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之間的氣氛並不太好。

    尤其沈瀟瀟連和他寒暄兩句都沒有，直接開口就要問有關蘇念念的事，讓厲景瑞多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 沈瀟瀟也意識到了這點，可今天太累，著實沒有心力和他周旋。

    “你用蘇念念約我出來，說吧，你究竟想要什麽？”

    厲景瑞抬眼看，角微彎，“嫂子果然聰明，過段時間，就是爺爺八十大壽，他老人家一直喜歡錢老的畫作，可錢老已經封筆，不再作畫，所以想請嫂子搭個線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挑眉，是錢老關門弟子這件事，極有人知道，就連‘sun’是都沒幾個人知道。

    厲景瑞怎麽會知道的？

    放下筷子，“你找錯人了，我的畫廊規模太小，夠不上錢老的。”

    “嫂子，你這就是謙虛了啊，就今兒在你畫廊拍出高價的作品，那不是你畫的嗎？”厲景瑞淺笑，目盯著沈瀟瀟那張漂亮清冷的臉蛋，“這件事大哥不知道，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。你十歲就師承錢老，十五歲就已經小有就，十八歲在法國拍賣會上，那幅‘的祈禱’更是拍出了天價，被許多畫家譽為不可多得的天才。雖然你已經許多年不筆，但我相信，你出麵向恩師討要一幅畫作，我想錢老也不會拒絕你的吧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神一僵。

    說實話，從沒想過厲景瑞竟然會將調查得這麽清楚，他表達的意思也很清楚，是想要師傅的一幅畫討爺爺歡心。

    畢竟當年二叔一家為爭掌權人的位置，做了不讓爺爺寒心的事，爺爺將他們趕出厲家。

    已經四年，他們都沒再回老宅，更別說為爺爺做壽。

    知道他目地不純。

    而既然選擇來赴約，自然早就已經想到這點了。

    “《鬆鶴圖》。”

    厲景瑞眼睛都亮了，“是錢老早些年的畫作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挑眉看過去，似笑非笑道，“厲先生為討爺爺歡心，當真是下足了功夫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厲景瑞坦然的點頭，“如果不做足功夫，我怎麽敢來找嫂子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看他，“我表姐在哪裏？”

    “西雅圖。”厲景瑞淡聲道，“我年初去國出差，正好在西雅圖看見過。”

    “和一個男人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他抬頭看沈瀟瀟，“當年的事，你就一點兒都沒懷疑過什麽嗎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低著頭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就在準備問厲景瑞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幕，敲門聲再次響起——

    厲景瑞淡淡出聲，“進。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，包廂門被打開，兩個男人站在門口，皆是一黑西裝。

    沈瀟瀟側頭看過去，眉心蹙得更深了些。

    厲行淵到底想做什麽？

    不稚？

    幾歲了？

    保鏢上前，恭敬站在沈瀟瀟麵前，“太太，先生讓我來接您回家，他怕你出事。”

    厲景瑞臉上明顯很不高興。

    厲行淵這是做什麽呢？

    但他卻沒有先發火，隻是看向沈瀟瀟，目微變，“嫂子，大哥關心你，你先回去吧，改天我們再約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瞥了一眼保鏢，淡淡開口，“他在外麵？”

    似乎沒料到沈瀟瀟會這麽問，頓了頓，“是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冷笑，原本寡淡的臉蒙上一層寒，沒再說話，隻是安靜的吃了飯，作優雅，看得人賞心悅目。

    兩個保鏢麵麵相覷，急得滿頭大汗。

    太太這是要陪著二把晚餐吃完才走？

    可總裁在外麵等著……

    別兩口子吵架，最後把氣撒在他們上啊！

    十分鍾過去，另一個保鏢忍不住，了一聲，“太太，先生在外麵等著呢！”

    沈瀟瀟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
    又過了十分鍾，吃飽，這才放下筷子，端起紅茶喝了一口，這才起，拿了包，“方才的事，但我需要詳細的地址。”

    厲景瑞點頭，目送離開，眼底約出一玩味。

    蘇念念回來……大哥真的就會對沈瀟瀟放手嗎？

    未見得吧！

    這出遲了四年的戲，說不準還好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瀟瀟出來，涼風拂麵，冷得打了個寒。

    黑的邁赫停在路邊。

    愣了幾秒，邁步走過去。

    過昏暗的路燈，看見男人低著頭，俊的容匿在黑暗之中，夾著煙的手隨意放在窗邊。

    整個人顯得矜貴優雅，卻又帶了幾分男人的。

    恍惚間，似乎看到當年那個桀驁的年。

    沈瀟瀟腳步在車邊停了好一會兒，這才手去開了車門，坐了進去，嗓音微涼，“你跟蹤我？”

    不是疑問，而是肯定。

    厲行淵側過頭看，隨手將煙摁熄在一旁的煙灰缸裏，卻並不著急說話，看得沈瀟瀟背脊一陣發涼。

    良久，他說，“老相好回來了，你就那麽急著來見他？霍時聿知道你這麽不要臉嗎？”

    老相好？

    是真不知道在他眼裏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？

    不過也無所謂。

    沈瀟瀟輕笑，“我可比厲先生要臉多了，畢竟我可沒天天上娛樂頭版頭條，更沒被人茶餘飯後說我私生活不檢點，換男人如換服。”

    厲行淵瞇眼，眼底盡是濃重的戾氣，“厲太太這怪氣的本事倒是見長了啊，你不是不在意那些新聞麽？”

    語氣裏已經約有不住的怒意。

    沈瀟瀟目看他，狹小的空間，隻覺得憋悶。

    耳邊再次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，“他找你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實在不能理解，他是哪筋搭錯了？

    沈瀟瀟抬手，了眉心，“下個月爺爺大壽，他想回去給爺爺拜壽！”

    不想再跟他吵架，“如果不信的話呢，他還在樓上，你可以親自問他。”

    四目相對，兩人眼底都倒映著彼此，可氣氛著實是不太好，劍拔弩張。

    半晌，厲行淵手去拉住沈瀟瀟的手，往懷裏一拉，將抱在懷裏。

    “我去問他，他能承認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沒有說話，撇過頭，雙手抵著他的膛，滿臉的嫌棄。

    他上有香水味。

    是玫瑰花香味。

    聞著有些想吐。

    厲行淵看著的側臉，一時間沒控製住，親了上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