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廂,春綠苔滿心歡喜地同江意去逛鋪子,結果江意不逛布莊不逛首飾、胭脂,而是專挑街頭巷尾的鐵鋪進去逛時,兩丫頭頗有些凌。
江意領著來羨進了鋪子,這瞅瞅那看看,可比當初逛首飾胭脂時有興緻多了。
鋪子裏基本都是鐵製品,菜刀、農作鋤等應有盡有,再細一些的便是匕首、刀劍之類的兵了。
只不過一般的小鐵鋪都沒有很多兵,都是做一些市井百姓們日常所需的鐵製品。
隨後江意帶著來羨輾轉去了京城裏最大的一家鐵鋪。
鐵鋪里的東西十分齊全,後面打鐵的師傅就有數幾。
一人一狗先了解了解行,等回去后再慢慢流。
倒是春綠苔小尾似的跟在後,道:「小姐,咱們逛這些做什麼呀。小姐想要什麼,差人到鋪子裏來打就了呀。」
那些後面的打鐵間,江意還進去溜達了一圈。
因裏面火爐全天不歇,頗為暖熱,打鐵的師傅們渾然有力,又個個都是赤膊上陣,在通紅的火下和陣陣的打鐵聲中,可見他們滿油汗、幹勁十足。
在春綠苔覺得,讓自家小姐看到這些場面是不大好的。
江意驀然道:「我想學打鐵。」
春綠苔:「……」
從鐵鋪出來,已經到午時了。
江意想著這會兒回侯府用午膳也麻煩,便決定去以往同兄長經常去吃的那家酒樓用午膳。
到了地方,上二樓訂下一個雅間。
江意剛坐下,春綠苔去支窗戶,眼神忽然一亮,道:「小姐,街上是蘇大人。」
江意聞言愣了愣,倚窗來看,正好看見蘇薄騎馬往樓下街面上路過。
他耳力甚好,約是聽見了丫鬟的聲音,便抬了抬頭,恰恰對上江意的視線。
昨晚剛下過一場雪,這會子屋檐、路邊的積雪都化開了,街道上窪窪的。
馬蹄濺了些許泥漿,悠緩地在酒樓門前停下。
蘇薄上樓來時,春綠苔打開了雅間房門,請他。
江意看這個時間點,料他也還沒用飯,便讓多添了一副碗筷。
他進門時,帶起一道微風,浸著外邊化雪時清冷的寒意。
江意舀了一碗湯,放置在旁邊的空位上,下一刻他便徑直在旁邊坐下了。
輕聲問道:「事忙完了?」
蘇薄道:「嗯。你沒回家去?」
江意道:「在外逛了逛。」
說起這個,綠苔就忍不住了,道:「蘇大人,你幫奴婢們勸勸小姐吧。今上午逛了一上午的鐵鋪不說,竟然還說想去當鐵匠。」
蘇薄抬眼看向江意。
窗外雪白的線映照進來,江意都覺得照不亮他眼底里的深邃。
他舉手投足都帶著一武人之風,很是沉練利落。只是江意一直甚去關注他的模樣,又或者說盡量在忽視。
但其實,他廓分明,眉目既有畫一般難描的,又著一子剛勁,是個極為英俊的男子。
到底是他比自己大上幾歲,上總有一無形的氣場在,注視的時候,每每都讓不知不覺敗下陣來。
江意垂下眼簾,角微道:「我何時說過我想當鐵匠?」
竟然還跟他告狀,這是什麼道理?
春道:「方才小姐還說想學打鐵。」
江意道:「那也只是學一門手藝罷了,並不是將來要做鐵匠。」忙又夾了菜放到蘇薄面前的碟子裏,道,「先吃飯吧,飯菜涼了。」
春綠苔見狀,這才不說了,退守到門邊去。
兩人默默地用過了午飯,春又從店小二手裏接過一道飯後甜點,送到桌上來。
那是一碟煎糕。一隻一隻的,被煎了金黃,看起來著實人。
這是這店裏的一道特甜點。
以往江意來時,每次都要點這道甜點。
蘇薄看見夾了一塊,先分了一點給來羨,隨後自己才咬了一小口慢慢品嘗時,的那雙眼睛便像貓兒一樣瞇了起來,彷彿十分饜足。
江意一連吃了兩三塊,抬起頭來時才發現蘇薄正支著頭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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