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意只好傾過去,將來羨從蘇薄手裏解救出來,把它抱起,輕輕與蘇薄道:「蘇大人,它膽子有點小,你別嚇它。」
蘇薄手一抬開,江意就把它順利地抱回自己邊來。
不知不覺駛過幾條漸次冷清的街道,前邊就是冶兵營,一座座營房在沉下來的夜里被描畫出大致的廓。
大門夜裏也有士兵值守。
士兵識得蘇薄,卻不識得謝玧和江意。
這個時間點兒,冶兵房已經休息了。
士兵不敢攔蘇薄,可他還帶了兩人過來,士兵們也不敢隨意放行,便立刻有人去通報夜間值守的將領。
不消多時,那將領便至,眼風掃了一眼謝玧和江意,連忙抱拳揖道:「不知蘇大人夜裏前來有何貴幹?這營房裏這會兒已經歇火了呢。」
而謝玧雖是微服出宮,可後面也跟了一隊隨行侍衛。
他為人謙遜溫和,可往那值守將領跟前一站時,依然有種皇家貴胄的氣度與風姿。他抬手面向值守將領,手中拿著一塊大宮中的金令,上面依稀刻有「東宮」二字。
值守將領一看,立刻屈膝跪地。後的若干士兵也都跟著跪了下去。
謝玧將金令收起,語氣溫淡道:「今夜視察冶兵營之餘,借冶兵房造一用,不耽誤和影響冶兵房的差事,只需調一工匠即可。此事不得對外宣告。」
「是!」
士兵和值守將領讓開了路,江意領著來羨默默地跟著蘇薄和謝玧,第二次踏足這座冶兵營。
江意扮了年,將領士兵只當是謝玧邊的隨從,倒不惹人注目。
但來羨這條瘸狗就有點顯眼了。
它跟著進來時,將領和士兵們的眼神都在它上流連了一圈兒。
等三人一狗走遠,有士兵悄聲道:「夜裏來視察,竟還帶著寵。」
士兵們沒有看清楚金令上的字樣,並不知謝玧來自東宮,僅是這樣說了一句,值守將領便厲瞪了一眼,道:「把封嚴實了,除非不想要腦袋了!」
謝玧的侍衛,在冶兵房門外站崗。
另又有人去選個工匠,重新生爐火等,需得花點時間。
江意得先了解太上皇的尺寸,斷至膝蓋有多長,膝蓋至腳底又有多長,要弄清楚了才能著手做。
遂問謝玧道:「太上皇的尺寸,殿下可帶來了?」
謝玧道:「說來慚愧,我試著去量爺爺的,但他仍舊十分反抵,故沒能量到,只好把之前爺爺用過的假肢帶了過來。」
假肢還放在方才馬車裏的座底下,一時沒有拿進來,眼下有需要,他就一名侍衛去把那假肢帶過來。
江意同蘇薄、謝玧只好先去議事堂,等假肢拿來以後仔細量過,得了尺寸再去冶兵房。
很快侍衛便把太上皇的假肢送到了跟前,江意卻發現又有了另一外一個問題。
因著這是木製假肢,本就不會彎曲,所以宮裏人在打造這個的時候,本就沒有造出膝關節。
江意就算知道了太上皇的斷長度,也沒法知道膝蓋上下各有多長啊。
江意犯了難,謝玧了解清楚以後,也很是自責,道:「江小姐,對不起,是我疏忽了,我一時沒想到這些。」
因為謝玧以前沒有接過,所以他也不懂得的構造,事先也沒有準備得很充足。
眼下沒有尺寸,難不今晚這一趟白來了?
那也太虧了吧。
來都來了,來羨可不想連冶兵房都沒進得去就又回去了,那它半路上遭的罪不都白遭了嘛。
來羨傳音道:「小意兒,想想辦法,退而其次找個與太上皇高差不多的人,長比例應該也差不了多。」
不江意覺得虧,謝玧也有些不甘心。
畢竟他以往深居東宮不出,對他來說出一次宮還是費勁的。
不等江意表達來羨的意思,謝玧便也想到這一去了,道:「倘若與爺爺長差不多的人,取他的長可以嗎?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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