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永深深作揖,道:「實不相瞞,今日前來,有一事想拜託老將軍。」
顧老爺子問:「什麼事?江丫頭呢,怎麼沒見來?」
來羨也疑,對呀江小意兒怎麼沒來?
江永道:「昨晚我家小姐自進宮以後就沒再回。半夜裏太上皇派人傳了話說,宮裏出了點意外,我家小姐可能傷著了,太上皇安排小姐在偏殿裏休養。」
老爺子一聽,肅了肅神:「竟還有這事兒?」
江永道:「我沒法進宮,也不知小姐的況究竟如何,這才冒昧來懇請老將軍,能否派人進宮去問問,也好人放心。」
如果是顧老爺子派人進宮,太上皇不會不給面子,一定能見到江意並且問明況的。
只是老爺子當下病剛好轉,吹不得風也不得涼,不然他鐵定親自走一趟。
略略思忖了一下,老爺子嬤嬤:「去,趕去把顧禎給我過來。」
很快顧禎就到了跟前,顧老爺子劈頭蓋臉就吩咐道:「你代表我,趕進宮去給太上皇請個安。」
顧禎有點茫然,「請什麼安?」
老爺子道:「你就說,我好轉,他不要擔心。等我徹底痊癒了,就去宮裏找他玩。」
顧禎:「哦。」
他想著昨晚太上皇不是還差人來問過了嘛,但老爺子想一出是一出,他這個做孫子的只好照辦,臨了又問,「可要帶什麼禮?」
老爺子道:「又不是逢年過節的,帶什麼禮?請過安以後,你就去問江丫頭的況,給我問清楚嘍,否則不準回來。」
顧禎愣了一愣:「意意在宮裏?」
老爺子道:「那可不是,人就住在太上皇那裏,聽說是了傷。」
顧禎一改先前茫然之態,立馬整個人的神就綳了起來,轉即走:「那孫兒這就去。」
來羨蹦下坐榻,就往前跟著跑。
老爺子道:「欸狗兒,你往何去?」
來羨跟著顧禎腳邊,無論如何也要跟著一同去。顧禎把它抱回屋,它轉頭就咬住顧禎的角,發出唔唔的聲音。
只要顧禎不帶它一起去,它就絕不會鬆口。
這幾天顧老爺子是見識了這狗兒的通人意,就連江永也道:「來羨是小姐最喜的夥伴,它是在擔心小姐。」
老爺子道:「狗兒莫胡鬧。今個先讓顧禎進宮去探探況,等他弄清楚了回來,下次再帶你去。」
他相信來羨進宮不會跑,可宮裏人事複雜,萬一招了惹了誰,顧禎難以兩頭兼顧。
最終來羨不得不鬆了。
顧禎看向來羨道:「你等著,我探完就回來告訴你。」
來羨眼地看著他大步往外走去。
江永再向老爺子深深一揖,道:「老將軍對我家小姐護,侯府激不盡。」
老爺子瞥了瞥他,道:「我這條老命都是給拉回來的呢。」
宮裏,太上皇瞌睡,一晚上也沒睡多久。
外面天發亮時,他便醒了來,掀開衾被,坐在榻邊無心再眠。
昨晚下令封鎖了書房,書房裏到現在都還沒收拾殘局。
隨後太上皇宮人給他抬椅來,他坐上椅,撥去了書房。
書房裏得一塌糊塗,兩樽銅鶴倒在地上,其中一樽還帶著跡。
書櫃亦是倒地,滿地都是散落的書籍。
太上皇把自己的書都拾揀起來,摞整齊放在一邊。
老太監過來幫他一起撿。
隨後太上皇又搬著銅鶴仔細觀了一陣,要不是昨晚臨時起興要把這一對銅鶴置換下來,他都快忘了書櫃頂上有這麼個玩意兒了。
每天往這裏進進出出,這裏的每一樣件兒對於太上皇來說都已經平常到幾乎被他忽略了。
太上皇手銅鶴尖尖的喙,問:「這一對兒擺件,是何時送進來的?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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