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謝琴姨。”

把他們送回家，沈清央再次出門。

剛走到樓梯下, 徐行恪住：“清央——”

轉。

“要去哪兒，不在家吃午飯嗎？”徐行恪問。

“我前天和孟希約好了。”

徐行恪一頓, 點點頭。

沈清央對他彎彎：“大哥再見。”

孟希最近搬新家，吃完飯, 二人在商場三樓遇到一家家店，便一起饒有興致地進去逛。

店鋪裝修和，家不是時下最常見的黑白包豪斯風, 頗為富溫暖。

孟希目標明確想買柜子和燈, 導購跟在邊介紹, 沈清央自己漫無目的地轉著。

逛到角落, 被吊燈下的一張沙發椅吸引目。

梅子青, 兩側有扶手, 深陷的廓看上去包裹很好。

沈清央想在家里置個讀書角, 這張椅子放上去正合適。

支著臉停留了幾秒, 立馬有導購過來邀請試坐。

“小姐您眼真好, 這是我們設計師今年的主打新品，店里只剩這一張了。”導購熱道。

孟希聞聲過來：“你要買這個嗎？”

沈清央坐上去試了一下，比想象中更舒服：“還不錯，你要不要試試？”

孟希最幫人挑東西：“我來我來。”

前后晃晃，左右，而后替沈清央問導購：“這椅子多錢，能幫忙送到家嗎？”

“店家都是包配送的。”導購笑容更盛，說出了一個數字。

沈清央和孟希齊齊陷沉默。

孟希起，挽住沈清央的胳膊：“我們再看看別的吧。”

沈清央也覺得好貴。

又看了看店其他的沙發椅，都沒有那張梅子青讓人驚艷。

一眼鐘的東西，越得不到，越是念念不忘。

孟希看出喜歡：“你年終獎快發了吧，要不然狠狠心？”

再狠心也不夠。

孟希挑了幾盞漂亮的小燈和幾件斗柜，結賬時沈清央還在掙扎，末了突然想起來：“你們店能刷信用卡嗎？”

店員說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
孟希眼睜睜看著刷卡付了錢。

“徐行知的卡。”沈清央解釋。

孟希雙手合十：“老天爺，請賜我一個同樣的哥哥，不，老公吧。”

敲定配送時間和地址，孟希接到上司電話，沈清央在店里休息區坐著等。

剛才頭腦發熱買下沙發椅，現在后悔沒有提前問徐行知的意見。在聊天框里打字猶豫的時候，一陣高跟鞋聲從旁經過，隨后是店員殷切的討好聲：“江小姐。”

沈清央抬頭，和江影目相撞。

率先收回，關上手機準備去找孟希。

江影卻走過來攔住：“看到我被停職，你很開心是不是？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”

“沈清央——”

沈清央轉：“江小姐，我和你無冤無仇，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我呢？”

“無冤無仇……”江影居高臨下，“我當初真是瞎了眼，才會相信你的話，相信你們是兄妹。”

沈清央不解：“如果你喜歡徐行知，你應該去追他，而不是來找我。你為難我有什麼意義嗎？”

江影一向心高氣傲，怎麼忍得了這樣的指摘：“拿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來教導我。”

“勝利者？”沈清央目從江影上掃過，“江小姐，學歷，家世，長相，我都不如你。從世俗來看，你更功吧。”

江影冷笑：“那又如何？我跟徐行知認識這麼多年，我偽造監控傳他謠言他都不計較，卻為了你給我爸打電話，毫不顧及我跟他的朋友分……”

沈清央怔在原地：“那監控是你？”

江影抬起下，與肩而過：“是我。”

孟希接完電話回來，見沈清央在原地發呆，走過去：“清央？”

沈清央應了一聲，慢半拍跟孟希一起下樓。

一直在出神思考，孟希不知道怎麼了：“你……”

沈清央突然停步。

一難言的煩躁涌上心頭，皺眉問孟希：“他為什麼不生氣？”

-

晚上八點，裴亦回到自己的酒吧。

他撥開人群，在角落卡座找到沈清央：“喲，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，早說啊我跟他們出去吃飯了。”

沈清央轉著桌上的金屬球沉默。

裴亦覺得奇怪，湊過去：“央央，央央？央央！”

沈清央踢了一下桌角：“閉，吵死了。”

裴亦霎時噤聲，片刻，小心翼翼問：“祖宗，誰惹你了？”

沈清央心里煩，幾個小時都沒能冷靜下來，喝了兩杯酒，越喝越心煩意。

手機擱在桌面，鈴聲被酒吧音樂掩蓋，來電人顯示[徐行知]。

手掛掉。

隔幾分鐘，他再次打來。

干脆關機把手機摔在沙發上。

原地焦躁地轉了幾圈，心不爽連帶著看卡座沙發也不爽。沈清央又踢了一腳：“丑死了，你就不能換個好看點的。”

“你上次還說好看呢……”

裴亦目睹罕見的脾氣，不敢繼續招惹。但徐行知的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上：“清央在哪兒？”

“我這兒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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