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意不回想了一下自己剁餡兒的過程，汗道：「可能……是我忘了放鹽？」

先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味道不會差的，結果還是把話說太滿了啊……

都沒放鹽的餃子，蘇薄還吃得這般興起，江意覺得他完全是在安自己，一時更加沮喪又心疼道：「都不好吃啊，你不要為難自己了。」

蘇薄抬眼看著，認真道：「不難吃。素，你覺得呢？」

門外的素囫圇唔唔兩聲，邊吞咽邊道：「雖沒味道，但香濃的，確實不難吃。」

他們還真是一點都不挑食。

平時經常奔走在外，對食沒有挑剔的要求，只需要填飽肚子就行了。

江意心得一塌糊塗，又起去找廚房裏的調料，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二。

後來往碟子裏加了醬油和醋，蘸著吃。

素見有醬油，也往碗裏倒了些許。

江意蘸了一個試試，道：「這下應該才不難吃了。」

今晚這頓餃子雖算不上功，但還好也沒徹底失敗。

不管蘸沒蘸佐料，蘇薄似乎都吃得很好。

江意又開始看著他吃，輕輕道：「下次我會改進，總會讓你覺得特別好吃的。」

他其實想說，在他覺得已經很好吃了。但見眼神明亮堅定，他點頭應道：「嗯。」

這對於蘇薄和素來說，算是一頓比較特別的年夜飯了。

往年他們也想不起來要過除夕。一年裏的最後一天與來年的第一天，對於他們來說，與平時沒什麼分別。

因為反正都是孤行走在刀刃上的，邊也沒有需要團聚的人。

素吃著餃子，驀然覺得還更孤單了一些。

他捧著餃子湯碗，仰頭著漆黑的天。

人吶，大抵就是不能夠過得太溫暖，那樣容易變得貪心。

吃完餃子后，素留下來涮碗，蘇薄攜江意到花園裏走走。

兩人的手相牽，江意邊走著，邊不安分地抬腳去踩路邊的雪。

小指勾了勾沾上邊的髮，漫不經心道：「今日相府舉喪，你去了麼？」

蘇薄道：「送了份禮去。」

江意瞇著眼道：「這相府大公子，平日裏健康，也就年底聚了次會，不小心多喝了兩杯，說摔死就給摔死了哦。」

蘇薄：「嗯。」

江意抬頭看了他一眼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，只道：「往後你在外不論幹什麼，都小心些，別讓我擔心。」

蘇薄垂下眼看，神深淺不定。

江意心好，停下腳面向他，笑瞇瞇又道：「前天晚上你雖沒赴約，但我也不是全無收穫。當初沉香樓里那個斷指的人，前晚在廟會上出現了，我還見到了他的主人。」

蘇薄漸漸凝下了眉，道：「發生了何事？」

江意道：「沒事，就是打了個照面。對方有備而來，我也只當是第一次見到他們。相信等年後，還會再見面的。」

不說當晚發生的一點小意外，也不想他細問，便轉頭去捧草木上積攢的白雪，了雪球，跑離他一段距離，回頭看著他，手裏的雪球也蓄勢待發準備朝他扔來。

蘇薄止步看。

勾一笑，還真沒客氣，揚手就把雪球拋向他。

原本以為會在他上砸出個雪印子的，沒想到還沒沾他上，就被他抬手輕巧地接住。

而後他收指一，得稀碎。

江意了角，道：「雪球不是你這樣玩的。」

蘇薄道：「我不玩。」

江意道：「你上次不是玩得好的麼，我還聽見你笑了。」

蘇薄：「我沒笑。」

江意道：「你就是笑了。」

後來江意再了好些雪球，甚至同時發數枚，結果都被他毫無地給碎了。

江意好氣又好笑：「你這人怎麼一點趣都沒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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