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意道：「我也是這樣想的。可如若事的發展仍舊和前世一樣的話，等十五過後，做多條義肢都沒用了。」

來羨和一起陷了沉默。

后江意強迫自己從紛的思緒里掙出來，道：「我明日去看老將軍，倘若，他的真的無力回天了，得想辦法減去太上皇的憂思，不能讓太上皇也跟著去。」

這不僅是為了借太上皇能順利進冶兵營，也是為了替父親全一份道義。

來羨道：「明日我跟你一起去。我可以幫你給老頭子做個掃描檢查。」

江意目灼灼地看著它。

來羨哼哼道：「我大概還沒告訴你，除去那些七八糟的功能，我當初被設計出來最主要的功能還是醫療輔助。」

江意道：「醫療輔助？」

來羨：「通過掃描我能知道是否有病變，再據癥狀大致能確診出了什麼問題。但如果是老化、壽終正寢，那我就沒辦法了。」

江意神有幾分鬆快，當即決定道：「好，明日你與我同去。」

如此，也能真的心安一些。

第二日江意起了個早，穿戴整齊，洗漱梳妝。

用罷早膳后，江意便帶著來羨並兩個丫鬟一同去前院。

江永已備好了馬車，要帶去的禮也準備好了，並請江意過目。

江意查看無誤后，便前往顧老將軍府上。

顧家與江家不同。

江家鎮西侯當年孤一人獨闖出功名，就一雙兒，且都還未家，人丁算是十分單薄。可顧家卻人丁興旺，顧老將軍膝下兒孫滿堂，並且孫子往下連曾孫都有了。

按照輩分，江意得喚老將軍一聲「顧爺爺」。

到了顧家門前，報上名號，立即有人進去通報。

很快便有一俊秀年郎出現在門口，看見江意下馬車來時，四目相顧了片刻。

繼而兩人皆是笑逐開。

雖已很久沒見過，但仍是一眼能認出他來。

此人是老將軍的孫，名顧禎，與江意年紀相仿，已有玉樹臨風之姿。

顧禎抬腳出門口，上前兩步來迎江意。

江意向他行禮，他一時又是高興又是慨，道：「你來了。許久不見，倒還生分起來了。」

江意笑道：「只是該有的禮數。」

顧禎不再耽擱，隨即領進門，道：「你是來看爺爺的吧，隨我進來。」

江意跟在顧禎後面，後跟著春綠苔和來羨，一齊穿過前院，直往老將軍的住所去。

路途中，江意問：「顧爺爺的況怎麼樣？」

顧禎神有些凝重，道：「很有些不好。這兩日請了幾撥大夫，最後都是搖頭。宮裏的太醫也來了兩回，皆說此次兇險，得看爺爺自能不能熬過。」

說起這些時，他眼底里浮上一片焦。

江意道：「前些日不是還好好的麼，聽說顧爺爺還神矍鑠地耍了大刀。」

顧禎道：「爺爺他就是逞強，不得別人說什麼。那日府里來客看爺爺，見爺爺還在院裏走十分震驚，說爺爺年事已高，當回房去臥床休息，不然摔了跌了，後果嚴重。

「爺爺不服氣，就差人去把他以往使的大刀拿來，是在院裏耍了一套刀法，那客無話可說。結果當晚就了涼。」

江意聽后，問：「那客是何人？」

顧禎道：「兵部侍郎，就明年開春后的武舉事宜，來向我爺爺請教。」

來羨走著走著，忽而了鼻子，東聞聞西嗅嗅，忽然傳音給江意道：「小意兒，這裏有我不怎麼喜歡的氣味兒。」

江意一時也沒法跟它說話，只能沉默。

一路上，江意也見到一些顧家認識的人，都紛紛相互見禮，寒暄一二。

後顧禎帶著進了顧老將軍的院子。

這會兒老將軍才剛喝了葯睡下了，門口留了兩個婆子守著。

這兩日也有其他人頻繁過來探，有在朝為的，也有宦妻眷等。只是老爺子況不樂觀，通常他們都見不到老爺子他人。

只江意特殊，又是顧禎親自領過來的。

婆子們都退了下去，顧禎輕輕推了房門，請江意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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