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往前走，王霸卻扯了我一把，低聲問我。

「楊大師，現在還有人打燈籠？」

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。

我也不準備瞞他，回頭直接跟他說。

「對，不過這兩位都是青面司，間那邊的，它們手上的燈籠，就是間常用的人皮燈籠。」

王霸看著我，獃滯在原地，頓時石化。

我知道他害怕，但我故意說給他聽，自然也是為了鍛煉他的膽量和接能力。

王霸一個人留在車上，我不放心。

萬一等會兒我在那邊辦事，這兩個司的不小心發現王霸躲在車上，以王霸結了契的況，肯定會對他出手。

所以，我帶著他一塊去找陳烏木，就算被那兩位青面司看到了，我也可以護著他。

「楊大師，那……那燈籠，真是人皮做的？」

王霸臉慘白，結結地問我。

「是啊，罪大惡極之人，死後會被司的取走，用來做人皮燈籠。燈籠是人皮，挑燈籠用的提手，龍骨，其實是人骨，裏邊燒的燈油，是油。」

我簡單回答。

這些，在記之中都有記載，在常識部分。

王霸不知道，這些我以後可以多講給他聽。

不過，王霸綳著臉，卻不再問了。

我往前走。

他一步不離的跟著。

兩位青面司，想要藉助那個「他們」的力量，在午時三刻，對公主墳下手。只是，我不知道，那個他們，究竟是誰。

這兩位現在要去拜訪陳烏木，我估計，像剛才那種的事，他們估計也不會跟陳烏木提。

想從他們口中知道那個「他們」究竟是誰，不太可能。

所以，現在跟過去，只能是隨機應變。

能知道最好。

沿著楊樹林這邊，一直往山窩子裏的深走，大約也就是幾分鐘的路程，就到了陳家的祖墳山。

陳家祖墳，佔了邙山余脈，風水不錯。

陳烏木的墳是新墳。

這邊沒有霧氣，白的月撒下，能夠看到，花圈擁簇之，就是陳烏木的墳。

兩位青面司，走到陳烏木的墳前，停了下來。

它們在陳烏木的石碑上，敲了四下，往墳頭後邊走去。

隨後，兩青煙裊裊升起，它們走進青煙里，消失不見。

「王表哥，咱們倆現在上陳家的祖墳山，你看，我右手邊方向，有一座大一些的老墳，你就躲在那棵大子孫柏後邊，千萬別吭聲。」

「走。」

吩咐完，我道了一字，往前走去。

可王霸站在原地，卻沒有。

不過，我走出去十幾米遠，他還是慌忙跟了上來。

「楊大師，我……我一個人，躲那座墳的旁邊啊？」

他問著我，一臉苦。

「嗯。」

我簡單回答。

王霸雖然害怕，但我畢竟在附近，幾經猶豫，他還是躲了過去。等他躲好，我則悄悄地靠近陳烏木的墳，去聽了一下，墳裏邊的談話。

但況跟我想的一樣，這兩位青面司，的確只是來拜訪陳烏木而已，並未提及它們來的計劃。

四五分鐘的工夫。

它們就又從墳里走了出來。

我放輕腳步，轉藏在旁邊一棵子孫柏後邊。

這個距離，離陳烏木的墳頭很近。

陳烏木也從墳里，出來送這兩位青面司，不過，在他們說話之間，我卻聽到，青面司說，它們是從黃泉而來。

不是從土地廟，或者城隍府來的。

記有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