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行淵笑了笑，搖頭，“你如果不想出國，我不會勉強，但你的病好了，我就不會再管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們……是不是真的就不能重來了？”

    厲行淵聞言，眸漸深，思考了良久，腦海裏浮現出沈瀟瀟的臉，他好像也問過沈瀟瀟這個問題。

    可卻沒有回答他，隻是轉移了話題。

    “嗯，已經過去了，念念，或許我們都該向前看。”

    蘇念念正要開口，門再次被敲響，喬書進來，後跟著一個男人。

    兩人回頭看去，竟然會是顧謹言。

    蘇念念瞳孔，手也不由自主的蜷，整個瑟瑟發抖。

    厲行淵瞇眼，深不可測的目落在顧謹言上，帶了幾分審視。

    蘇念念被這氣氛嚇得張了張，起走到顧謹言邊，想問他怎麽上來了？

    可還沒說話，倒是被顧謹言搶了先，男人目與厲行淵對視，譏諷的笑聲從他的嚨深溢出，“厲總，你一直都喜歡裝深人設啊？從前是對念念，現在是對沈瀟瀟，”他角的笑意逐漸擴大，繼續又道，“當年的事就算沈瀟瀟被冤枉，可念念也是無辜的，你變心上別人，就是對不起念念，裏說那麽多仁義道德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他輕笑著，“或許你不知道，念念當年離開海城，神病嚴重到自殘，上次我想你也見識過。”頓了頓，男人又繼續道，“怎麽？你現在跟說這些，就不怕再次自殘？”

    說著，顧謹言抓住蘇念念的手臂，將手腕的傷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你想這樣的傷，再多增加幾條嗎？”

    厲行淵微微蹙眉，目落在淡，還沒完全好的傷疤上，眸更加深了起來。

    良久，他眼底掠過一抹笑意，“我已經說了，我對你有愧，所以我會極力彌補，可是念念，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，我們也試著相過，始終沒有辦法再回到最初。”

    蘇念念自嘲地笑了笑，手拂開顧謹言的手，將袖口拉下，遮住自己難看的疤痕。

    當然明白厲行淵話裏說的那段相時間。

    是沈瀟瀟搬回沈家老宅，他也準備簽字離婚的那一個月。

    所以，你看啊，男人在選擇放棄你的時候，時間並不需要太長。

    僅僅隻是一個月就足夠了。

    短的，是不是？

    可就是這麽殘酷。

    顧謹言看著厲行淵，心裏滿是鄙夷。

    這個男人和那個人還真像，不管是外形還是格！

    他低頭看站在自己側的人，眼睛裏蓄滿了淚水，如果不是自尊不允許，這會兒應該是嚎啕大哭了起來吧？

    “厲行淵，希你不要後悔！”顧謹言手拉住蘇念念，低聲開口，“念念，我們走。”

    蘇念念卻沒有，隻是含淚看著坐在辦公椅上，神毫無波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手去那堆在一側的文件。

    從他背後照進來，灑在他修長的手指上，折出耀眼的。

    無名指上戴著一款白的素圈戒指。

    蘇念念驀然笑了，再抬頭看向厲行淵，眉眼裏盡是諷刺，“我明白了，祝你和沈瀟瀟能有個好結局，隻是不知道你們這種用傷害別人換來的幸福，到底能不能長久啊？”

    厲行淵皺眉，對上的眸，沉默了好一會兒，“會的。”

    蘇念念某神經斷裂，眼睛猩紅，淚水瞬間爬滿的臉，深深看了男人一眼，拉著顧謹言轉離開。

    由於帶了怒氣，關門聲很大，嚇得守在外麵的喬書抱著的文件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我去，喬書，這人是誰啊？火氣好大啊，我這可是第一次見有人給厲總甩臉子！”書室的小姑娘小聲開口。

    喬書沒有說話，隻是彎腰去撿文件。

    耳邊再次傳來小姑娘的慨，“還是咱們厲太太好，和和善善的。”

    辦公室。

    厲行淵低頭了自己的眉心，俊的容淡漠，目再落在自己手上的戒指上，角不自覺的上揚。

    戒指是當初結婚，沈瀟瀟親自買的。

    他那會兒怨恨，所以不肯戴。

    再抬頭，看向桌麵相框裏的照片，人的笑容燦爛，眉眼彎彎，臉頰的梨渦清淺，煞是好看。

    手機響了，厲行淵拿起接通，“爺爺？”

    “晚上回老宅吃飯。”老爺子直接開口吩咐，“我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
    厲行淵連忙答應，“我知道，瀟瀟回老宅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已經到了。”老爺子淡淡的開口，可聲音裏明顯有不悅，“我知道你想留住瀟瀟，但你找保鏢跟著，是把我孫媳婦兒當什麽了？”

    厲行淵皺眉，他想解釋，是因為前段時間的事，他害怕沈瀟瀟再出意外，所以才找保鏢看著。

    並不隻是為了防止離開。

    “有老王給開車，看著就行了，凡事別太過。想求原諒，你總要拿出點兒誠心來，畢竟你傷不輕，總不能你一示好，我孫媳婦兒就原諒你，那我這個當爺爺的第一個不答應！”

    厲行淵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爺爺這到底是誰的爺爺啊？

    怎麽老幫著瀟瀟？

    他到底知不知道，再不看點兒，他媳婦兒都要移民英國了。

    沉默半晌，厲行淵閉上眼睛，沙啞著嗓音道，“我知道了，爺爺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厲老爺子氣呼呼的掛斷電話，側頭看坐在自己側的沈瀟瀟，“這臭小子，真欠罵，你也是，這麽大的事兒也不告訴爺爺，就這麽由著這臭小子。要不是秦嫂告訴我，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爺爺說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囧了，立即上前安老爺子，“爺爺，你別生氣，當心。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，我不想你擔心！”

    “你這丫頭就是太懂事了。”厲老爺子歎息。

    沈瀟瀟笑著糊弄過去，和老爺子在小花廳聊了好長時間，直到秦管家來說，爺爺舊友來訪，在前客廳那邊等著，借口說想睡會兒覺，老爺子才沒讓跟著去招呼客人。

    在小花園走了半小時，準備去樓上厲行淵的房間睡會兒，可在經過樓梯拐彎，正巧聽見婆婆和沈文雪在爭吵，兩人似乎吵得還兇的。

    原本是沒有什麽興趣，畢竟黎婉華一直不待見，就算進去勸，也隻會當炮灰。

    說不準兩人還一起罵呢！

    沈文雪的話卻讓停住了腳步——

    “婉華，我不是什麽好人，那你是好人嗎？你別忘了，讓念念冒充你兒子救命恩人這件事，你是主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