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嬤嬤送了醒酒湯來，見房裏黑著，便問綠苔：「二小姐和姑爺睡下了？」

綠苔含蓄道：「應該是吧。」

嬤嬤便道：「還是喝了醒酒湯再睡會舒服點。」

綠苔道：「先給我吧，一會兒再給小姐送進去。」

嬤嬤道：「得趁熱喝，不然一會兒藥就弱了。」

說著就隔門又沖房裏邊道：「二小姐，姑爺，醒酒湯送來了，熱和著呢，二小姐還是先起喝了妥當。」

房裏好一會兒，才傳來江意沙啞至極的聲音：「嗯……先放著吧。」

綠苔趕就把嬤嬤拉開了。

江意被蘇薄在床榻上，滿頭青散枕，出了一層薄薄的香汗。

外面廊燈暗淡，依稀可見眼裏流灧瀲，臉頰漫開醉人的紅，微張著口氣吁吁。

他上的氣息讓癡至極，包括他掐著細腰的力度，和他掌心裏的熱度，一切雜糅種讓萬分的東西，眼角迷離，他每著力一下，便低低輕。

是真的醉了。

一頭溺在他的洶湧浪里，醒酒湯都救不了。

撓著他後背，斷斷續續地道：「今日聽人說，我們沒有親生子嗣，也不知……是你不行，還是……我不行……」

蘇薄咬著脖子，氣息灼熱得慄，低低道：「孩子遲早會有，我行不行，你最清楚。」

江意抱著他的頭，難耐時一遍遍他的名字。

謝芫兒和江詞賞完了京都城的夜景，從塔樓上下來時，夜已深。

兩人並肩走著走著，天空便開始飄起了細雪。

花街樓前的燈火嫣然，兩人從樓前經過時，可見雪影細細碎碎，彼此的呼吸間呵著團團白霧。

江詞帶著謝芫兒打算穿抄幽暗的小巷原路返回，哪想剛轉進小巷裏，就聽見前邊昏暗的牆腳里有莫可名狀的聲音傳來。

謝芫兒和江詞腳步不由得一頓。

稍稍適應了一下巷子的昏暗線以後，謝芫兒藉著背後的就約看見牆腳那邊好像是一對男。

人通常就是樓里的姑娘，有時候是不方便在樓里與郎相會亦或是其他因由，才會出來尋短暫的快活。

江詞先回過神，皺著眉頭，一把將謝芫兒拉到後，擋了的視線。

謝芫兒這才也回了回神，道：「他們……」

這一靜，驚擾了牆角那邊的野鴛鴦。

不過那兩人都難分難捨，一時竟也顧不上巷子口突然闖進了人。

江詞見過道都被他倆堵住了，只好沉著臉毫不耽擱地拉著謝芫兒轉就走。

這下近路抄不了，他倆只能老老實實走完這整條花街。

走出巷口以後，江詞才對謝芫兒道：「你剛剛想問他們在幹什麼是吧，你最好忘了剛剛那一幕，不是什麼好事。」

謝芫兒坦然道：「我知道他們在幹什麼，我想問的是他們不冷嗎？」

江詞看了看，道：「回去問問就知道了。」

謝芫兒：「……」

然後就眼睜睜看著江詞竟當真轉折返了回去。

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，或許和他一樣，生了些玩鬧之心，便沒有阻止。

江詞披著袍，背影瀟灑倜儻，走回到那巷子口，看見裏面的男還纏在一，便出聲問：「喂，你們冷嗎？」

裏面傳來一聲男人的怒罵：「關你什麼事，有病！」

江詞挽著手道：「說得你好像沒病似的，沒病能在大雪天裏干這等事？」

謝芫兒過來探頭又瞅了一眼，江詞抬手就把頭撥到自己後去，道：「別瞧，臟眼。」

隨後他就牽了謝芫兒一同離去，氣得巷子裏的男人破口大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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