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大家看起來都不太好，面如菜，暈的沒暈的，都被攙扶著爭先恐後地散場。

接下來客座大夫可有得忙。

素問：「主子，這人怎麼置？還留著口氣。」

蘇薄道：「留著口氣？那運氣還比較好。便丟出去驗人間疾苦，說不定能化他，教他日後一心向善。」

等這事收拾停當以後，蘇薄抬頭髮現中庭里大家早就跑得沒影兒了，偌大的空地上，只剩下江意和的丫鬟嬤嬤竟還在。

他這一看過來，江意後的丫鬟嚇得夠嗆。

春道：「小姐，奴婢。」

江意心想，先前們談論起這個人手段是如何如何厲害時不都興激昂的麼，眼下親眼見識了，這就嚇得瑟瑟發抖了？

其實也慌的，只是表現得比較鎮定。

蘇薄道：「還沒走？」

江意繼續鎮定：「這就走。」

江意的嬤嬤臨走時對蘇薄福禮道：「今日六爺替我家小姐主持公道，奴婢們激不盡。等侯爺回京，定稟知侯爺，重重報答。」

蘇薄沒應聲，江意見怪不怪，與嬤嬤道：「先回吧。」

春綠苔走路不便，江意便讓兩個嬤嬤攙扶著走在前面。

正好蘇薄也要回院，有一段同路，江意默默地走在他背後。

走了一段路后，蘇薄驀地停下。

江意猝不及防，鼻樑撞在他的背脊骨上。連忙又往後退了一步，定睛一看，見已走到分岔路口。

蘇薄在路口轉看；現在琢磨著另一件事，想了想，還是朝他攤開自己的手心。

只見白的手心上躺著一顆小石子。

這是先前擊碎朝來的珠簪的那枚小石子。

之所以悶不做聲地把小石子收起來，是因為這不是第一次見到。

江意仔細斟酌著，問道：「那天晚上，你也在窗外？」

蘇薄道：「哪天晚上？」

江意道：「你有沒有去過我院子？」

蘇薄否認：「我沒去過。」

可魏子虛夜闖房間的那晚，同樣有一顆小石子擊開了房間的窗戶。一直以為是來羨乾的。

直到今日再見，才產生了懷疑。

倘若當時他真的就在窗外的話，那豈不是他極有可能也目睹了一切。

蘇薄看了看的眼神，道：「你又想用匕首刺我？」

江意回了回神，忙收斂思緒，也否認：「我沒想。」

兩人的院子分別在這岔路的不同方向。蘇薄沒再多說，只側給讓了路。

江意著頭皮從他邊經過，他剛轉往另個方向走，驀地又停下來，問道：「你為什麼總是幫我？」

那聲音輕輕的，不帶戾氣的時候就像貓兒似的，收了利爪，卻又撓人心肝。

蘇薄亦停了停：「你怎麼確定我是在幫你？」

江意愣了愣，道：「你不是在幫我，你只是恰好路過，理了個歪門邪道，正了正家風而已。原來是我會錯意了。」

哪想下一句蘇薄卻道：「我就是在幫你。」

頓時有種被這人逗了的覺。

江意角僵了僵，面上乖乖巧巧地問：「那是為什麼呢？」

道：「你爹往常把我當兄弟。」

江意：「……」這下是真真啞口無言。

沒聽錯麼，爹把他當兄弟？

可這人看起來年紀只有和兄長一般大好麼！爹是認真的麼，這把兄長置於何地呀！

江意沉默了一會兒，道：「我想他肯定是喝多了。」

蘇薄道：「你還了解你爹。」

江意汗：「我兄長會糾正他的。」

蘇薄：「你兄長喝多了也把我當兄弟。」

江意：「……」

真有些無地自容了，手裏提著角便飛快地轉往前跑了。

蘇薄在原地矗立短暫片刻，看著那明的下，跑起來時裾飛揚，像只翩翩蝶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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