣和我等為敵？只怕用不了多久，單憑這一個胡市，就能收了匈奴各部了。”

“我的娘誒，這一個胡市的威力可比咱們這大軍強多了啊！”

程良張得老大，能塞得下一個蛋了。

劉赫笑道：“三弟又說錯了。若沒有軍事上殲滅其主力，如今這胡市也斷然沒有如此功的可能啊。只有將人打疼了，打怕了，對方才會聽你的，才會安安靜靜坐下來跟你好好做生意，否則買的哪兒有搶的快？”

程良似有所悟：“嗯，小弟明白了。”

“好了，之前繳獲的鮮卑和匈奴的那些金銀珠寶，以及那批戰馬，都已經相繼售出了，這批貨，還有三胡市的易，可是讓咱們的三位親家賺得盆滿缽滿了，今早三位親家都已來到了館城中，一是為了理一些生意，二也是想與我等團聚一番。他們在甄家的酒樓中設宴，今晚我等好好宴飲一番。”

不管是劉赫分半年多陸續出售的那些珠寶和戰馬，或是胡市中和鮮卑人的易，雖然也有許多大小商隊參與，可是大頭還是被張、蘇、甄三家拿走了。這三大巨商，單單依靠這幾筆生意，從這北境到中原各地一倒手，就賺了總共不下數十億錢，抵得上以往數年之功，同時這些生意也極大的促進了商行的發展，到了年底不知還要有多分紅，這把張定、蘇雙和甄逸三人笑得臉都快歪了。

一聽有酒席了，關羽等人自然是歡喜不已。

到了夜晚，館城城中心，一座四層的名為雲樓的酒樓上，整個酒樓閉門謝客，不招待外人，在四之中，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。

然而，就在同一天夜晚，東漢王朝的都城，那巍峨的宮殿之，此刻卻是一片肅穆。

幾個人影正在宮道上匆匆疾行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之。

其中為首的，赫然是大將軍何進，太傅袁隗。

他們如今深夜進宮，不為別的，就因為他們得到了漢靈帝的傳召，宣他們馬上進宮。

而據他們得到的消息，靈帝陛下昨日與宮嬉戲之時，突發疾病暈倒，直到半個多時辰之前才醒來。二人心中都明白，這位當今的天子，怕是要油盡燈枯了，宣他們面聖，自然是要待後事。

這兩位分別是大漢文武員之首，此刻卻在宮道上儼然有了比賽競走的意思，好似生怕對方比自己早一步見到天子，從而得到了比自己更多的東西。

兩人剛到寢宮門口，趕忙整理儀容，隨後一個寢宮大門緩緩打開，二人連忙走了進去。

那靈帝陛下，數日前才和二人見過面，彼時的他，雖然有些消瘦虛弱，可是臉總還正常，但如今，他發紫，面蒼白，臉頰凹陷，仿佛是了好幾天的人一般。

何進和袁隗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各種緒。

“何卿，袁卿，你們來了……”

靈帝一見到他們，忽然雙眼一亮，說話也有了力氣，他出了一隻手，試圖抓向兩人。

二人趕忙過去，握住了他的這隻手，滿臉悲慟之。

“陛下，要保重龍啊，大漢的江山，還要靠您呢。”

“咳咳……”靈帝咳嗽了幾聲，搖了搖頭。

“二卿不必寬，朕自知時日無多，傳二位卿深夜宮，正托大事。”

“陛下……”

兩人雙目含淚，似是悲痛絕。

靈帝握著兩人的手忽然加重了一些力道。

“朕生有二子，嫡長子辯，乃何皇后所生，本為正統，奈何生懦弱。子協，為王人所生，自由太后養，生聰慧機靈，深得朕喜……”

隻這一句話說出，何進心中一，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幾分。

靈帝著手上傳來的力量，神微微一變，語氣為之一轉。

“然廢長立，非是正道，朕之一生，實為昏庸，於國於民，無有功業，不可再為社稷造下禍，否則死後無面目見祖宗也。”

何進聞言，心中一松，隨後磕頭便拜。

“陛下聖明，實乃天下之福也！”

一旁的袁隗神莫名，卻是看不出喜怒。

“二位卿接旨……咳咳……”

“臣接旨！”

“朕承大運，守武繼文，未嘗有，今功業未，天命將終。大皇子辯，即嫡長子，當繼大統，其加酷刑於天下，廣布恩澤於四海，不負祖宗之基業也……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
說完這段話，靈帝的咳嗽聲愈發強烈起來，眼神也不複之前的彩。

“今新皇年，特招……招……咳咳……”

何進和袁隗知道眼下這才是最關鍵的，心中忍不住張起來。

“招大將軍何進，太傅袁隗，共輔新君……咳咳……”

二人聞言，心中大喜，剛想謝恩，不料靈帝卻還沒說完。

“另，遷現任宗正，皇兄劉虞為……咳咳……為大司馬，封當侯。朔方太守，皇弟劉赫為……咳咳……為司隸校尉，兼左將軍，封盂侯……咳咳……”

“卿等四人共同輔……輔佐新……新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，靈帝的手忽然一松，頭一歪，這位大漢朝的皇帝，就此駕崩，徒留下了一臉震驚的何進與袁隗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