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意回了回神，問：「今天什麼日子了？」

江永答道：「今日初十了。」

「初十……」江意喃喃念了一聲，后道，「老將軍病重，我父親又不在，勞叔明日備上一份禮，代我父親登門去探老將軍一番。」

話一出口，想了想，還是又改道：「老將軍當年對我父親有知遇之恩，如今他欠安，理應我這個做孫輩的親自去探。明日我去吧。」

江永應下道：「是。」

「叔早點去歇息吧。」

江意回到院子裏，丫鬟嬤嬤連忙準備浴湯，問道：「小姐這麼晚歸，用過晚膳了嗎？后廚那邊還備得有吃的。」

江意擺擺手道：「我吃過了。」

春綠苔見興緻不是很高，也不多言，侍奉沐浴更完，便先退下。

來羨在房裏已經等了老久，總算才把給盼回來了。

來羨看神道：「今天去冶兵營看得不滿意？還沒有京城裏最大的那間鐵鋪好？」

江意道：「冶兵營很好，環境很大，原料也很優良，工匠手藝更不必說。」

來羨：「那不是一件好事麼，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？是今日跟大魔頭混得不愉快？」

江意搖搖頭，道：「我在想別的事。」

停頓了一會兒，才告訴它：「方才回來時，我聽叔說，顧老將軍病重。」

來羨也不打岔。

江意道：「顧老將軍是當年隨太上皇一起征戰的老將，曾也是叱吒疆場的一代英雄，深太上皇倚重。我爹當年是他麾下一將，能有後來的一戰封侯，全靠老將軍的栽培和重。」

所以老將軍對於鎮西侯而言，不僅是恩師，更如同叔父一般親厚。

江意繼續道：「後來老將軍從朝堂上退了下來，頤養在家，朝廷亦是以王侯禮制在奉養。如今他不好，明日我便去顧家一趟，以盡孝義。」

來羨從的言辭神態間看出不安，道：「你好像知道些什麼，與前世的經歷有關？」

江意抬起頭，看著來羨道：「按照前世的發展，老將軍會在十五宮裏冬宴之時離世。當晚他離世的消息傳到太上皇宮裏，太上皇傷心抑鬱，縱酒過度，好像第二日也去了。」

江意道：「前世我一直在蘇家，也沒法去參加那場冬宴，所知道的也僅僅是宮裏對外宣稱的消息。所以詳我也不知道。」

來羨意外道：「沒想到宮裏竟還有位太上皇。照你說的，他們應該是你爹的長輩，一個退居幕後，一個頤養天年，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吧。」

江意點了點頭道：「他們是支持我父親的，有他們在，我父親才無後顧之憂地遠赴西陲。可一夜之間他們就全沒了，不知這到底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是真的天有不測風雲。」

所以才有些心神不寧。

前世被困蘇家，本接不了這些事；而今又一門心思扎在想找出陷害侯府的黑手，是以一直沒想起這些來。

今晚突然聽到江永說起老將軍病重一事，才使得聯想起前世種種。

江意對此深慚愧。

之前好不容易離了蘇家，理應去拜訪老爺子的，只可惜，卻一直沒能顧得上。

方才聽江永說起，心裏的滋味很是不好。

來羨道：「上了年紀的人經不起毫刺激。不管是不是刻意，看起來都會像是一場意外。」

江意另又道：「今日我去看了冶兵營，還在想怎麼帶你明正大地進去。我想到了一個法子。」

來羨：「什麼法子？」

江意道：「太上皇之所以退居幕後，是因為當初在有一場戰役之中，太上皇被圍困，喪失了一條。」

來羨震了震，「所以太上皇現在是獨？」它腦子反應也快，立馬又道，「義肢，你可以給他做一條義肢，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出那個地方了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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