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，又順手拿了塊蛋糕遞給沈瀟瀟，“聽說你有低糖，吃點蛋糕墊墊肚子，別昏倒了。阿淵去理點事兒，等下就來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並沒拂季城的意思，接過蛋糕，放下手中的果，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。

    季城站在邊，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發生。

    期間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和季城打招呼，他隻是淡笑著回應兩句，一步都沒離開沈瀟瀟，時間久了，別人也不敢再上前來打擾了。

    沈瀟瀟放下手裏的碟子，微微蹙眉，“你幹嘛守著我？你不該去……”

    去找皇甫凝嗎？

    既然都來了，幹嘛還端著？

    季城晃了晃酒杯，瞥了一眼，淡淡笑了笑，“我該去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愕然，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？

    “去做你該做的事兒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該做的事就是看著你，不讓人欺負了你！”

    沈瀟瀟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季城又補了一句，“蘇念念也來了，阿淵怕發瘋。”

    沈瀟瀟隨手又端起一杯果，淡淡的嗓音，很不在意，“不是瘸了麽？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？”季城驚訝開口。

    沈瀟瀟點頭，想說什麽，卻看見所有人目都看向旋轉樓梯挽著一個貴婦走下來的人上。

    那人長得十分漂亮，與沈瀟瀟的明豔不同，帶了幾分江南水鄉的溫小，黑長發挽發髻，一襲月白旗袍更讓像是古畫裏走出來的。

    挽著貴婦人下來，眉眼冷淡，仿佛對今晚的宴會很是不耐與厭煩。

    對。

    那就是厭煩。

    不出意外，那人應該就是皇甫凝了吧。

    可與季城來往的那些人倒是大相徑庭。

    沈瀟瀟角微彎，側頭看向站在邊的男人，輕笑出聲，“季城，我一直以為你很低俗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季城不解。

    “喜歡那些大無腦又妖豔的人！”瞇了瞇眼看皇甫凝，“沒想到你這場浪子也有被人傷得改了口味……”

    季城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，嗤笑，“你這張，什麽時候才不那麽臭？能說點好聽的嗎？”

    “唔，可以啊，你以前眼不錯，就算再被刺激也不至於前後差距這麽大吧？”

    季城，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是，他到底招誰惹誰了？

    沈瀟瀟喝目落在皇甫凝上，歎道，“好像很不樂意嫁給我師兄呢，說不準以後又是一對怨偶。”

    “大家族之間的聯姻，不就是利益至上，談幸不幸福，不，會不會太矯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不再搭話，垂眸喝著手裏的果，耳邊傳來後兩個名媛小姐的談話。

    “皇甫小姐長得還真是好看，可惜是個花瓶，管理公司不行，天隻會做什麽文修複。”

    “可蕭氏的蕭衍不也不會管理公司，常年跟在錢老旁，要聯姻也該和蕭家老大啊，怎麽會和蕭衍啊？！”

    “蕭家老大比皇甫小姐大了十歲，總不能著人家離婚吧？隻能是老二啊，不過我聽說皇甫家是想找個管理能力極強的婿，但又拋不下麵子找個沒背景的，還要皇甫小姐生下的兒子隨皇甫家姓。這哪家豪門世家公子哥願意啊？這挑挑揀揀，最後就隻能是蕭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說皇甫小姐心裏有人？”

    “聽說還是個窮小子，沒什麽背景，還是開什麽勞什子娛樂會所，天打架喝酒的混混……皇甫家一向眼高於頂，怎麽可能看得上？”

    沈瀟瀟沉默的聽著這些話，眉心微微蹙了蹙，不由得冷笑。

    季城揚，骨節分明的手猛地收，關節泛白。

    眸譏誚地看向舞臺的方向。

    兩家長輩似乎說得開心的，可男主卻各自像有心事，並不在意這場婚事，尤其是皇甫凝，眉眼間的不耐煩已經到了頂峰。

    不顧兩家臉麵，看向蕭衍點了點頭，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，轉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隻留下尷尬的五個人站在原地，宴會場上一片議論聲。

    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，但大致還是能猜出來的。

    沈瀟瀟放下果，視線看向皇甫凝消失的方向，紅抿，“你不去安下？似乎皇甫小姐並不樂意嫁呢？”

    季城瞥了一眼，“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了？”

    “唔，大概是想拯救下我師兄，他那麽肆意灑的一人，被家族著娶皇甫凝，兩人都不開心，何必呢！”

    季城看，“你這師妹當得可真好！”

    “那是！”

    沈瀟瀟想再說什麽，卻看見皇甫太太跟著皇甫凝後去，和季城說了兩句，也跟了過去。

    洗手間。

    盥洗盆前，皇甫凝擰開水龍頭，不停地往自己臉上撲水，直到讓自己冷靜下來，才手去了兩張紙拭自己臉上的水珠。

    用手撐著大理石洗漱臺，看向鏡子中的自己，自嘲一笑。

    “皇甫凝，誰準你擅自決定說取消婚約的？！！你知不知道今天來了多人，就是為了你下個月的婚禮？你這樣做，到底什麽意思？”後傳來怒氣衝衝的質問聲，和用力關門聲。

    沈瀟瀟就這麽被關在了門外，可約卻還是能聽見裏麵的爭吵聲。

    皇甫凝隨手將紙扔進旁邊的簍子裏，再抬頭看皇甫太太，嗓音哽咽，“我不想嫁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想嫁？你有什麽資格說不想嫁？”的嗓音尖銳犀利，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之前答應結婚，是想要利用婚事那個混混現，現在看別人沒現，你就後悔了！！”

    “我告訴你，皇甫凝，你休想和那個混混在一起。沒有蕭衍，還有別的豪門世家，總之，我絕不會允許我的兒找一個混混！”

    皇甫凝站直，側頭看向皇甫太太，了眉心，“我知道啊，所以我不會再找他了，或許他都已經結婚生子，已經將我忘了。可是，我也不會嫁給別人……”忽而自嘲地笑了笑，眉眼裏浮現出愧疚，“爺爺不是已經讓爸爸找爵表哥回來接管皇甫家麽？既然這樣，應該用不著你們再去一個管理人讓我嫁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其實，讓爵表哥回來當家做主好的，誰爸爸欠了姑姑。”

    “皇甫凝——”皇甫太太怒極，厲聲吼道。

    皇甫凝卻始終是一副淡淡的模樣，笑了下，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，做了太多虧心事，所以即便在外麵養了那麽多小老婆，卻還是生不出一個兒子……”

    ‘啪’的一聲，皇甫太太揚手一掌就甩了過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