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意道：「我們家金銀細也是有的。」說著就走到庫房的最裏面，打開了一間分室。

來羨朝里一看，分室里堆著一些貴重存，應該大部分都是宮裏賞賜下來的。只不過數量遠不如外面的兵和銅鐵擺件多。

今次江意過來，是想尋件禮送到宮中。

金銀細就算了，皇宮裏不缺那玩意兒。

來羨得知江意的來意，道：「你是要獻給太上皇？」

江意道：「冬宴當晚，我若去覲見太上皇，空著手去的話，太上皇念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有可能見我，但也有可能無心召見。只有帶著東西，稟明是我父親尋到的，並特意送來獻給他解解悶的，他才一定會召見我。」

來羨道：「太上皇沒在宮宴上？」

江意搖了搖頭，道：「我猜他應該不在。以前小時候有隨父親進宮宴，但都一次沒見過太上皇現。他了一條，就算宮裏有給他做假肢，他的心氣也不會允許旁人看他的笑話。」

來羨道：「可你這禮想怎麼帶進宮？你們皇帝看見你帶了東西，結果卻不是獻給他的，那豈不是尷尬嘛。」

江意思忖著道：「我可以先存放在某個地方，等我要用的時候再去取。」

一人一狗在庫房裏逛來逛去，要選一個新奇的，極有可能討得太上皇喜歡的才行。

最後敲定一個騎馬挎刀的青銅像，看起來無比的破爛。

來羨：「你確定這玩意兒太上皇會喜歡？」

江意道：「太上皇喜不喜歡我不知道，但看我父親專門為它量打造的盒子就知道，我父親很是喜歡。我覺他們的喜好都是一個水平的。就說顧爺爺的那把大刀，聽說是太上皇當年含淚忍痛割捨給他的，我父親對那把大刀也垂涎了許久。」

只不過江意也不知道這破銅像的出，便搬出去問江永。

江永對父兄帶回來的藏品也十分悉，因為每次都是他負責庫。

江永一見那銅像，想起來道：「這是侯爺遠赴西陲的前夕託人去黑市弄來的，聽說是前兩朝一位開國大將軍的銅像。只不過侯爺還沒來得及多品鑒，就離京了，還讓我好好放著，等他回來再品。」

江意和來羨對視一眼。

就這破玩意兒了。

等爹回來，自個兒哭去吧。

接下來的兩天，江意都往顧家去了，到老爺子的床前看看況。

顧禎沒有騙，老爺子的病況確實好轉了。

頭一夜一帖葯下去過，藥量雖下得輕，但也起了作用。

第二天稍稍加了些劑量，到下午時老將軍的神頭就開始好了。

下午江意過去時，看見他半臥在床頭，雖然仍舊很病弱，頭髮也糟糟的，但卻讓人有種熬過了大劫的覺。

顧老爺子見了江意，這次也準確地看見了來羨，道：「這狗的眼神賊亮，看起來是有機靈勁兒。聽顧禎說，它還會笑？」

江意回頭看向來羨。

來羨就把咧開到耳子，給了老爺子一個大笑。

老爺子躺了這麼久，眼下很是開懷，噗地一聲虛弱地笑了兩聲，道：「看起來賊憨。」

來羨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說，這到底是誇啊還是損啊？

接著老爺子就拍了拍自己床邊的空，道：「狗兒過來，跟我。」

來羨見這老頭兒也不失可，就幾步踱了過去，在他床邊趴下。

想這老將軍戎馬一生，含飴弄孫他不在行，喊打喊殺他最來勁，可大約他自己都沒想到，最後居然被一條狗給虜獲了一顆滄桑的漢子心。

這狗起來順，長得也乖巧，關鍵是如江意說的極通人意，老爺子初初接過後就很是喜歡，到後來竟不釋手，直想把它抱在懷裏盤。

來羨也沒想到，它很容易惹孩兒盤就算了，如今沒想到居然還惹老人盤。

大抵它這種絨絨的又心意的小棉襖是真的很老皆宜吧。
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