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太上皇言辭之間都著滿意誇讚之,又問,是怎麼想到做這個的。
江意路上已想好了一套說辭,道是家裏有一堆銅人鐵像使從中得出的靈,便試著去做了。
太上皇吵著要喝酒,說上次說好了的,等顧老來一起痛飲一場。
宮人也不敢不計後果地擅自開壇取酒啊,太上皇得戒酒,要是喝出病了,大傢伙還要不要腦袋了。
他們都指著江意能勸勸呢。
但太上皇這頭老犟驢勸也勸不。
江意也無法,親自和宮人一道去拿酒。
拿到酒後,江意把裏面的酒都倒了,換了白開水。
因為酒罈窖藏了很久,酒香浸到了壇里,一開壇還是能聞到濃烈的酒香。
太上皇起初無所察覺,一口氣直灌下三五碗以後,他咂咂,才覺出味兒來,問:「這味道怎麼這麼淡啊?」
江意端起來聞了聞,道:「聞起來香的啊。」
那頭顧老又一碗干盡,咂了一聲,讚歎道:「真是好酒!」
江意眼角有些筋。
可真能演。
但顧老爺子好歹也是給填坑,江意心道辛苦了辛苦了。
太上皇不信,又品了一口道:「還是很淡。」
顧老哆他一眼,道:「莫不是上了年紀,連舌頭都不好使了?先前還說比我年輕呢,我都能嘗出好酒,你怎的不行?舌頭不行你就說,沒人笑話你。」
太上皇眼兒一瞪,較真了:「誰說我不行,你才不行!」
他老人家又咕嚕嚕灌了兩碗,一把豪氣地頓下酒碗,自欺欺人地嘆:「真是好酒!」
於是後來,兩老頭就著白開水你一碗我一碗地干,直呼痛快,好多年都沒這麼痛快喝酒了云云。
江意在旁陪侍,實在是……想笑又不敢笑。
不知不覺,夜漸漸籠罩下來。
亭閣外的天幕上,靜悄悄地點綴著幾顆稀疏寒星。
江意在高看見,這皇宮裏的三千繁燈,被依次點亮開來。燈火遠遠近近,閃閃爍爍,十分麗。
花園那邊燈火輝煌,尤為通明亮。
還有渺小的人影在往那移、匯聚。
太上皇和顧老把水言歡盡興過後,太監過來勸,高颱風寒,懇請兩老下去取暖用膳。
亭閣里消停了下來,但花園那邊的宴殿卻漸漸地熱鬧起來。
渺渺竹聲若有若無地從那邊飄來,江意站在亭閣中能聽到一些。
太上皇和顧老準備下去,回頭髮現江意沒,著那邊的方向正有些出神。
太上皇循著的視線也憑欄遠兩眼,忽生出慨之態。
若不是江意給他做的這假肢,他平日裏極上到這高臺來,也就看不見這皇宮裏廣闊曠遠的風景。
以往宮裏舉辦什麼熱鬧宴會,他也從不出席,總把自己關在宮裏,他並非是個樂於寂寞的人,他只是不想人們把目都聚集在他的瘸上。
今夜花園那邊燈火繁盛,太上皇有些被那氛圍所染,道:「晚膳有什麼好吃的,喝酒都喝飽了,走,咱們瞧瞧熱鬧去。」
江意回了回神,看向太上皇:「啊?」
太上皇道:「你不是想去看看嗎,在這兒遠有甚意思,隨我近了去看。」
江意:「我不想啊。」
太上皇瞪眼道:「你要是不想,還這麼久?還不走!」
太上皇和顧老走在前面,江意和來羨慢吞吞地跟在後面。
太上皇跟顧老嘆:「我似乎好多年沒接見過東郢來使了,今晚看看那些孫子長進不長進。」
江意聽那興緻的語氣,不由腹誹,明明是他自個想去好嗎,為什麼要安在頭上?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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