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來羨才溜達進來江意的雅座位置，在側驀然道：「瞧，那是不是你的天雪妹妹呀。」

江意道：「你去哪兒了，怎麼要這麼久？」

來羨：「剛剛各瞎逛了一下，悉悉環境。嘖，你的天雪妹妹好像也能適應新環境的，我還以為會哭哭啼啼的呢，沒想到竟然還在笑。」

江意自然也看見了，江天雪眉間眼角都綻開一抹香甜的笑容。

江意道：「到了這臺上，若是還哭喪著臉的話，誰會出價買下。出的價錢高低印證了對方的份地位的高低，你說要不要好好表現？」

江天雪一旦離了侯府，就什麼都不是，進了沉香樓這個地方，也妄想能逃得。

今日要是被高價買下可能還有個盼頭，可若被低價買下，那就只能伺候普通的客人了。

想來，這兩天在沉香樓里的日子應該讓想明白了，以現在的境，若是反抗，只會有數不完的苦頭吃。

樓下大堂鬧哄哄，確實喧嘩的男客們大都油膩猥瑣、眼神肆無忌憚的。稍稍出眾一點的都往樓上雅座去了。

故而那些姑娘一上臺，幾乎都把眼神若有若無地往樓上瞟。

江意欣賞著江天雪在臺上擺弄姿勢，道：「我的天雪妹妹好像是適合這裏。」轉頭又問來羨，「你都瞎逛了些什麼？」

來羨道：「不愧是京城裏最大的紅燈區啊。這裏功能還比較齊全，這二樓是房間，但樓上不是。樓上還有賞藝聽曲、設宴歌舞的。嗯，款待的應該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。」

江意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那邊房間尚無靜，道：「趙四卻在二樓等，難道是對方接頭的怕再往樓上走，容易被認出來？」

能放通敵文書在爹書房裏的幕後人，絕不是普通人。

來羨道：「不無這個可能。我見樓上的招待，對那些權貴者都是得上名字的。」

這時樓下的姑娘獻藝而後競買已經開始了，整個大堂都沸騰起來。

沉香樓因為大堂的這些人氣，陡然多添幾分市儈糜艷，把樓上安靜的樓層都襯得熱鬧了兩分。

四樓某個十分寬敞的房間，大將軍設宴，有才雙馨的姑娘也正獻上曲藝舞姿。

此前，素聽見門外有輕細的腳步聲經過，便不聲地出門來一探究竟。

結果他一出去，好一會兒才進房回到蘇薄的邊來。

素跪坐在蘇薄側，神有點古怪，細聲回話道：「方才屬下以為門外有人，哪想卻不是人。主子絕對猜不到屬下看見了什麼。」

蘇薄端起一杯茶，將將送到邊，聽素又道：「屬下居然看見了一條狗。一條瘸的狗。」

蘇薄喝茶的作一頓，抬眼看他。

素道：「而且還是黑白的那隻。貌似它和它的主人一道，現在正在下面二樓看錶演。」

蘇薄了額頭，低道：「你是老眼昏花了嗎？」

帶著一條狗到沉香樓來看錶演？

素：「主子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。」

正聽得樓下喧嘩聲大振，蘇薄放下茶杯便起出去。

其他武將見狀道：「蘇大人哪兒去？」

蘇薄道：「有些醉了，出去氣。」

「你分明就沒喝酒，別賴啊！」

另有人朗聲笑道：「沒聽見外面聲燥嘛，蘇大人甚回京，今次好不容易來一趟，怕是想看看下邊的姑娘！」

「走，咱們也看看去！」

於是一群武將相繼出得房間，靠著圍欄欣賞起下面臺上的景。

甚至還有武將對著那臺上的姑娘吹口哨。

臺上的姑娘們抬頭一看，見最樓上竟然站著人，大抵都知道這些人份地位都不低，便紛紛使出渾解數想謀得他們青睞。

一武將拍拍蘇薄的肩膀，笑道：「老弟看上哪個了，今晚我買下來送你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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