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房裏的慘烈一幕,無不刺激著蕭嬤嬤的每一視覺神經。
抖了糠篩子,不敢多看一眼,空氣里浮的全是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腥味。蕭嬤嬤緩了緩神,剛兩口氣,就不了那子腥味,趴在一邊乾嘔了起來。
蕭嬤嬤聲道:「你……你竟殺了他……」
江意隨手把絹子丟在了魏子虛的上,轉頭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飲了一口道:「不殺了,還留著過年嗎?」
完全變了一個人,全無往日弱可欺、忍氣吞聲的模樣,變得讓蕭嬤嬤到陌生至極。
蕭嬤嬤對又恨又怕,道:「我白天到找我的銀簪,沒想到竟是你拿了去!」
江意道:「這是你出賣我得來的戰利品,我拿來用一用,應該沒什麼要。」
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不人都知道這是蕭嬤嬤的發簪,現在在魏子虛的後背上,一旦事揭發開來,蕭嬤嬤就會是殺死魏子虛的兇手,到時候絕對沒有個好下場!
蕭嬤嬤極力定了定心神,道:「人不是我殺的,我去稟告夫人,是你殺的!」
江意看了看,道:「你去啊。」
蕭嬤嬤坐在地上卻連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。
江意放下水杯,緩緩朝走來,又道:「魏子虛夜闖我閨房,我沒看清,只當是哪個賊人,殺了也就殺了。」
在蕭嬤嬤面前站定,負著雙手睥睨著,再道:「我是鎮西侯之,區區一個魏子虛,圖謀不軌在先,還要我償命不,何況殺人的兇還是你的件兒。
「你就不一樣了,你只是個賤奴,你還忠心護主,用自己的發簪替我謀了一條命,蘇家便是將你剁碎了喂狗你也說不了半個『不』字。」
蕭嬤嬤意識到,已經不是以前的江意了。滿污地往自己面前一站,竟讓蕭嬤嬤到有些窒息。
這分明是個嗜的魔鬼……
江意道:「考慮一下,要不要跟我做易。不就是錢麼,那魏家兄妹才給你幾個子兒,三夫人的庫房裏要多有多。」
隨後房裏便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江意沒等多久,便聽蕭嬤嬤稍稍冷靜了些問:「什麼易?」
江意道:「去把你的賭徒兒子來。」
蕭嬤嬤的兒子蕭霍也在蘇家做工,而且還是前不久求魏家兄妹做主給弄進來的,就安排在廚房。
廚房活兒,偶爾還能撈著點油水。很適合好吃懶做的蕭霍。
蕭嬤嬤片刻也不敢耽擱,很快就把蕭霍了過來。
蕭霍一見滿屋子的景,也嚇了一嚇。
只不過他這個人極其好賭,在外面欠了一屁的債,很快就從恐慌之中回味過來,眼裏冒著興的芒。
讓他目睹了這樣一場兇案現場,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籌碼!
蕭霍開門見山問:「江小姐要我做什麼?」
江意看了看他滿眼貪,道:「把這裏收拾乾淨。」
蕭霍:「我能得到什麼好?」
要是江意不給他一個滿意的報酬,他可不幹!
江意:「三夫人的庫房,除了自己的積蓄,還有我父親留給我傍的家財,至於你能拿走多,就都是你的。」
蕭霍老早就想在蘇家弄點錢,現在有人給他開路,他不拿白不拿。
等拿夠了金銀財寶再遠走高飛,不知比在這蘇家當一輩子的奴才好多倍!
於是蕭霍咬咬牙,便來收拾魏子虛的。
他把弄走以後,蕭嬤嬤又開始忙不迭地收拾滿屋子的跡。
前半夜的時候相安無事,到了後半夜,怎料蘇家起了一場大火。起火的地方正是三夫人的院子。
頓時三夫人那裏所有的下人都忙著趕去滅火。
等撲滅了火,回頭下人便發現庫房的門鎖被人給撬了。裏面還丟了一批財寶。
三夫人詳細盤問所有的下人,才得知院子失火時有人似乎看見表爺魏子虛出現過,並匆匆忙忙往外面跑呢。
三夫人臉很不好看,道:「你確定是魏子虛?」
那知的下人點頭應道:「看量和著,是表爺不會有錯。」
三夫人氣得一手拍在自己的座椅椅把上,道:「好你個魏子虛,千防萬防,竟家賊難防!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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