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江意起床時，覺自己一隻手臂酸疼不已。想是昨個在沉香樓懸空吊住欄桿的時候給扯著了。

春綠苔給輕緩地了一會兒才好些。

沉香樓昨夜了城裏百姓們熱議的話題。

沉香樓出了殺手鬧了人命不說，不知哪裏傳出來的消息還說，鎮西侯府的嫡竟莫名出現在了當晚賣的姑娘們中間。

只不過這一流言隨著人們親眼看見江意從侯府大門出來，很快就不攻自破了。

有人嘆道：「我就說嘛，堂堂的侯爺千金，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那種地方。」

「我聽說昨晚確實有姑娘大著說自己是侯府小姐。」

「那肯定是冒充的。」

沉香樓出了那麼大的事，今日已經關門停業了。

昨晚喪命的人里，有一個是鎮西侯府的下人；再者，還有傳言說江意昨晚也是新進的姑娘之一，這兩個理由也夠明正大地親自走一趟了。

江意一到沉香樓，隨行保護的侍衛便在樓前散開。

下了馬車，進了門去。

這會兒沉香樓里還有其他的差士兵在勘察。

江意抬頭便看見二樓的蘇薄，向他頷首致意。

然後藉著昨晚是誰呼喊自己乃侯府小姐之名，讓樓里的媽媽把這裏所有的姑娘全都招來，給一一過目。

媽媽不敢有違，很快就房裏的姑娘們全部下來集合。

媽媽還親自揪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到江意跟前來，道：「昨日冒充小姐的就是這個賤人！沉香樓再怎麼說在京里也負盛名，可昨晚把奴家的招牌都給砸壞了，現在給小姐，隨小姐發落置！」

江意拿了侍衛劍鞘，用來撥開此披散凌的頭髮，出的一張臉來，以劍鞘緩緩抬起的下。

雙眼赤紅含淚，臉上滿是淤青，那青紫加的痕跡還順著的脖子一路蔓延進裳里。

但這不妨礙江意認出這就是江天雪本人。

江意看著，慢條斯理地問媽媽：「謊稱自己是侯府小姐，總歸也是給沉香樓帶來了噱頭，怎的還砸了沉香樓的招牌？」

媽媽如實答道：「剛來時，奴家看模樣，以為還是個黃花大閨。可哪知昨晚經客人買去以後，客人用過後不大發雷霆，說本就不是個子。」

在場的除了這些姑娘們，還有樓上樓下勘查的兵。

大家都聽著看著，江天雪咬牙流淚，子瑟瑟發抖。

媽媽還道：「經營了這行這麼久，奴家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，這不是砸招牌是什麼。奴家還了那客人銀錢，還好生安了一番，才總算把這事平息下來了。」

江意道：「這也不全怪著，媽媽在上臺之前，總歸該好好驗一驗的。」

媽媽道：「是是，也怪奴家看走了眼。」

江意道：「不過此前確為我侯府里撿養的。」

媽媽提了口氣，陪著十萬分的小心，「奴家、奴家對此渾然不知，不然定事先派人告知小姐。」

江意道：「但後來被侯府掃地出門，又沒幹系了。」

媽媽驀地又舒了一口氣。

隨後江意沒再管江天雪，開始一個個仔細打量起樓里的這些姑娘來。

從正面走過，江意又一一去端詳們的背影，道：「全在這裏了嗎？」

媽媽應道：「是的。」

江意試圖從們上找到昨晚撞到趙四的那兩個掩面姑娘。

可惜當時也是匆匆一瞥，並沒看清正面，只見到背影。後來的暗衛追下去，又突髮狀況，結果沒追到。

眼下江意來回走了幾遍，背影都大同小異。覺得像的幾人，卻又都有不在場的證明。

江意不排除那兩人不是沉香樓里的姑娘的可能。畢竟昨晚能夠混進來，別人也照樣能夠混進來。

最終無果，江意也沒在沉香樓多待了。

離開時，想了想，還是去向蘇薄打個招呼。

蘇薄正在後院，士兵在向他稟報些什麼。江意站在廊下，等士兵退下去了，他轉過來方才問：「找到可疑的人了嗎？」

江意搖了搖頭，「憑背影無法斷定，如果是外面的人喬裝進來的，則無跡可尋。」

又問他：「昨晚那個醉漢還在嗎？」

蘇薄淡淡點了下頭，道：「稍後我帶你去見。」

江意道：「那你忙，我先回去了。」

說著將將轉，聽得蘇薄聲音低低傳來：「我走不開，素送你。」

江意頓了頓腳，輕聲細道：「不用了，我今日帶了足夠的侍衛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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